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情未眠

第二天早上,覃皎月睁开眼睛,纯白色的蚊帐映入眼帘。放空的眼睛随后转向窗外,光透过窗帘暖黄色的。

天已经亮了。

躺在床上的某人并没有起床的意思,在床上做了几分钟的思想斗争才慢悠悠地起床。

“哗”拉开窗帘,带着点朝白的光进入到房间里来。

“啪”一声,一扭,房门开了。

如行尸走肉拖着整个身体往下走。

过了好久,离开家从二叔那借了已经被她残害许久的小电驴,去最近的集市那买早餐。

原本想在店里解决掉的,但想到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随后打包回家吃,还不忘给二叔二婶打包一份。带回去的时候当然少不了二叔二婶一顿说,到最后还不忘跟她说谢谢,还说下次别这样了。

覃皎月笑嘻嘻应下。

心满意足地带着早餐回家。

杨沧海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去市场买菜。

更准确的说是买海鲜,一个海鲜消费大户,覃皎月怀疑他养活了小半个海鲜市场了。

不过去的再早也比不上今天的覃皎月。

带上早餐敲门时,杨沧海也不过是刚刚洗漱完。

开门。

是手里提着早餐的覃皎月,杨沧海眼里有几分的异动,“今天怎么这么早?”

覃皎月提着早餐越过他人,里面走,“睡得早,起的自然也早。”

轻松的小步伐,摇头晃脑的样子,嘴里还不忘轻哼轻松小调,像是遇到了开心的事。

杨沧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下子被充盈。

笑了。

覃皎月这人已经对杨沧海的公共区域很熟悉,一路进到吃饭的地方,将早餐放好。

盒子装的直接放在桌子上,用塑料袋装着的覃皎月放在盘子上,还不忘摆个好看的造型。

杨沧海想帮忙,结果直接被覃皎月给拒绝了。

他只好站在她的不远处看着她。

看着她的身影,杨沧海想起最近要做的事,“过几天我要去市里送一趟画,要不要一起?”

最近有好几幅画已经完成了,可以送到专门的人那。再顺便看一下快一年没有见过的朋友。

“嗯?去市里?”覃皎月动作没有停下来,脑海里想自己的工作能不能完成。

就那一点,三四天就可以完成了。不差这几天的。覃皎月心想。

覃皎月应下,“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去过市里头了,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精心准备好了一切,覃皎月拍手,“好了,可以吃早餐了。”

亲眼看着摆完的,有四五样,大大的碟子里摆着几个。

“辛苦我们的皎月了,大早上的买早餐。”

覃皎月没说话,就在那“嘻嘻”。指着杨沧海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来,好好吃早餐。

覃皎月买的早餐都是常见的,皮蛋瘦肉粥包子豆浆烧麦油条,占据小半桌。

两人其乐融融吃着,吃着吃着,杨沧海感觉到身体好像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嗓子眼黏糊糊地发痒,身体从内向外变的热了起来,腿部出来点点像被蚂蚁咬的剧痛传到大脑,眼睛看东西逐渐变生出了重影,眯着眼睛那重影依旧在,还有加深的趋势。五脏六腑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对对四肢的控制能力在逐渐变弱。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以前也有过。

瞬间,惊恐像是巨大的海浪将他困住。

“里面是不是有一样东西里有香菇?”杨沧海的声音在颤,有个别的音节一僵颤到变了音,呼吸已经有点呼吸不上来了,肺部的空气一点点耗尽却是怎么也呼吸不进新的空气。

专心低头吃早餐覃皎月听见杨沧海不对劲的声音,猛地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已经脸红的像煮熟的虾似的的杨沧海。

当时覃皎月脑子直接炸开了,眼里写着不敢相信,还不忘回答:“烧麦里是有点香菇。”

还真的是有。

如今看见了杨沧海的模样,心道不好。

杨沧海在极短的时间内耗尽全身的力气往厕所跑,还没有等覃皎月说完:你是不是过敏?过敏药在哪里?他人踉踉跄跄努力眯着眼睛使路更看清楚些。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还是靠着他的记忆走到厕所。

杨沧海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覃皎月用力眨眼睛,不敢相信从自己的眼前“唰”一下留下残影的移动速度的物体是杨沧海。

座位上的人已经不在了,甚至连椅子都没有倒。

!!!

覃皎月当即放下手中的东西,立马跟上。

厕所门紧锁,试过了,是从里面反锁了。

覃皎月大力拍门,大声道:“杨沧海快开门,你过敏是要吃过敏药的,不是躲厕所就好了的,你赶紧出来!”

同时覃皎月脑海里大混战:死了死了,我怎么没有问他有没有过敏源,他人还躲厕所,人不会晕了过去吧?会不会过敏反应太严重直接休克了?

耳边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视线已经糊成一片,成了白灰的一片。

杨沧海感觉自己用不了多久便会出现外部特征。用力咬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偏偏被覃皎月在这。

照现在的情况下去,外面的覃皎月肯定会想办法进来的,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来看,完全没有办法阻止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覃皎月看见自己的变化的样子了。

见厕所里动静,耳朵靠近门,听到的是大声的气喘,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有……衣服被撕开的声音?

此时的覃皎月早已经心乱如麻,身体不受控制抖了起来,手心冒着冷汗,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将杨沧海从厕所里搬出来,找过敏药吃下。

后退站在厕所门不远处,覃皎月慢呼吸几下,眼神坚定看向厕所门,脚抖动几下。

看一眼门,还是村里常见的,心里道歉道:门我会赔你的。

“我踹!”

一脚,门差不多被踹开了,但是还差一点,覃皎月看一眼,心里估摸一下力度,控制好力度,门正好开着。

除了锁的位置被踹的变形,其他的地方还是好好的。

打开门,一眼便能看见杨沧海。

一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杨沧海。

刹那间,覃皎月大脑“唰”一下空白了,白茫茫的一片。

清楚的感受到整个身子动不了,心脏被什么东西钳制住,血液好像也停止流动一般。

眼睛一眨不眨的。

她脑海里剩下一句话:这个世界是荒诞的。

他人靠在一面比较大的瓷砖墙上。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撕开,一地碎布碎条,就连裤子也是,鞋子落在身边。

成了碎片的衣服被丢在地上,更多的是被放在了腹部及以下的部位。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杨沧海的身上除了了正常人类不应该有的皮肤,即使只是有的部分出现,以覃皎月的认知来看,这绝对不是过敏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