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氿愿

出太阳了，女人提着壶来给盆栽浇水，在几十盆花中，有一小盆里装着一棵小树苗，小苗茁壮生长。

女人：“是不是该给它换一个大一点的容器？”

男人从后面抱着女人，“直接移植到院子吧。”

女人：“可以啊。”

一家四口动起来，开始在院子中间挖了一个坑，男人会随意把小树苗往坑里一扔，小男孩把土填上。

“好了。”

女人：“这么随便？”

男人：“它肯定能活。”

女人：“行吧。”

移植到院子里，就不再需要女人时不时给它浇水了，时间渐长，两小孩的个子没怎么长，但是树苗开始有小孩高了。

雷声轰鸣，下大雨了。

女人四处找不到小女孩，后来到院子找到小女孩了。女孩站在院子中，在给树撑伞。

女人：“怎么在这里？”

女孩：“以前下大雨都会把它挪进去避雨，现在搬不动了。”

女人：“所以…你怕它淋着？”

女孩：“嗯，它是爹的宝贝。”

女人：“好吧，其实你爹最大的宝贝是我。等我马上回来。”女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再回来时，多了一个人，男人手中多了一棵粗壮的枝干，女人拿着锄头指挥男人挖了一个坑，然后把枝干埋进去，最后又去搬了几块石头压结实树干，女人又去找了麻绳，把伞固定在枝干上，一番操作后，几人差不多淋湿了。

阿秋！女人打了个喷嚏。“快走快走，去洗澡，不要着凉了。”她拉起女孩的手开始往屋子走，男人跟着后面。

某次，男人带着男孩从街上回来后，手里多了一只白色的小兔子，兔子在男人的训练下长得很好，特别聪明，会在固定地点上尿尿，但是唯一不好的是，兔子胃口特别能吃，把男人种的菜咬的稀巴烂，几个月后小兔子长成大兔子，不知道去哪儿鬼混后，生了一窝崽，兔子们组团嚯嚯男人的菜和花，后来开始嚯嚯男人的树…

男人忍无可忍想将小兔子们全部放到山上自生自灭，男孩抱着大腿死活不肯，最后女人提议打包去镇上买了，小男孩看见兔子一个一个被人买走时，小兔子还一直探头看他。

男孩：“爹，可不…”

男人：“不可以。”

男孩从笼子里拿出白色的兔子，摸摸它，“它好可爱的。都要走了，还一直盯着我看，它舍不得我。”

男人：“你被别人送走的时候也会盯着把你送走的那个人。”

男孩：“想记住恩人是吗？”

男人：“记住仇人。”

男孩一听，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他本来就很舍不得，然后他爹还这么说…

无情的男人：“哈哈哈！”

再后来树长大了，跟着树一起长大的还有姐俩，起初是女孩离开了山林，后来是女人离开了山林，到最后女人的气味消失了，紧跟着，男人的气味也在变淡。它好像又回到很久以前，天地之间很安静，时间不再流动，它逐渐陷入沉睡。

某日，屠生在树下午睡，有人蹑手蹑脚小心靠近，直到还有三米左右的时候，屠生的尾巴就摇起来了，狗子继续眯着眼，却不动。

“你知道我回来了吗？”年轻女子站在树下，大树疯狂摇动树叶，

“这一次会多待几天。”

大树继续晃着树叶，好像发出来跟人一样的叹息。

下次，不要走这么久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