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情未眠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覃皎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暗里说结了婚的人,一般情况下是夫妻二人一道,有孩子的会加上孩子。在记忆中那人对覃海娜很好,不会让她一个人回来才对。
被提到的问题的内容愣一下神,长叹一口气,“能为什么,不就是关系不和罢了。”覃海娜脸上挂着苦笑,一点都不好看,很难过。
关系不和?覃皎月没办法想怎么就关系不和了。明明之前大家都挺好的,一律的好评。
在覃皎月的印象里,覃海娜和她的男朋友,现在是丈夫的人关系是很好的,可以说是身边的朋友看见他们都觉得谈恋爱不错,不少人因为她有了想恋爱的想法。虽然算不上是二十四好男朋友,在女生的心里绝对算的上是男生里面顶尖的存在了。
覃皎月回想过去那一段覃海娜谈恋爱的时期,眼中的幸福是骗不了人的,如今黯淡的眼神也是骗不到她的,全部被看近了眼里,不禁问道,“为什么成了这样?”
为什么成了这样?这个问题覃海娜也时常会想起,明明之前的一切都是好好的,一点征兆也没有。来的突然没有一点点防备,“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
“恋爱不一定是美好的,但我的婚姻一定不会是美好的,什么美满幸福都是骗人的。当表面没挣破还可以假心假意,暴露的只有无休止的折磨。”
“曾经的我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时间太长了,信心已经被磨灭了,一点也不成,唯有失望和痛苦。”
沉默。
“那你们离了吗?”
覃海娜摇摇头,叹息道:“没有,他想拉死我,不让我好好生活,简单点说就是,不肯放过我。”
她已经认命了,但为什么又会不甘心呢?摆脱不了挣扎无用,和家人说,他们说的是:都结婚了,是夫妻了,这有什么,他以后会变好的,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太多太多。
就连这次回来还是一个人回来的。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再来这边,从来没有。
总是说太远了,回来不值得。
确实是,太远了,不值得。
可是,真的是很远吗?明明连省都没有出,明明开车不到四个小时。
覃皎月再次沉默,等到杨沧海回来的时候两人沉默的气氛才打破。
从杨沧海进来的那一刻,覃海娜轻叫一声月月,加眼神示意,覃皎月一下子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立马打起了精神。
“我的奶茶,我心心念念的奶茶!”覃皎月举起双手迎接奶茶,座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
覃海娜笑道:“辛苦你了。”
“没有的事。”
手接过奶茶,让覃海娜将火开大一点。很快,锅里继续咕噜咕噜。一样一样菜下锅,一筷子一筷子夹起,外面的温度很高,里面的热情不落下。
“我好像突然间想起你的小时候的糗事了。”吃着吃着,看着锅里咕噜咕噜冒泡,最后炸开。
“什么事?”覃皎月一下来了兴趣,虽然说主人公是自己。
“我听叔叔说,在你很小的时候看着锅里的开水,咕噜咕噜的,你好奇地问你爸,你进到里面之后是不是也可以咕噜咕噜。”覃海娜放下筷子,几分神秘继续说道,“你爸当时被吓坏了,赶紧抱起你,生怕一个不注意你人就往里面跳。后面你爸问你为什么的时候,你说:因为我觉得咕噜咕噜声好听,自己也想成为咕噜咕噜的。”
当事人:“……”这算是糗事吗?“怎么感觉小时候我有冷笑话的天赋?”
还咕噜咕噜?不愧是小时候的想法,就是与众不同不同凡响一鸣惊人。
在旁边的杨沧海和覃皎月一样,有些无语,但是能理解。
“我也觉得。以你的性子,小时候应该有很多类似的事。”覃海娜笑道,一手撑着下巴,看向覃皎月的眼睛是含着笑意,和几分温柔。
覃皎月这人,就是光看着聪明,实则容易犯蠢。
覃皎月:“……”
她决定暂时不理覃海娜了,好好吃饭才是正事。
杨沧海在一旁很安静,就是在那吃饭,时不时下个菜给覃皎月夹个菜。
今天这一场不像是三个人出来吃饭,更像是久别重逢的两姐妹的叙旧,而他就是一个吉祥物,或者是一个“跑腿”。
在回家的路上,杨沧海坐在后座,低头玩手机。从后视镜看过去,覃皎月觉得更多的可能是在和人聊天。
会是谁?覃皎月心想。她知道他这个人不是很爱聊天的,你不主动基本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你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要找个空旷没人的地方开一下车练练的,不然你几千块钱就成了没有作用的一张证书。”
“知道了。”覃皎月应下,心里一点都没有把一个想法纳入。
听见人在应付她,覃海娜轻叹一口气,无奈道:“有些事还是要试一试才好。”按理说后面还有一大段话的,但是覃海娜是懂覃皎月的,点几点就好了,说多了是绝对不会听的。
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指东就是往西走。
“你变得喜欢说教了。”覃皎月看着车前的路,飞快地掠过。
说教?覃海娜沉默了一会儿,“抱歉,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挺多说一遍调侃调侃,不会多说。因为知道别人也是有自尊的,说多了会伤人心。
“我之前怀孕,但是因为自己所谓的小肚鸡肠给气流产了。从那时候起,我总是会唠叨两句。”
覃海娜说话的语气很平淡,淡到甚至觉得这不是她说出来的话,像是在脑海里忽然出现的一句话,没有不适没有起伏,一点情绪都没有的陈述别人的事。
覃皎月心头一滞,转过头看向覃海娜的时候是缓的,一点也不敢相信覃海娜说的话,想从她嘴里知道这不是真的。
在后座的杨沧海也抬起了头,看一眼覃海娜,又看了一眼覃皎月。
眉头紧皱,嘴角绷紧,呼吸也放缓了几分。
两道视线落在身上,虽然没有穿出两洞,赤裸裸的多少有点不好受。“我知道你们都不敢相信我说的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些,“其实流产也挺好的,我就不用做个有自我谴责的坏人了。”
覃海娜化了妆,口红涂的很好看。即使是这样,覃皎月觉得她的脸一点都不好看。
不是粉底液的缘故。
车里的空调好冷,一点也不舒服,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