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渣系统之渣渣都得死
何致只觉得灵魂都在被灼烧了,他已经无法想起,不敢想起,那天宝儿看着吴婉儿跪着求他不要用他心源时,他看向他无力又绝望的眼神。
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想要逃避记者们咄咄逼人的问题。他拼命的摇晃着脑袋,不想记起宝儿当时看他的眼神,更不想接受宝儿离世的现实。
白清欢可见不得他这么容易逃避现状,她掐了一把何致,让他身体的痛感唤回他游走的神魂。
这就浑浑噩噩了?可是你知道吗,宝儿和病魔抗争时,还有他要死时,他可比你痛苦得多得多呢。
不过何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现在就彻底崩溃的。这些人让你崩溃又有什么意思呢?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何致……
白清欢同情似的看着失魂落魄的何致,温声道:“何医生,怎么会是这样?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我以为你是大公无私的。我还巴巴叫了这些人来,怎么办啊,何医生。我不是故意的。”
白清欢故意此时推锅,以免后面院长秋后算账。
何致怎么死都行,可万不能牵连她一点。
何致惨白着脸,抽出被白清欢抓住的手。他现在已经不想说话了,也被刺激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白清欢在脑中问007:“何家的人来了吗?”
007:“来了。”
007话音刚落,门口就走来了一群保镖。保镖簇拥的中心,是一个穿着暗紫色旗袍的妇人。
白清欢想放开扶住何致的胳膊,让挤进来的保镖将他搀扶走。
007突然道:“大人,不再刺激刺激他吗?”
白清欢眸子闪过一道晦涩的精光,还是没忍住最后刺激一下何致。
她佯装天真无邪的小声在何致耳畔道:“何医生您放心,您走后我一定会帮您照顾好您情人和别人的孩子的,一定不会让您的心血白费。”
何致看着白清欢清澈的眸子,只觉胸口一闷,一口老血好像被堵在了那里。
记者们跟在何致身后出了医院,保镖将记者们围在劳斯莱斯车外。
何夫人沉着脸温和的对各大媒体道:“我儿子何致今天身体欠佳,就不给各位解答疑惑了。关于你们想问的一些问题,希望你们不要捕风捉影,胡乱猜测报道。”
“至于各位的疑问,各位可以联系何家的公关,我们将会挑选出一个合适的日子给各位解答问题。”
何夫人说完场面话,便优雅地坐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记者们只能对着劳斯莱斯的屁股乱拍一通。
郊区何家
何夫人一回家就一巴掌拍在何致脸上:“混账!宝儿怎么会死?你什么时候和那个贱人联系上的?婉儿呢?”
何夫人双目通红的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哑着嗓子质问着。
何致却像是已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被何夫人打倒在地后便软趴趴地伏在地上。
何夫人看着他这副要死不死的模样,一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甩在沙发上。
她赤红着双眼,厉声问:“宝儿呢?他没有死对不对?我的乖孙没有死对不对?你都做了些什么呀……”
何夫人说着说着突然哽咽起来,身体软软地跌坐在了沙发里。
何致眼神空洞,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哀求的看着何夫人:“妈,您把我打死吧。我死了,或许还能好受些。”
何夫人看着他不成器的样子,气得仰面闭上了眼。
要是可以,她真的想把他打死。可是怎么办啊,这个混账是她唯一的儿子。
何夫人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正哭着,何致的父亲何岩风风火火的拿着个公文包进了来。
他轻扫一眼沙发上哭花了妆容的妻子,转眼看向瘫软在地上的何致一身戾气瞬间爆起。
他上前二话没说,一把把何致拉起又重重一拳将他打倒在地面,他照着何致的身体就不管三七的踹打起来。
“混账东西!你怎么不去死?那可是我何家唯一的长孙,你要是为了一个野种害了他你至多是无情畜牲,可你竟然为了一个别人的孩子害了我何家唯一的长孙,你这个蠢货。”
何岩不留余力地踢打着何致,何致痛得本能的蜷缩起身体。何夫人怕老公一气之下真把何致踢死了,忙把他拉了开来。
何致豪无反抗意识,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呜咽,像极了一只丧家犬。
何岩被老婆拽坐在沙发上缓了几口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纸甩在老婆面前。
“看看你儿子做的好事。”
何夫人接过那沓a4纸,一张一张的看着,脸色越来越沉。
当她将最后一张内容看完,她气得将那些纸甩在地上的何致身上。
“你竟然还和婉儿离婚了!你真的是一遇到那个贱人就没有脑子了。你知道没有吴家何家将面临什么吗?你知道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婉儿帮你打理着何家,你怎么可能在外这么逍遥,你知道婉儿为了你都做过些什么吗?”
何夫人含着泪,为吴婉儿控诉起何致的所作所为。
“你为了避开她躲在医院几乎不回家,她担心你的健康天天抽空变着花样的学习膳食,又怕你不吃打着我的名义小心翼翼的送到你单位。你以为你七年前遇到的心内第一的武医生为什么会收你为徒?那是婉儿用她的所有嫁妆打点替你求来的。”
“我告诉你吧,何家早就在走下坡路了,前几年如果不是靠着吴家,我们早就宣布破产了!”
“当年我们想硬要求你接手公司,是婉儿求着我们不让你回来。她说她希望你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发光发热,而不是无奈地接受安排。可是呢,她替你承担了一切,让你成为了梦想里要成为的人,你却害死了她唯一的儿子。儿子,你没有心吗?”
何夫人不歇一口气的指责将何致的腰骂得越发弯曲,他在地面上已经蜷缩成了一个球,模样活像水里的一种壳状生物。
何夫人看着他这样,终究是不忍心再指责。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喃喃:“难道只有年少的怦然心动才是爱,长久的为付出、陪伴,就不值得你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