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陨西沉

等蒲阳允政回来的这些时间,她只想着她的娘亲,她走了,不知道娘亲该怎么办,不过先前写给她的信,已经把她想说的都写进去了,她相信娘亲不会怪她。

可还是觉得有愧于娘亲。

马车上时,她已经让赵鲤璃把平安富贵这些,放到了娘亲的身上,有赵鲤璃在,也许娘亲可以衣食无忧。但是她也知道,这些对于弥补来说,是个不相干的东西。

……

陆云影听到了纯璎的声音,却没有听见蒲阳允政说话,半晌,她悄悄推开房门,朝外面望了一眼,空无一人,她不解走出来。也是因为她觉得现在没有必要躲躲藏藏。

四处望望,突然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她猛地转身。

这么些时日过去了,还是第一次和他近距离,面对面。

蒲阳允政只身一人,身边没有纯璎,陆云影迅速说:“我想谈谈。”

蒲阳允政像是做好了准备:“就在这儿谈。”

陆云影猜不透他,她只是来求证。“你可知……我为何逃走?”她不明白骨毒的用意,或者是觉得他不会这么做。“知道,我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蒲阳允政说的这些,陆云影心里想着,他这可不像是没有准备的样子。“赵鲤璃,纯璎,关于她们,你怎么解释?”陆云影红了眼眶,却已经不像从前任由眼泪流出来了,蒲阳允政只是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和你怀疑的差不多。”平淡得吓人,陆云影都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蒲阳允政了。

“你说谎!”陆云影喊道,他过分的平淡了,一定另有隐情,“我们一起度过的几个月,虽然不长,可发生在我的生命里,每一刻我都珍惜,对我来说它如慢舟游过,至今记忆犹新,我不信那样的日子你这么快就能忘。”他们两个相处的日子确实不长,可每一幕她都记得,记得她不相信蒲阳允政会出现在茶楼,替她惩处楼家,她惊讶小灯节蒲阳允政会对她坦言,有时候那样真心的话,胜过千言万语。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那他为何要把你绑到这里?”“你喜欢靳左渊?”……

“朋友。”“王爷以为呢?我为何要受这两刀?”“男女之事岂能儿戏?不论如何也应该是你情我愿!”……

没有经验的夫妻,发生口角或者观念不合,都属常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互生情愫,都会是以最纯洁的感情。

蒲阳允政此番,和上次赵鲤璃的态度简直一模一样,陆云影想到这儿,疾步上前迅速给了他一个耳光,不算太响,却是用了力的。蒲阳允政没有还手,只是说:“我从前不得已才要娶你,本身我们就是被强牵起来的,有今日的局面,乔霜,你应该做好准备的。”陆云影努力平复心情,是他一次一次改变她,影响她,在一切向好的时候她便没有再想过任何类似于今日这样的场面了。

陆云影自是百感交集,说:“那好,王爷将来是要妻妾成群的,云影识相,还请王爷写休书一封,为我们这几月朝夕做个了断。”陆云影和他说了这些才明白,是自己太傻,他的话跟赵鲤璃如出一辙,早该听了赵鲤璃话,早早相信的。

“陛下指婚,圣旨尚在,不能休你。”

“那你要如何?”

“你也不能走,依然是王妃,只是府里会多些人罢了,你不愿与她们分一杯羹,那就只管做好自己。”蒲阳允政的话,一度让陆云影怀疑这是一个王爷能说出来的话?上月她陪着处理事务的那个蒲阳允政,绝不会是这样的。“蒲阳允政!你疯了?”陆云影克制不住,她真的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份上。“乔霜,你没有变化,你还是你,休书不能写……至少现在不能……”蒲阳允政劝也不像劝,逼也不像逼。

胶着之际,两名男丁一左一右押了个人到这儿来,直接把人扔在地上,陆云影定睛一看,居然是丁鹤,已经受了伤,此刻衣服都已经破损,脸上还有淤青和伤口,划开的一道道口子都还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