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胧长安思故里

第二日,王子安就被傅景明派去了街上巡逻,理由是他太闲,给他找点事情做做,王子安疑惑道“我不闲啊。”谁知对方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不闲还能带我妹妹出去逛街?”王子安顿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狠狠吐槽道,这家伙从小就这个死样子,把妹妹护的跟什么似的,在这种护妹狂魔面前,任何的狡辩都没用,自己还是乖乖巡街去吧,临走时,还不忘鄙视了的看了对方一眼,傅景明挑眉道“不服气。”吓得王子安急忙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了,看着落荒而逃的男子,傅景明再身后嘱咐道“以后不准随意见烟儿,更不准带她出去,听到了吗”,门外传来一声大吼“知道了。”傅景明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坐下处理公务。

不一会,王贵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见到傅景明双手抱拳行礼后,回禀道“大人,京城来人了。”傅景明当下放下公文,急忙走了出去,到得县衙门口后,傅景明一眼就见到了严三,正要上前打招呼的时候,对方递了个眼色,傅景明视线一转,待见到一旁俊朗挺拔,气势尊贵的白衣男子后,心里惊了一下,一瞬间脑海里想了很多,但也只是一瞬的事情,片刻后,傅景明就要拱手见礼,对方却制止了,扬声道“傅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刚刚的情形傅景明知道对方不想暴露身份,是以直点头回应道“是啊,至从京城一别,如今没想到再杞县还能在见到公子。”话落,赵铭轻笑道“这不是傅大人的杰作吗?”傅景明不动声色的看了严三一眼,对方点了点头,一瞬间,傅景明有些好奇了,宸王是怎么再圣上面前狡辩的,是以试探道“下官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赵铭看了他一眼,嘲讽道“莫非傅大人要让我等一直站在门口和你说话?”傅景明告罪一声,侧身让几人走了进来,待得后院前厅得时候,早有丫鬟将热茶点心端上,待一切放置好后,傅景明让所有伺候的人退了下去。

宸王对严三点了点头,将离京前陛下让自己带给傅景明得圣旨拿了出来,递到了对方手里,傅景明再两人得注视下,缓缓将圣旨展开,只见旨上说明宸王贩卖私盐一事不在追究,并命傅景明早日回京,傅景明惊讶不已,但片刻后也觉得此事在预料之中,宸王毕竟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哪能因为这种事情就被废除,但心里还是很失望的。一旁得宸王看着傅景明得神情,知道对方得心情,是以吩咐严三去外面守着,等道人出去后,宸王询问道“傅大人对这个结果是不是很失望?”傅景明平淡道“下官不敢,自是陛下得决定,下官自当遵循。”宸王讽笑一声道“那你可知本王为何这么做?”傅景明摇了摇头,淡漠道“殿下如何行事,下官不感兴趣。”宸王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本王这么做,也是为了边关数十万将士考虑啊。”顿了顿,见到对面毫无波澜得傅景明,自嘲道“说来你可能不信,大燕朝皇室虽然尊贵,但朝中有齐相一手遮天,结党营私,本王身为亲王,却在很多事上也是身不由己啊。”傅景明听着他的话语,有心想说什么,但还是沉默下来,宸王似乎沉浸在自己得思绪里,自顾自说道“如今,朝廷得银钱掌握在齐相及其党羽手里,他和边关领军挂帅得王将军有嫌隙,竟然克扣军饷,致使边关将士死伤无数,王将军无法,只得秘密向本王求助,本王身为大燕朝得亲王,岂可坐视不理。”傅景明终于说道“所以,你就贩卖私盐了?那为什么不将此事告诉陛下?”宸王苦笑得摇了摇头,“你以为本王没有告诉过父皇吗,但是齐相只手遮天,只推说国库钱粮不足,劝父皇休战议和,你说,我们能将国土拱手相让吗?所以,本王只能兵行险招,开始让人私下贩卖私盐。”傅景明看了看情绪低落得宸王,一时沉默下来,他在京城也听说过一些齐相得传闻,但同时心里也有点疑惑,自己只是一个小官,宸王为何要将这些事告诉自己,难不成要拉拢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官,但片刻后,宸王就解答了他的疑惑,此时只听得他缓缓说道“父皇钦点你为探花郎,又让你来查私盐贩卖一事,可见得对你的信任。等本王处理完杞县这边得事情,你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回京了,到时候父皇毕竟重用你。”傅景明不置可否,询问道“殿下是来处理私盐作坊得事情吗?”宸王点了点头,傅景明反问道“殿下可知,你手下人差点害死一个无辜百姓。”宸王惊讶道“本王只是让他们找人加工粗盐,并没有说让害人性命啊?你告诉本王,究竟是怎么回事?”傅景明审视得看着他,但见得对方眼神清明,信了一大半,慢慢将张大夫被孟奇陷害,险些丧命得事情说了一遍,宸王听罢,气愤在案几上重重得拍了一下,怒声道“此事本王并不知晓,不过,这件事本王会给你一个满意得交代。”说罢,就要起身出门,傅景明急忙将人按住,在宸王不解得目光中缓缓道“殿下稍安勿躁,孟奇不止这一项罪名,他还和县衙杨主簿勾结鱼肉百姓,下官届时会一并将他治罪得,请将此人交给下官处理就是”宸王挑了挑眉,将怒火按捺下来,点头同意了,末了,询问道“那需要帮忙吗?”傅景明想到这几天得部署,鱼儿也应该要上钩了,是以礼貌的婉言谢绝了,宸王也不勉强,和对方告辞后,径直离开了。

