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陨西沉
陆云影如今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否在正常运营,毕竟她感觉自己有在思考,却又觉得少了什么。
一定是情绪影响的。
蒲阳允政压着她的时候,她就莫名其妙一股委屈,现在她与蒲阳允政之间的误会像是有了要解除的趋势,互相责备之时何尝不是透露着心里的想法呢,陆云影觉得,这不算争吵,只是太在意了。
这也是她没想到的。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把事情说开,蒲阳允政已经把她好好放到了床上,尽量不弄疼她,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伤势要紧,其他什么时候我都可以陪你说话。”然后出去吩咐了大夫进来。
陆云影深吸一口气,她潜意识里,还压着事情……
……
“娘娘感染风寒,身体虚弱,近来似是心绪不宁……”大夫为她把了脉,可她并没有多在意然后大夫说了什么,大夫没什么大反应,和她料想的一样,索性想想楼清该怎么办吧。
灵机一动,她想了个鬼点子,正为这个想法添砖加瓦时,蒲阳允政又进来了,陆云影突然就说不出话来,没多久就跟他回府了,蒲阳允政说,茶楼依然归她,哪天想去了就去,现在他会重新着人打理。
……
陆云影索性按部就班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翌日是小灯节,民间常常会自己做一盏灯,以莲花形状为主,在灯上写下心愿,可以随意放置,最开始是放在河里的,上游许愿,下游实现,然后再交换,现在已经没那么拘束了,放哪儿都可以,心愿一般也会写得比较合理,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实现愿望的本事。
蒲阳允政早就买好了灯,告诉陆云影,晚膳过后就可以去放了。
之所以要晚等到晚膳过后,除了晚些热闹之外,另一个原因是蒲阳允政现在抽不开身,有事情要做。
陆云影趁这个机会好好思考了一番,到底写什么愿望。正想着,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小姐,是我…”陆云影一听便已猜到门外那人的脸上是何等笑容,她忙去开门,将人拉进来又把门关上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陆云影又惊又喜,脸上的欣喜不输柳弱眉。
“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想起了你每年都要掺和的小灯节到了,我不想缺席而已,”柳弱眉说完,陆云影不禁回忆起以往的小灯节,她都是图开心,愿望不会写太多,有时讨几根蜡烛便已心满意足。“今年写什么愿望呢?”
回归正题,陆云影表示自己还没有想好什么愿望合适,今年蒲阳允政要陪她过节,她不想搬出自己这些年那套小孩子一般的把戏。因为她觉得,蒲阳允政不会喜欢这些。
想到这儿,她才想起来柳弱眉不在的这短短两天,发什么好多的事情,索性拉着一起坐在床边,柳弱眉听她一点点讲完……
……
柳弱眉作为一个旁观者,对这件事情感慨很多,她听完陆云影的经历,来不及感叹她离开这两日的明争是多么巧,先是讲明了自己的看法:“他与你争辩的时候,确实说的很有道理,你们新婚那晚,都没有做好分内之事,如今他对你好那自然是最好的,”她认真分析着,“按他说的,他对你好不是一时兴起,只是新婚之夜的误会让你们这段美好来的迟了……”后半句话,像是柳弱眉一边思考一边说的,仿佛是一桩案件,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将心里所想都说了出来,才慢慢闭了嘴。
柳弱眉觉得这样解释合理归合理,态度转变的太快还是不让她完全心安。但她不想把这个想法告诉陆云影,担心是自己小人之见。
陆云影主动说:“实话说吧,我现在可能还没有完全相信他,他每次要么不说话,要么说的肯定做到,所以昨日他说的我全都相信,可是现在我已经完全冷静了,想想还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事没有解决,有什么念头仍然愤愤不平,我想我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她说完对柳弱眉笑了下,“他态度转变得快,我自然要留个心眼。”
说完,二人心照不宣笑了笑。
昨日面对蒲阳允政那些突如其来的亲密,她没有拒绝,一方面出于本身对他没有了敌意,另一方面她觉得……理所应当……她没有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