第八十五回府州界击走折家军 延安地杀退西夏兵(2/4)
金国鄜延路经略使关师古、陕西诸路节制使张中孚、秦凤经略使张中彦三人本为叛将,听说楼炤来陕宣谕,愿意归国,皆上表待罪。命关师古知延安府,后又调往朝廷;命张仲孚为检校少保、宁国军节度使、知永兴军、节制陕西诸路军马,命张仲彦知渭州。
朝廷以观文殿学士孟庾为西京留守,资政殿学士路允迪南京留守,孙近兼权同知枢密院事。移寿春府治淮北旧城,诏新复诸路监司、帅臣按劾官吏之残民者。
赵鼎那时寓居会稽,秦桧仍然记恨,上奏赵构以远郡处之,让赵鼎去做泉州知州。
赵鼎被命为泉州知州,知秦桧主政、主和,自身再难为朝廷重用,日日叹息,恨报国无门,不能除去奸佞,一日与三五好友饮酒大醉,赋词《点绛唇·春愁》一首,词道:
香冷金炉,梦回鸳帐余香嫩。更无人问。一枕江南恨。
消瘦休文,顿觉春衫褪。清明近。杏花吹尽。薄暮东风紧。
好友闻听,以歌合之,遂传遍江南,得文人赞许,秦桧更是对赵鼎恨之入骨。
判大宗正事赵士㒟、兵部侍郎张焘至河南朝谒永安诸陵,百姓夹道欢迎,皆言久隔王化,不图今日复得为宋民,皆感动垂泪。赵士㒟、张焘入柏城,披荆履蘖,随宜葺治,成礼而还。陵下石涧水,兵兴以来一直干涸,朝廷差遣官到来,涧水即日大至,父老惊叹,以为中兴之祥。赵士㒟等既然朝拜皇陵,留居二日,遂自郑州经过汴、宋、宿、泗、淮南,以归行在。
刘豫僭越后,但凡民间蔬圃之田,皆令春夏秋三季缴纳租税,又令民间供养弓箭手。宣谕官方庭实曾口言其不便,事下诸路漕臣措置。
起居舍人程克俊言:“河南故地,复归版图,父老苦刘豫烦苛久矣,赋敛及于絮缕,割剥至于蔬果,宿债未偿,欠牍具在。欲望明诏新疆州县,取刘豫重敛之法,焚于通衢。”诏如所请。
张通古回至金国境内,闻宋已置戍河南,对送伴韩肖胄说道:“我大金天子划分壤地增加给南国,南国当思图报大恩。现在就布置兵马防守,自取嫌疑,若兴师问罪,将何以推托?江左且不可保,齐地就可保么?”
韩肖胄惶恐道:“多谢教诲。”即急驰回大宋,见帝说知。赵构急忙命罢戍守之兵。
张通古至上京,与完颜宗干道:“我国方割地与宋,宋便置兵,乃图谋北上之意,及其部置未定,当议收复。”
宗干大笑,喜道:“伐宋,是我平生志向。”即升张通古参知行台尚书省事,合谋再攻大宋。
却说签书枢密院事楼炤,与汴京留守王伦同检视修内司。趋入大庆殿,过齐明殿,转而东,入左银台门,屏去从者;入内东门,过会通门,由垂拱殿后稍南至玉虚殿,乃徽宗奉老子之所;殿后有景命殿。复出至福宁殿,即至尊寝所,简质不华,上有白华石,广一席地,祖宗时,每旦北面拜殿下,遇雨则南面拜石上。稍北,至坤宁殿,屏画墨竹芦雁之属,然无全本矣,它殿画皆类此。自福宁至钦先、孝思二殿,钦先奉诸帝,孝思奉诸后,帐座供具犹在。出肃雍门,至玉春堂,规模宏壮,非它位比,刘豫尝对伪臣于此。左竹径之上,有迎曦轩,对轩有月屏。始至修内司,谓元是宝绘堂。复由延春阁下稍东,即太母之旧阁,过小门曰锦庄,无饰。入睿思殿门,登殿,左曰玉銮,右曰清微,后曰宣和,殿庭下皆修竹,自此列石为山,分左右斜廊,为复道、平台,上过玉华殿,后有轩曰稽古,西庑下曰尚书内省。西出后苑,至太清楼下,壁间有御书。登瑶津亭,亭在水间,四面楼阁相对。遂趋出拱辰门。时京城外不复有民舍,自保康门至太学道才数家。太学廊庑皆败,屋中惟敦化堂榜尚在,军人杂处其上,而牧彘于堂下。惟国子监以养士,略如学舍。都亭驿牌,犹是伪齐年号。琼林苑,金人尝以为营,后作小城围之。金明池断栋颓壁,望之萧然也。
楼炤又至永安军,先谒昭、厚二陵及会圣宫。昭陵因平冈种柏成道,旁不垣,而周以枳橘,四面缺角,所存者半。神门内石羊、马、驼、象之类皆在。神台三层,高二丈,俱植柏。最下约广十五丈,为水道者五。大门外石人对立,其号下宫者,乃酌献之地,已无屋,而遗基历历可见。馀陵规模皆如此。诸陵前控洛水,左少室,右嵩高,山川佳气不改,而室屋皆为伪守窦玠所毁,宫墙内草深不见遗址。旧分水南、水北,水北尚有二千户,水南墟矣。
楼炤谒过皇室陵寝,得旨宣谕陕西诸路,遂往长安进发。
朝廷忽闻鄜延副将李世辅部兵三千自凤翔来归国。
原来当时李世辅被撒离喝杀害全家,仅以二十六人奔夏国。夏人问故。李世辅向隅而泣,具言父母妻子之亡,切齿疾首,恨不即死,愿得二十万人生擒撒离喝,取陕西五路归于夏国,世辅亦得报不共戴天之仇。
夏国皇帝李乾顺道:“尔能为我立功,则不吝惜借兵。”时有酋豪号“青面夜叉”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