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有点怪

“女人啊,你若当真就这么死了,那还真是便宜了你,不用被我报复。若是你命大,那就先还掉你欠我的债。我顶着这具身子,还真是生不如死。”

风清尘清冷的脸庞在初秋略显不同,仿佛是一张男女同体的脸。

汴河的拱桥上熙熙攘攘,人们堆在桥墩上凑热闹。

正逢八月中秋,汴河里的游船搔首弄姿,接二连三地为行人送上姿色不凡的美人儿。

突然,瓜氏公主漂了下来,惊扰了众人的兴致。

一时间,天家震怒。

“瓜氏一族从巴山楚水之地跋山涉水而来,带来了能佑我子民的瓜氏公主和精湛的作画技艺。是谁如此残忍,竟然杀了他们?!给朕彻查,诛他九族。刘太医,瓜氏公主可有大碍?”

皇帝老儿在龙椅上不想动弹,一来他年岁已高,容不得半点惊扰。

二来,他痛失一支作画精湛,且熟识丹药之事的队伍,实在是心窝痛啊。

“公主已无大碍,不日便能醒来。”

话说这瓜氏公主受虐严重,为何还能留下性命?

那自然是刘小瓜的灵魂起了作用。

“幸好幸好!不然无法向蛮王交代啊!”

老皇帝长吁一口气,斜靠在龙椅上,轻声咳嗽起来。

这些年的辛勤执政让他的脸越发苍老。

“陛下,由臣妾来照顾公主吧。后宫处理这些自然是方便些。”

虽然年近半百,皇后却依然风韵犹存。

她眼角处的泪痣别有兴致地立在眼睛旁。

“如此甚好!爱妃,那就辛苦你了。需要添置什么你发令办便是。咳咳……”

皇帝咳得越发凶狠,金丝手帕被一片猩红浸染。众人齐齐皱眉,都在心里嘀咕:天家怕是时日不多了。

送走皇帝一行人,皇后的嘴角顷刻间垂了下来。

冷着脸,朝瓜氏公主厉眼一瞧,“你命够大的,可惜终究还是落在我手。”

“去请刘御医,照例行事。”

皇后压低嗓子,斜眼瞥了丫鬟一眼。

丫鬟应声退下了。

“驾!驾!驾!”

哒哒的马蹄声传遍了汴京城,风清尘束发戴冠,一身紫衣意气风发。

“她要是敢动我的人,我非在皇宫见血不可!”

此时风清尘如一匹受训的烈马,竖起浑身的毛,准备大战一场。

毕竟宫中那位老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今日若是杀了瓜氏,那他可真就夺位无望了。

另一边,刘御医正坐着宝马香车朝着后宫飞奔。

他可是皇后的大红人,若是慢一时,或是出什么纰漏,宝马的盖儿可不一定保得住。

刘御医与风清尘两人的角逐就这样开始了。

丫鬟迈着急促的小碎步在前引路,刘御医拎着药箱,微微弯着身子,在后头吃力追。

风清尘往长廊另一侧抄近路奔去,正巧在大门右侧拐角处遇上刘御医二人。

“哼……”丫鬟清清嗓子,使了使眼色,随即作了个揖,“参见王爷!”

“刘御医是来为瓜氏公主瞧病?瞧你这着急模样,定是听了父皇的令,要悉心照料公主咯,这真是我大风国之幸啊。”

风清尘一改独处之时的冷漠,笑脸相迎,颇有几分阿谀奉承之意。

“呃,正是正是,王爷可要一同前往?”

刘御医尴尬得像温水里的青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在他们母子之间挣扎了,哎,可怜我一把年纪,还不能回乡下种田。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一个看病的,能怎么着?”

刘御医一肚子苦水,无处倒。

“哦,清尘怎么今日也进宫了?”

皇后瞬时喜上眉梢,故意提高嗓门,一股子事故之气。

“给母后请安。”风清尘虽然在心里百般抗拒,但也只能强忍体内涌上来的那股厌恶。

俩母子都是演戏的高手,让一旁的刘御医和丫鬟汗毛倒立。

“搁这演什么?谁不知道你们不是亲母子?”刘御医不自知地咧起嘴,不小心被皇后撞了正着。

“你这是什么神情?”

皇后显然有些愠色。

“哦,不是,微臣突感不适,皇后恕罪。”刘御医捏了一把冷汗,退后作揖,默不作声。

“我的乖乖,我这是穿越了?还是在做梦?!拜托拜托,让我穿越吧,我想重新投胎。”

屋外的四人还在叽叽喳喳客套着,刘小瓜已经醒了,正在软榻上做着思想斗争。

“做梦还是穿越?妈妈咪呀,看来这条件还不错,不比我那别墅差。只不过这香味过于传统和浓郁,熏得人有些迷糊。”

刘小瓜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扫视着屋内的摆设。

“沉香木做的桌椅,和田玉的首饰,金丝珐琅彩花瓶,楠木古筝……”

她一一都能点出名来,到底还是学霸,课上的知识都派上用场了。

“既然来都来了,就做个合格的穿越人或者梦境者吧!我刘小瓜一定要活出精彩!”

听见脚步声走近,刘小瓜倒头装睡。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隙。强烈的白光透了进来,门外的红叶成簇,知了不停地叫着,像是对两位大神的恭迎致礼。

毕竟,皇后和风清尘二人可是高手,小小知了还不得自卑一下?

渐渐的,说话声越来越弱。菊花的香味越发浓郁,朝着刘小瓜的鼻翼涌动。

随后,一阵呼吸的热气在她右手侧氤氲开来。

她身上的汗毛开始慢慢立起来,起皮疙瘩不听话地冒出了头。

“她醒了。”

风清尘冷笑一声,眼里多了几分看破她小计谋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