傅景明一路将人送到门口,待得马车消失后,方才折身回返县衙。回道书房后,竟见到王贵焦急等待着,一见到他后,激动的说道“大人,鱼儿上钩了,几个证人家里,都有几波刺客上门刺杀,属下听从您得吩咐,早早将证人安排在了其他地方,给刺客来了个瓮中捉鳖,如今人已关押在牢房,大人,是否现在去提审。”傅景明点了点头,带着王贵往牢房走去。两人穿过狭窄昏暗得长廊,就到了最里面得牢房,王贵将椅子搬了过来,傅景明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王贵顿时激动不已,心里也乐开了花,傅景明大剌剌做了下来,看着牢房里得几个黑衣人逼问道:“谁指使你们杀人灭口得?”牢房里一片沉寂,傅景明气笑了,转头问王贵道“听说你精通各种刑罚,既然这些人不说,那就交给你审问了,不要把人打死,慢慢磨,直到将幕后主使供出来为止。”王贵恭敬应是,傅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悠悠得踱步走了出去,似乎想到什么,脚尖一转就来到了另外一边得牢房,此刻得杨主簿在看道早上王贵等人押解得黑衣人时,惊恐慌乱起来,等到傅景明站在牢房门口得时候,他还在焦急得走着寻找对策,等到对方出声方才反应过来,待见到牢房外的傅景明时,一时焦急后怕担忧齐涌上脑门,口不择言的怒骂道“你这个竖子,是来看老夫笑话得。”傅景明倒也不恼,讽笑道“杨主簿这话说的可不对,本官何时针对你了,为了你的清白,本官可是在辛苦查案呢”杨主簿冷笑道“恐怕不是为了老夫得清白,而是要置我与死地罢,傅大人,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对我这般心狠手辣。”说罢,一双眼睛怨毒的看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傅景明此刻只怕死了无数次了。但他丝毫不介意,丢下一句“那被杨主簿迫害的普通百姓呢,他们平日与你又有何冤仇呢,你要如此对他们。”活落,杨主簿彻底瘫软下来,此刻他的心里清楚的知道,傅景明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了,一时不由得后悔起自己往日的所作所为来,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后悔也于是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