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笔随录

柳月用流血的手抓住纪深,“来,我教你。”

纪深的手上沾上柳月的血,渐渐被染红,颤抖的向小姑娘刺去。

她还小,对死亡没有什么概念。

当柳叶刀划开她的脖子,只感受到片刻的疼痛。

“砰”的一声,人倒在了地上。

场面一度和谐,没有哭声,没有叫声。

白泽在旁边没有出声。

柳叶刀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朵。

“放了她们吧。”柳月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欣赏一个艺术品,“我说话算话。”

“你要乖乖听话,不要让我生气。”

纪深什么表情她没在乎,转身离开。

纪深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他适应了这种生活。

换句话说,用别人的生命威胁他没有用了。

他开始迷恋这样的生活。不,应该是依赖。

“纪深,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这把左轮手枪里我只放了一枚子弹,从现在开始,我依次朝你和我自己开枪。看看那枚子弹,最后会打到谁的身上?会穿透谁的肌肤,将血肉打到模糊?”

“不好。”纪深接过她手里的枪,朝着自己的脑门开了三枪,“其实我,早就不想让你死了,早就不恨你了。现在这种感觉,其实也挺不错的。”

“如果你想去死的话,我可以陪你。”

柳月接了左轮手枪,指向自己的脖子,开枪,没有声响,“纪深,斯德哥尔摩,是病。”

纪深没接手枪,“柳月,你让白泽走吧,这里只留我们两个,好吗?”

他终究,变得比白泽更加疯狂。

一个视柳月为神明,一个把自己当成神明的所有物。

“乖。”柳月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字,然后他两眼一黑。

“送他回去,送回国去,那个第一次看到他的地方。”柳月叫来了白泽。

玩具一旦变了味,就不再是玩具。

这样的,容易上瘾。

纪深醒过来,已经被送回了那个码头。

要不是身上的伤疤,可能会以为那只是一场梦,过分真实的梦。

凭什么?

玩腻了就丢掉,她在乎的只是白泽吗?

他想回去,回也回不去。

他从来没有踏出过那个别墅一步,甚至连是城区郊区,国内国外都不知道。

两年过去了

白泽中弹身亡,柳月被捕。

说了也好笑,为了对这两个人进行抓捕,警方出动了三十多号警员。

“木警官?”一个女警察向对面的同事叫道。

“嗯,我在。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木子莫回过神来。

“算了,木警官为案子费了这么多神,你好好休息吧。”那个女警官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看这张脸,木子莫,俨然就是当年的纪深。

他其实并不想让白泽和柳月落网,听到消息,到现在,一直没缓过神来。

这个事情不知道到底是喜还是悲。

对于柳月,他那种迷恋的情感还在,甚至比当初更加浓烈。

他申请了审讯,看着对面被铐着手铐经过多日的追击,脸上仍没有半点憔悴的柳月。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这次审讯,充满了他的私心。

“姓名。”

“柳月。”

“年龄?”

“二十七。”

……

“当初,为什么丢弃我?为什么要把我送回那个码头?”木子莫话锋一转。

“不为什么。”柳月看向身旁的那个被当做墙的单面镜,“你这样问,不怕被这后面的人听到吗?”

“这后面没有人,至于录音和监控,我关掉了。这里,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就像……”

“当初的我们,不过情况反过来了。”柳月接上了他没有说完的话。

“木子莫,名字不错。”柳月随口提道。

“叫我纪深。”他看柳月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热切。“回答我,你明明知道当初我对你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要把我送走?”

“纪深,我说过,斯德哥尔摩,是病。”

纪深并不在乎柳月的回答,继续道,“你之前说,你的良心永远不会痛。那我呢?把我丢掉的时候,它也不痛吗?我的整颗心,都丢在你那里了。”

“你离开我,不是过的很好吗?”柳月表情有些触动。

“不。”

纪深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柳月走了过去,直到走到她跟前,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下颚,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好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当初把他丢下。

“你别想摆脱我。”纪深放开了她,“即使你死了。”

“我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我不是和在深林酒吧开枪伤你的纪深长的像。我,就是那个人。”

那是木子莫当时执行的一个任务,化名纪深。

死刑判决当天

柳月躺在床上,手被手铐铐住。

其实一般都是不用铐的,但这个女人太危险了,不铐住的话,怕出什么变故。

三管试剂被注射到她的体内,她看上去也没表现出太多,但是纪深能看出来她非常痛苦。

正常情况下,注射的过程是不会有任何痛苦的。这又是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纪深看着那个给柳月实行注射的医师。

“麻药,肌松剂全部失效,犯人在着氰化物的作用下一点一点死去。”医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纪深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撒谎,他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药剂。“这根本就不是麻药!”

他一想到柳月现在正在慢慢体验死亡,却什么都做不了,正准备对这个医师动手。

“算了。”柳月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仿佛受罪的不是她。

好在被他看到了。

漫长的十几分钟过去,她死了。

尸体还没有冷却就被送进了火炉,变成了骨灰。

“谁让你这么做的?”纪深一把抓住那个医师的衣领。

“她杀了那么多人,尤其是我们的同志,我在为他们报仇!不应该吗?她凭什么可以那样平静的死去?”

结果显而易见,医师被打了,非常严重。

“你为了一个杀人犯至于吗?”医师大喊道。

“算了,通知她的家属来领骨灰。嗯,家属能联系到吗?如果联系不到的话,就……”另外一个在场的警员开口说话。

“不需要了,我就是她的家属。”

“木警官,你……”那个警员一边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骨灰盒拿走,还一边消化这个惊天的消息。

他在单子上签了名字,不是木子莫,而是纪深。

警局

纪深把一份辞职单交给了李局长。

“木警官,你这是做什么?”对方大为震惊。

“我要去找我的爱人。”

“你的爱人,她怎么了?”李局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

当天晚上,纪深抱着柳月的骨灰盒,在公寓里割腕自杀了。

这是真的,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