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情未眠
在进去电影院之前，杨沧海走在覃皎月的前面，一手拿着奶茶，做邀请姿势，扬起合适的微笑，“情侣之间看电影是很平常的事。我没在电影院看过，你愿意陪我看一场吗？”
“……”电影院的人说多不多，来来往往的几个，这人在这做这些，覃皎月有种社死的感觉，手搭上杨沧海的手，“允了。”不忘调侃道：“你怎么改行做显眼包了？”
“想给你点仪式感。”杨沧海的目光停留在覃皎月脸上，恍了几分的神。
在电影开始前，杨沧海牵着覃皎月的手进去影厅，找到他们并排的座位坐下来。
“哄”一声，巨大直击人心的声音在影厅里响起，众人知道电影要开始了。
播放的途中，还有不少人被荧幕上的内容吓到而发出尖叫声。每一次发出尖叫声时，覃皎月杨沧海二人默契地转过头看向对方，结果看见对方也转过来了，在昏暗的电影院内两人的眼神是一样的。
两人尴尬对视：怎么？你也没有被吓到？
胆小的人不是闭眼捂耳朵，就是躲进旁边人的身上。
他们这，就是挺和谐的，外界的声音和他们没有一点面关系，独自在开出一个圈隔绝开，一点都感觉不到是在看恐怖电影。
两人期待的目光在电影播放的途中逐渐暗淡，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场面出现。
不对，是有，不过不是在自己的身上。
覃皎月暗自道：很多女孩子不是怕这种内容吗？要不我装一下？有几分迟疑，用余光瞄了一眼杨沧海，认真看着电影，心里一阵摇头，算了算了，还是别了。现在这么做多少有点假。
嗷，前面的情侣又抱在一起了，看样子抱的挺紧的。
不是，哥们，这是电影院，你是前排，在前亲面什么嘴，给我分开！
耶，姐妹你也喜欢看恐怖电影吗……
在影厅里，覃皎月三分之一的心思在电影上，三分之一在前面观众的身上，还有三分之一在杨沧海的身上。
到了后面，心思二分为一了。
电影结束了，一半不到的观众离开。
覃皎月开口评价道：“这电影挺一般的。”
“是吗？”杨沧海惊奇，“你是不是经常看这种电影？”
“嗯。”覃皎月点头，“平时无聊没事做的时候会看，没好看的电影也会看看。”就是过渡期会看看，一开始会害怕，时间久了，就习惯了。她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怕？”很多男孩子不怕她是知道的，杨沧海可以用镇定来形容。
“我见过比这些更恐怖的东西。”
“！！你说什么？你见过？”覃皎月震惊，捂着声音，看向杨沧海的眼神变了，脑袋一片空白。
他刚刚说什么？见过？更恐怖？覃皎月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见身边没有人，小声在覃皎月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深海中存在的东西有很多相似的，但不完全相同。”
“！”覃皎月再一次震惊，“你是说……”它们是存在的？覃皎月不知道它们是谁，覃皎月小声问道：“所以深，是多深？”
多深？杨沧海摇摇头，“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随着洋流往上，睡了一觉到了陆地上。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是多久他也不清楚。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打昏了被“绑架”到一个全新的地方，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一个全新带着亲切感的世界。“那是人类目前为止无法抵达的深处。”
“那就行。”覃皎月松了一口气。人类对人鱼的执念很深，如果真的被发现的话，他们的栖息地会被入侵，家园破碎族人流散会成为常规。
“神会庇佑我们的。”杨沧海从覃皎月的语气听出了她在想的内容，安慰道，“神在我们那是无所不能的。”
对上杨沧海温柔的目光，覃皎月苦笑，道：“你现在是人但你不知知道人类的执念与贪婪。”
她已经可以想象到有人知道在深海处发现人鱼存在的人会做出怎样恐怖的举动。
那是生命吗？不，那是被标价的商品，流通于富人之间。
结局会是怎样的？
人们已经撰写好了他们的结局。
覃皎月一字一字道，眼睛坚定如钢，语气中在严肃之中掺杂着其他的情绪，“杨沧海，你要知道，你所谓的神在人类世界里是不存在的。即使真的存在，神也是阻挡不了人类的。”
目光复杂看向覃皎月的杨沧海沉声道：“我知道。但我依旧相信神，依旧相信人类不会到达我的家园。”
透过杨沧海的眼神，她可以确定，他们对神的执念，始终坚信。她没有再说话，也不打破他现有的想法。
人类确实是暂时不会到达，但这个暂时又会是多久呢？
他是她知道的唯一的人鱼。
这唯一也仅仅是在她这里。
最后的覃皎月说出了四个字，“居安思危。”
一场电影而引起的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下一样是海洋馆。
海洋馆里的生物，覃皎月见过了好几次，觉得没有什么新奇的，但是和杨沧海在一起有别样的感觉。
同时，杨沧海在海洋馆里像个第一次见到它们般。
有时是站在玻璃前看，有时不时和覃皎月说真好看真小。
还真的是深海的家伙。覃皎月暗叹。
覃皎月望着海洋馆里的生物，和她想的不一样。
“你不应该是说，这个好像很好吃那个应该也好吃才对吗？”
“？”杨沧海眼里闪过疑惑，下一刻懂了覃皎月的意思，好气道：“我不是什么都吃的，而且这些看起来是都能吃的样子吗？”
“有区别吗？不应该是站在海洋食物链顶端吗？”
“我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啊，也有什么什么生物都吃的。而且，这些都是我没有见过的，我怎么敢下口，中毒了怎么办？你想想你敢吃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吗？”
“是这个道理。”
海洋馆很大，逛完时已经是到了闭馆的时间，出去了，天还是亮堂的，一点都没有暗下去的意思。
“还摩天轮还去吗？”覃皎月问杨沧海。
这天气，去的话应该会被融化掉的。
“暂时不去了吧。”
阳光灼人的皮肤，辣辣的。
真的坐上了摩天轮只怕是进的烤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