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陨西沉

靳左渊一夜未眠，都在处理蒲阳允政的事情，他马不停蹄赶到宫中，将这些事情想办法告知皇上。

而结果是，如果陆德雨是被冤枉的，需要找出真相，陛下才能下旨，不过此事细想蹊跷，陛下恩准暂时封锁荀王府。

靳左渊不想打扰陆云影，所以选择去找柳弱眉一同调查。

……

“从昨日离开王府起，我到现在都没见到她，不知道她会需要多久走出来。”柳弱眉表示她和靳左渊“同病相怜，”不过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去找陆云影。

如今外边的天已经黑了，月亮高悬，星星点缀，胭脂铺里，只能靠烛火充当繁星点点。

“罢了，青灯阁知不知道粮草被烧那件事情别的什么细节？”靳左渊报了希望却又不完全相信青灯阁能提供有用的信息。

“巧了，”柳弱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有重大发现。”说完递给靳左渊一卷书卷，靳左渊看了几眼，就是先前看到的那一卷，这上面就只是粗略介绍了一点点，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

靳左渊刚要问这是怎么回事，柳弱眉便开始解释道：“正是上回那一卷，青灯阁关于这个事情，仅此一卷了，信息不多，但是我看了很多遍，发现重点应该是陆叔叔曾和荀王一同去过那个军营。”

靳左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这个他知晓，就在圣旨下来之后，大婚之前，不过他不记得他们那次是奉命前往还是如何了。

“有什么结果吗？”靳左渊不明所以，就听见柳弱眉又说：“一个个排查得来的结果，粮草被烧以前，没有走漏一点风声，偏偏事发后所有人都开始找奸细，况且那段时间，只有荀王他们去过军营，如果说是军营内部有奸细的话，首战告捷的那一次便不会是压倒性胜利……”

柳弱眉偷来了一份文书，发现和敌国盛行的那种纸张一模一样。

她说得疑点重重，靳左渊这个时候也意识到，文书查出来似乎太容易些了，这么重要的证物不应该销毁吗？并且柳弱眉能轻松偷来，想必没有那么重要。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靳左渊认为，柳弱眉包含了对蒲阳允政的偏见。

“陛下是天子，纵然你推论多么合理，他也不能凭这些拟旨。”靳左渊淡淡道，虽然他这么说，但心里他最希望的，正是这些。

“我用了排除法的。”柳弱眉回复。

“可是荀王那些产业我查过好几次，没有赃物……”靳左渊回忆起自己反复查证的这件事情，那些地契全部都在一起，还算好下手。“荀王真要叛国，你觉得他是图银子？”柳弱眉有意无意反驳了他。

“那可说不准，”相持不下，靳左渊根本不服输，“不过荀王要真有什么目的，我认为更有可能的是……权…”

蒲阳允政那样的人总不会是相中敌人的女儿了，不为银钱，那肯定是权势。

靳左渊说完，柳弱眉没有接话，二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荀王会大费周章为权吗？这是一个浪费时间的问题，结果只会和他们方才争论“荀王是否图银子”这个问题一样，不了了之。

……

过了会儿，柳弱眉再次开口：“我们去找她吧……”

……

次日天亮时，陆云影从陆家她的房间内醒来，没多久见到了柳弱眉。

白皙的手臂上，是明显的抓痕，相衬之下，陆云影的脸白得突出。

柳弱眉带了很多她也许会用上的药，并为她带来了早膳，陆云影注意到，她还带来了积云斋的糕点……那一定是靳左渊的手笔，多年前也是如此。

“这些只是蚊虫叮咬，不用多久便会自己消下去的，”陆云影看着柳弱眉递来的小药瓶，拒绝之意稍微有点明显。“……我很好，放心吧。”这是在回应柳弱眉和她带来的一切，陆云影确实没有想象的那么颓废，陆家不能倒，现如今到了她的手上，她更不能倒。

“我今日来，是想听听你的意思，……关于…最近发生的。”柳弱眉告知了她关于与靳左渊谈论的结果，剩下的就交给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