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胧长安思故里
第二日,天水村的村民忙完农活,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有好事者八卦道“村长昨日和她婆娘打架了,听说打的可凶了,不知你们今日看到村长的脸了没,就是她婆娘挠的。”另一个男声说道“张氏那个泼妇,村长娶了她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大家纷纷赞同着男子的话语,突然,一个声音横插进来,询问道“那他们为什么打架啊?”有人不以为意地说道“能有什么原因,多半是张氏泼辣,村长受不了了呗。”说完,大家捂嘴偷笑起来。有人站出来透漏道“话说昨日我在村长家看到傅娘子和她女儿了,她们俩一走出来,村长院子里就传来了打骂声,你说会不会是和傅娘子有关。”大家面面相觑,开始议论开来,有几个和傅澜平日有龃龌的开口骂道“傅澜就是个惹事精,有她在准没好事。”说罢,眼神看向身边的几个同伴,大家自是点头附和着,也有和傅澜平日关系好的帮腔道“柱子娘,没平凭没据的,少在那污蔑人。”被叫做柱子娘的女人,面色枯黄,身材中等,听到有人为傅澜打抱不平,当即嘲讽起来,“荀娘,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老娘心里门清呢,说起来,同样是寡妇,没准你想巴结人家也得看人家乐意不啊。”说罢,眼神鄙夷的看着面色清秀的荀娘。说起来荀娘丈夫姓魏,八年前两人新婚不到半年,就被抓去参军,之后便再无音讯,村里的人都认为他们已经死了,荀娘娘家想将女儿接回去重新嫁人,可她和丈夫感情深厚,死活不愿意,娘家就与她断了联系,年轻轻轻的女子,一直孤单一人住在天水村里,所幸夫家这边的亲戚对她很是照顾,才让她能够活下来。此时,荀娘夫家的族亲看到她被人欺负,性格泼辣的魏二婶直接将人拉到身后,回怼道“你这个老泼妇,我家荀娘心地善良,自然看不惯你这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傅娘子平日为人如何,相信在坐的各位乡亲心里都有数,莫要以为别人当家爷们不在,你就可以随意诬陷,别忘了,傅澜可还有个出息的儿子,来年人家可是要考秀才的,到时候他若是知道你这么污蔑他的亲娘,她会怎么对你?”这番话果然有震慑效果,原本哄闹着的人群安静下来,柱子娘虽然一阵后怕,但还是嘴硬道“谁知道那小子能不能考的中。”想着,觉得心里有了底气,继续说道“再说了,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又没对他们做什么。”魏二婶嗤笑道“你要是不怕被针对,那你就继续说。回头我就告诉傅娘子和景哥儿去。”眼见被对方恐吓,柱子娘不是不担心,半响,恨恨的瞪了魏二婶一眼,撇下她的同伴愤愤的回家去了。
傅家这边,母女两一直呆在厢房绣花,丝毫不知道外面的村民为自己吵开了,林琦烟深得傅澜真传,小姑娘现在绣出的锦鲤生动活泼,仿若真的一般,这是上次去齐府时,臻哥儿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说是自家小姨刺绣技艺极好,死活非要林琦烟给他绣个荷包,林琦烟被他缠的头痛不已,只得答应了下来,距离那日已过去了好几天,如今家里没什么事做,林琦烟就将针线筐拿了出来,绣起了荷包。开始绣荷包的时候,虽然林琦烟深得傅澜真传,但是小姑娘很少刺绣,一是傅澜心疼,二来则是小姑娘偷懒,是以绣荷包的时候难免手生了一些,幸好傅澜在一旁指导,没过一会小姑娘就熟悉起来,将锦鲤绣的很好,待得完工时,想到姐姐送给自己的珍珠,就去房间拿了出来,挑了几颗圆润的,小心翼翼的串到了荷包的绳结上,整个荷包颜色是月白色,布料上的锦鲤肉嘟嘟的,很是可爱,林琦烟很是满意,和母亲炫耀一番后。看到外面天色还早,打算再给哥哥和母亲也绣一个,询问了母亲喜欢什么布料图案后,小姑娘开始动了起来,中间草草的吃了几口饭,就有开始埋头苦干起来,终于到夕阳西斜的时候,小姑娘将一个天青色的兰花荷包送给了母亲,傅澜自是高兴的接下,对着闺女好生感谢了一番,林琦烟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身回屋去了。回到自己房间的林琦烟将臻哥儿的锦鲤荷包和哥哥的青竹荷包妥帖放置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打算过几日送给他们。谁知,荷包还没来得及送出去,林琦烟就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