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又几时
朱允炆摇摇头,心里十分想知道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却又怕受到伤害:“诗月刚想对我说,四叔就把她带走了。”
“惺惺作态!”锦榕嗤之以鼻,一口气将秘密告知于他……
胡诗月一直困惑朱棣打算怎么安置她,不会是为奴为婢,来磨一磨她的傲性吧?可是她错了,她竟然回到了宫内,而且一切如常,仿佛对于二人的私奔出走,没有半个人有所察觉,这是否有些莫名其妙?
御书房内,朱元璋听到太医说长孙殿下的脚扭到了,只是嗯了一声,仿佛理所当然一样,这让胡诗月感觉到乌云盖顶。
“你很奇怪,这宫中个人都不知道你们私奔一事,对吗?”胡诗月奉茶之时一直小心翼翼,可今日却明显的心事重重,朱元璋突然开口,吓了她一大跳。
原来他知道他们私奔一事,为何却没有任何反应,难道?
“皇上,奴婢罪该万死,请您不要怪罪家父,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一定是别有内情,否则一个皇帝怎会容忍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认为你自己一人承担的起吗?”朱元璋的视线一直放在奏折之上,听到李公公的声音,朱棣有事觐见:“你且到后面安静地听着,一切也就明了了。”
“是!”
“儿臣拜见父皇!”御书房的门口,胡诗月透过门缝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幕,这是她第二次如此的角度窥视着这冤孽似的父子俩。
“平身!”朱元璋放下手中批阅奏章的笔,特意合上,仿佛害怕朱棣见到一样,明明是父子有必要防备成这样么?
“儿臣不敢!”朱棣依旧双腿弯曲跪在地上,在父亲面前永远保持着低姿态:“允炆受伤这是儿臣计划不周详,请父皇责罚!”
朱元璋走下龙椅,弯下腰,拍拍他的肩膀,像个慈爱的父亲,可朱棣却没有半点感受到所谓的亲情:“唉,计划难免有失误,更何况这也不是你的错。”
朱棣起身,嘴角微微扬起,看着朱元璋的神情没有了敬畏,更多的是难为知己难为敌的情愫:“只是结果还好,正如父皇所料像一般,允炆恐怕这一次真的会动怒了。”
朱元璋的右手搭在肩膀,眉宇间有着数条岁月留下的痕迹,他仿佛将千斤的重担都压在了这个可以信任的儿子身上:“为难你了,棣儿,日后允炆恐怕将视你为最大的敌人,你在战场之上万万小心,父皇等着你的凯旋。”
“父皇请放心,儿臣必定凯旋而归,大败倭寇残余!”单膝下跪,朱棣渴望的一丝丝信任,仿佛出现在了他的双眼之内,这,就足够了。
“好儿子!”胡诗月默默地看着,为何觉得有些怪异,终于明白原来这不过是一场朱元璋编剧,朱棣导演,朱允炆主演的戏码,为的就是逼子成才,为了朱允炆能够有一个坚强的心继任大明江山的王位,只是这场戏中编剧与导演是否有着一条心?
“父皇恐怕时日无多,未来的大明朝需要吾儿,只有吾儿才能够辅佐允炆!”朱元璋的偏心恐怕不是大明朝的什么秘密,而朱棣最在意的却是这一点,他拼命的追求着完美,战场上永远冲在第一位,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为的不过是朱元璋一个赞赏的目光,一句夸奖的话语,可是他却将全部的爱给了他的大儿子,大儿子死了,留给了孙子。
难道正统就那么重要,胜过了血脉亲情?
“是,儿臣一定尽早归朝,辅佐允炆,保我大明江山!”天知道,这一字一句他是如何从心坎里挤出来的,他的心仿佛都在滴血。
待朱棣走后,朱元璋开口说道:“你明白了?”
胡诗月突然感觉脊背发凉,为什么这皇宫之中竟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为何他们都如此热衷于阴谋之中:“明白了,也理解了。”
“朕看你十分的不高兴,你理解了什么?”她恐怕是在责怪他们这些无情无义的知情人,将他们二人如同牵线木偶一样摆布着。
“皇上,您没有必要去管我的感受,您是一国之君,你考虑的是后继者的问题,您是对的,长孙殿下过于懦弱,只有为他在心里树立一个对立面,牵扯到感情他的心会比石头还要硬,一个帝王光有仁慈是不够的。”她不断地说着,用这些大道理劝解着自己,可是感情一关却始终过不起,对于朱允炆的愧疚更多了几分。
原来都是她的错,才造成了朱棣与朱允炆叔侄相残,害了无数大明百姓流离失所!
“只是,皇上您有没有想过何谓戏假情深,未来发生的事情全因今天的一场戏,燕王与长孙殿下长达……”
“未来的事情谁又能够确定呢!”胡诗月差一点脱口而出历史的进程,连忙草草收尾,若是她当真说出来的话,恐怕历史当真会有所改变。
回到倾颜苑的途中,最怕见到的人却冥冥中注定碰到了,只是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搀扶他的锦榕。
胡诗月心碎地眨了眨眼睛,径直向二人走去,弯腰行礼道:“长孙殿下吉祥!”
请完安起身便要离去,却被朱允炆喝住:“站住!”
朱允炆看似含情脉脉地望着锦榕,拍拍她搀扶着的手背,像是故意演给她看一样似的:“你先回如妃娘娘那里,等下我去找你!”
“嗯,等你!”众目睽睽,锦榕竟然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之上轻轻吻了一下,朱允炆虽然有些惊讶的抽搐,却没有拒绝。
她,是在向自己示威吗?这是胡诗月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落败,因为见到允炆没有拒绝她的吻,心竟然是如此的痛。
“不知长孙殿下有何事?奴婢还要去伺候皇上!”胡诗月并非刻意地保持着距离,而是种种情形表示朱允炆对她产生了恨,只有如此二人之间不再有任何的交集,才不会让他再次受到伤害。
朱允炆扔掉拐杖,双手用力地按住她的手臂,胡诗月吃痛地很却深深地隐藏住,任凭他的柔躏,算是她的赎罪:“你看到她吻我竟然没有丝毫的不悦,原来她说的是真的,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一切不过是场游戏,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