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胧长安思故里
宸王一离开府邸,就直奔皇宫而去,贞贵妃一早听到儿子进宫的消息,急忙派丫鬟将人请了过来,有吩咐左右随从准备早膳,一时长乐宫中热闹欢庆起来,大宫女清秋看着喜上眉梢的贵妃娘娘,逗趣道“娘娘和殿下母子情深,可真让人羡慕呢”贞贵妃嗔了大丫鬟一眼,嘴角含笑道“你这妮子,是想嫁人了吧,改明个本宫给你物色物色,趁早把你嫁出去才好。”清秋也不客气,给贵妃大方的行礼道谢,此举取悦了贵妃,她倾国倾城的容颜扬起了一抹轻笑,瞬时满室生辉,一旁的宫女太监俱都痴痴看了起来,此刻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想法,自家娘娘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如此颜色,难怪几十年独占圣心,荣宠不衰。
正当贵妃心情愉悦的时候,宸王在长乐宫宫人的引导下,大步走了进来,见到满脸笑容的母亲,宸王赵铭好奇道“母亲为何这么高兴,是因为儿子吗?”贵妃见到气宇轩昂的儿子,急忙从贵妃榻上起身迎了过去,同时嘴里还不忘回复道“你这孩子,这都多久了,也没说来看看为娘,个没良心的。”宸王顿时大呼冤枉,声称自己有事要忙了,这不一忙完就来拜见母亲了,贵妃也是随口抱怨一句,但见得儿子如此细心解释,心里不由得熨帖不已,慈爱得开口道“我儿,即是如此,陪娘用点早膳罢。”宸王颌首答应下来,搀扶着母亲去了桌前坐下,马上就有宫女鱼贯而入将早膳一一摆上了桌面,待得宫人试毒后,母子两方才提筷吃了起来,看着消瘦得儿子,贵妃顿时心疼不已,给儿子夹了一块酥肉卷放在他的碗里,关切道“怎得这么瘦,王府的人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这么慢待你,我儿真是受苦了。”宸王谢过母亲后,启唇道“和他们无关,是儿子太忙了。”谁知此话一出,贵妃不赞同得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嗔怪道“再忙也得吃饭啊,你看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让为娘怎么放心得下。”宸王却不以为意得嬉笑道“那就请母亲多多怜惜一下儿子了。”说罢,眼神瞄向了侍立在一旁得清秋身上,此刻正关注着儿子的贵妃自是没有错过这一眼,看着俏皮撒娇得儿子,贵妃无奈的戳了戳他的额头。母子两其乐融融得用完早膳后,宸王想到今日进宫得目的,只得拱手向母亲告辞,贵妃虽是舍不得儿子,但也知道政事要紧,吩咐清秋将人送出去后,方才回后殿梳妆打扮。
这头清秋将宸王送出了长乐宫宫门,福身行礼后就要转身回去,却发现胳膊被人牢牢拉住,而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离去的宸王,清秋疑惑得转头看去,就见平日高贵的宸王殿下看着自己犹犹豫豫道“清秋,我喜欢你,你可愿意做我的侧妃?”话落,眼带期盼的看着她,清秋听着这话,只觉得大脑空白了一瞬,片刻后,清秋脸上扬起了一抹轻笑,娇如花瓣的菱唇一张,说道“殿下说笑了,清秋一介宫女,身份卑微,当不得殿下厚爱。殿下若是无事,清秋就告退了。”但宸王并没有松开她,清秋忐忑的看过去,只见对面身份尊贵的男子听完这番话后,只是沉沉的注视着自己。宸王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待见到要离开的女子,方才清醒过来,但伴随而来的不可置信与挫败,让他大受打击,赌气道“的确如此,你一个身份低贱卑微的宫女,如何能做我宸王府的侧妃,这事是本王魔怔了。”说罢,甩开清秋的胳膊就扬长而去,正准备道歉的清秋被噎了一下,看着宸王离开的背影,无声的扬了扬拳头,方才转身回去。
宸王一路怒气冲冲的到了乾清殿,大太监刘喜见到他的神情,当下迎了上前,关切道“哎呦,殿下,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了,告诉老奴,老奴给你出出气。”说罢,就挽起袖子准备找人干架的样子,宸王看着刘喜滑稽的样子,一瞬间笑了出来,漫不经心的回道“无碍,被一只猫冲撞了,我已经给自己报完仇了。”正在义愤填膺的刘喜愣了一下,紧接着恭维道“殿下真是威武霸气。”宸王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询问道“父皇在里面吗?”刘喜恭敬得回到“皇上正在里面召见严大人呢?”“是禁卫军千户严三?”“殿下英明,正是此人。”宸王皱了皱眉头,正打算告辞离去,却不料紧闭的房门打开,严三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待见到门口的宸王殿下后,拱手行了一礼,方才告辞离去。宸王疑惑得看着他的背影,正走神的时候屋里传来庆文帝中气十足的怒吼“臭小子,给我滚进来。”冷不丁被自家父皇一吼,宸王吓了一跳,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一众宫人的注目下抬步走了进去,大太监刘喜极有眼色的将殿门关了起来,留下这对天家最尊贵的父子大眼瞪小眼,最后,率先沉不住气的庆文帝怒斥道“知道朕为什么这么生气吗?”宸王看着上首怒气勃发的父亲,老实的摇了摇头,庆文帝不由得冷笑一声道“那你自己看看”说罢,将御案上的奏折和账本扔了过去,冷不丁被一份奏折和账本砸了自己,宸王不由得躲了一下,待见到私盐,白银这几个字的时候,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一直注视着儿子的庆文帝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细节,当下不由得失望道“这件事是你做的?”宸王此时跪了下来,请罪道“父皇,此事是儿子做的,但是儿子问心无愧。”上首的庆文帝听着儿子如此话语,暴怒道“什么问心无愧,你不知道,盐乃官府管制的违禁之物吗,你如此这般,是要朕大义灭亲吗?”宸王看着高坐上眼眶发红的的父皇,决定将事情解释清楚,是以缓缓道“父皇请听儿子解释,儿子贩卖私盐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实在是为了边关千千万万的将士着想啊。”庆文帝看着下首的儿子,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而此时宸王继续道“众所周知,我大燕朝边关屡受外族挑衅生事,边关将士供给不足,十有久伤,儿子想多赚点钱,为边关将士出一份力啊。”庆文帝喃喃道“战士的补给自然会从国库出,你一个亲王操的哪门子心。”听着父皇的话语,宸王讽笑道“父皇,齐相如今位高权重,隐隐有架空皇权之势,户部尚书是他的人,你以为他们会全力资助死敌吗,而王将军等人固守边疆,若是粮草不能按时送达,倒时损兵折将,不就合了他们的心意了吗?”庆文帝沉默下来,半响,终是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比你太子哥哥看得明白。”话落,大殿里落针可闻,宸王看着提起太子哥哥,一瞬间苍老的父皇,心痛道“不是您的错,是当年奸相狡诈,诬陷了太子哥哥,您也是着了奸相的道了。”话音落,已是语带哽咽。庆文帝摆了摆手,让儿子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