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书里去抗日
他快步走下楼,想去看个究竟。
“我说说你们这帮人,真是天天闲的,没事跟着我做什么。”
陈晴正拿着两大袋的东西从情报处的车上下来。
“高,高科长。”
高荇看着司机,一脸怒气,“什么意思?”
陈晴适时插话,“什么什么意思?我的高大科长,你搞搞清楚好不啦,我就出去买个衣服喝喝咖啡,你也要派人跟着我?我不是都说了,等过几天回去,我会跟我爸妈说你的好的!”
说完,陈晴将手上的东西全部塞到高荇手里,她怒气冲冲的往楼上走去。
“这也是你们周科长的任务?”高荇看着他,语气平淡,又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见着他俩这对话,自知是得罪了高荇,说话都有些颤颤巍巍的,“是,不,不,是,是我们自作主张。”
高荇冷哼一声,“等着明天和你们周科长解释去吧。”
留下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他是招谁惹谁了啊。
楼上,陈晴已经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喝水了。
高荇锁上门,坐在陈晴面前,“怎么样。”
陈晴挑眉,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一切顺利。
被陈晴这一番动作弄的,高荇紧张的情绪都好了些。
二人无话,高荇看向地上那一堆衣服。
“这,这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从山里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在满大街找我,这才去店里买了衣服,假装和他们偶遇,坐了他们的车回来。”
当时情况紧急,陈晴只好躲进店里,可进店里不买东西又实在让人起疑,只好挑了几件。
高荇没觉得这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担心这次任务,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调虎离山。
“那个…”
高荇看向陈晴,见她欲言又止,主动问,“怎么了?”
陈晴放下杯子,表情有些纠结,“你上次带我去的那条街,我今天路过了,已经,没了。”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格外沉重。
“意料之中。”
有些时候,他们只能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相对无言,话题的沉重让一向话唠的陈晴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说话。
“你先说!”
“你先说。”
这该死的默契。
陈晴没说话,转头看向他,眼神示意他先说。
高荇被盯的有些不自在,移过眼神:“我等会儿要出去趟。”
陈晴心想,这什么该死的缘分啊,她正好也要出去。
但她的单线联络人员,暂时还不能告诉别人。
“好,我等会儿也要去一家裁缝铺。”陈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不如,我们一起?”
高荇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不解。
他们熟到这个程度了。
陈晴就像是看懂了他的意思,解释道:“额,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样我们两个一起出去别人也不好怀疑,对不对…”
越说陈晴越觉得自己心虚,干脆闭嘴。
高荇默默点头,“走吧。”
陈晴暗暗呼气,好吧,总算没有让他怀疑。
“你去哪条路?”
“哦,南京路。”
高荇启动车子,超南京路方向驶去。
“就在这里下车好了。”陈晴指着一处十字路口说着。
高荇踩下刹车,稳稳当当的停下。
陈晴下车刚往前走两步,“要不然等会儿…”
转头一看,高荇的车已经只能看到了个车屁股。
这人还真是…
高荇要去的地方正好和陈晴的位置相反。
他开了好大一会儿才来到一间平房前。
咚咚咚。
整齐有序的三声响,屋里开了一条门缝。
“你来了。”
高荇点点头,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放心钻进去。
这里是高荇的单线联络点,不到必要时刻,他很少来这里。
屋内只有一盏煤油灯,一方小矮桌,和小洋房里的环境大相径庭。
“怎么样?”
高荇这次来是特意来问周幡调动情报处那件事的。
“已经让组织的同事去看了,是钨丝。”说话的是赵任,是高荇的单线联络人。
“钨丝,那是军事用品。”
没想到日本人的野心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
“是啊,数量巨大,一场战争在所难免了。”赵任眉头紧皱,手也紧紧的握着,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得撕碎了那帮小日本。
“我们有机会弄过来吗?”
赵任摇摇头,“基本上没可能,我们的人去看过,他们有专人把守,仅仅是溜进去已经困难重重。”
高荇叹了口气,也是他太着急了。
那可是军事材料,若是没人看守才该是真正的陷阱。
不过现在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日本人会调用情报处了。
把他们拉进水里,哪怕后期这件事被翻出来,日本人也好有理由把责任推出去。
尤其是周幡,一直想要立功的人,这次就算是不让他去,他也会想尽办法混进去。
既有油水,又能得到嘉奖,何乐不为。
“看来,明天的药品是必须想办法弄出来了。”
明天也是那批药品要到的时间了。
他是经手人,得怎么想办法又让这药品被拉走,又让别人不怀疑他呢。
“要我们做什么。”赵任也深知这次机会的重要性,他的任务就是全权配合高荇。
“需要你打伤我。”高荇思考了半天,只有这么一个结果最合适。
“什么?”打伤他?
“我已经被怀疑了,要不然之前抓到了我们的同志,我的嫌疑怕是洗不清,这次要是药品再从我的手上遗失,对我的怀疑会更大。”
这件事赵任也听说过,好在有惊无险。
“只有在行动中我受伤,这样矛头才能转移。”
赵任听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借伤你之势劫走药品,并且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因为你抓了我们的人报复你?”
高荇点点头,眼前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能万无一失了。
“行,不过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一定会。”
陈晴这头也知道了明天药品的事情。
“药品行动我能参加吗?据说这次行动很难。”
“你最好不要,你现在的身份是发报员,能不暴露最好不要。”
陈晴除了是发报员外,还是最优秀的狙击手。
这个身份现在除了她自己,只有眼前的单线联系人江葶知道了。
陈晴双手抱胸,又难受又郁闷:“空有一身本领,却什么也做不了,江姐,我心里不舒服。”
眼前人叫江葶,是和陈晴一同的学员,她们相互扶持到现在,互为对方的单线,也只有在江姐面前,陈晴才会完全暴露她心里的那份小孩子气。
“我也难受,每天听到我们的同志被抓,听到他们牺牲的的时候,眼睛都酸的很。”
江姐也是感性之人。
她的父母死在了那场轰炸里,和陈晴一样,无依无靠。
“江姐,我们学这些,真的能等来胜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