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情未眠

“这样，三百年以后，我就可以拥有一个不灭的灵魂了！”

这是安徒生《海的女儿》的结尾。

“你已经拥有了凡人的爱情，你会拥有不灭的灵魂吗？”

杨沧海在覃皎月额头落下一个吻，温柔地轻声道：“傻瓜，在我们那没有这样的传说。”

故事讲完了，按着覃皎月的顺序，真中带着想象补充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传说，在大海的深处，有一种神秘美丽的生物，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鱼尾。

他们曾在安徒生爷爷的童话中出现过，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不需要多说，你只要知道那神秘美丽的生物是什么，它就是——美人鱼。

大海十万米以下，人类的足迹尚未到达这里。

在这样的深度会有什么奇怪、前所未见的生物，人类不知。大海十万米是黑暗，永远都是黑的。是黑的寂寞，没有一点光一点声音，连海水都感觉不到。感觉不到这里是地球的一部分，静的可怕。再往下很深很深的距离，这里完全一个全新的世界。

“真的是十万米吗？”覃皎月对这个数字感兴趣了。

杨沧海回答，“不知道，我瞎编的。”接着说带有故事性的经历。

从远处隐约可以看到有一点光，在无限黑暗的深海，这一点光，显得如此珍贵。再靠近一些，你将会被你所看到的眼前景所震惊到。

那是一个在海底深处的岛屿，是由从来没有见过精致美丽的贝壳和色彩鲜艳的人类从未见过的组织组成的礁，上面还有一些人，不，他们没有腿，还是鱼尾。

他们是在安徒生童话里出现过的美人鱼。

以人类的审美来看，他们的长相没有想象中以及童话里描写的美丽漂亮。

今天，他们在等待着一个时刻的到来，岛上的人鱼全部现在出现在岛上，没有一个在说话，他们仰着头，看着没有一丝光的海水。

“来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惊喜激动。在这个声音之后，无数的人鱼重复着这两个字，瞬间，声音迅速从四面八方响起。

最初听来了很嘈杂慢慢地整齐了起来，越来越大声。

众人鱼的双眼尽是庄重看着东方。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海流的变化，海的变化在他们的肌肤上非常明显，可以感受到一丝丝的海流，感觉很小同时又一种在选择什么。

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无比激动的时刻。

今天对于全人鱼族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一天。

海神会在今天选择子民前往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是一个不知道何时存在的传统，他们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次，大多数的时候选中的是雌性。那些被选上的人鱼们会随着海流而上，有些的人鱼会回来的，有的则永远回不了，有的人鱼说：他们被海神看中了留在神的身边。

回来的人鱼会和岛上大的其他人鱼说另一个世界是怎样的：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会有发光发热的球体悬挂在上面，有五颜六色的东西，数不清的动物……外面的世界的一切对于没有见过的人鱼来说是新奇的是致命的。

就像海洋对于人类一样的好奇，不断的尝试和探索。

被海神选中是唯一能离开海底的方式。

呜呜的海流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厚重如同从远古传来。

众人鱼听到这声音立马安静了下来，双蹼合十，闭上眼睛，对传来声音的方向虔诚祈祷，在心默念：伟大的海神，吾唯一的神啊，请选择您最忠诚的信徒我前往那个世界吧！

海流的声音越来越近，滑溜的波动越来越明显，人鱼心中越来越紧张默念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合起来的双蹼不自觉抖了起来。

海流迅速流过人鱼的头顶掀翻一众的人鱼。

从掀翻的那一刻起，他们知道神已经选了，但没选上自己。失望和惆怅瞬间充满在心里。

这次没有选上，他们不怨神，只怨自己不够虔诚。他们看向海流离去的方向，这些人鱼的眼睛变了，好像只要眨一下眼睛就会流下白色的液体。

这次过后，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了。

覃皎月听了一段，大胆猜测，“所以，你们的神是海流？”

杨沧海否定，“不是，神是神，不是任何具象存在的事物。”

今年被选中的是雄性的人鱼。

雄性人鱼颤抖微微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海神选中了。刚刚被海流包裹的那一瞬，他激动而紧张，几乎是处于大脑空白的状态。

此时的心脏猛烈跳动着，仿佛随时会跳出来的样子。

而如今，自己在去群人鱼向往的世界的途中。

完全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丝光都没有的空间，恐惧感随之而来，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心跳似乎一下子停止了。看到这样的景象他合上眼睛，看不到就不会害怕了。

海流会平安地将自己带到新的世界，他只需要乖乖等着就好。

神会安排好一切。

海岸。

从海里吹来的风是咸腥的，是大海的味道。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海岸，貌似在演奏着曲子。可惜，现在是半夜，看不见白日里的景象，换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中带闪着几道光的海面。海岸上的灯也不多几盏几盏亮着小黄灯，还有不少的摊子还在营业。

杨文焕趁着天黑没渗人注意在海岸上散散步。今天发生的发生的事让他很愤闷，再不平静下来会做出怎样失礼的事他不敢保证。

远离人群是最好选择对于现在的他来说。

手里拿着一支啤酒，几分郁闷地走。

海浪早已经把人鱼送上了岸，海浪轻轻拍打着人鱼的尾巴，似乎是在叫醒这位睡着上岸的人鱼。不知道过了多久，人鱼才睁开眼睛，仰卧着的他看到的是几颗很亮的星星。

看到了光，让他异常的兴奋。

终于到了！这是他此时此刻最想说的话也是他最真切的想法。

他坐了起来，看向不远处的光，隐约间看见用两脚移动的生物。这个生物他知道是什么——是人类。

他看着由来的人类在低头看着和他们不一样的泛着冷光黑鳞的鱼尾，猛地记起来自己要做什么。

卧槽，我的脚还没出来，完了完了。

尾巴要化成双腿，前提是尾巴上不能沾上海水。他匍匐向前，努力离海远一点。

大事不好！

他看见有人往这边来，再看看自己的尾巴，心想要赶紧化成双腿才行。可是尾巴上还有不少的海水，现在的温度是挺高的，但这也不能让他的尾巴在一瞬间干了。

看见那人越走越近，死了。

人鱼瞬间慌了。右看看左看看，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地方躲起来。

最后人鱼想到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