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拿命来

今夜月色正好,天地都被被银白色的月光笼罩,微风徐徐,树影婆娑,寂静无声,只有东面的山上传来几声幽幽的狼嚎。

丫蛋拿了几个爹爹去地里才带去的玉米面烧饼,将爹爹的水囊灌满了水,想一想带上了镰刀便出发了。

丫蛋知道东面的山上有一只熊的窝,那熊被李叔抓了,窝还是空的,重要的是没有野兽敢接近那个洞,最重要的是狗蛋也知道那个洞!他一定能猜到丫蛋跑到了洞里!

丫蛋趁着夜色上山,听着幽幽狼嚎心里十分害怕,不断安慰自己:不会遇到狼的,自己走的是那熊的地盘,狼不会经过的!

丫蛋突然感觉背后热热的,自己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前面而且非常清晰。

鬼火!

丫蛋拼命往前跑,慌不择路地跑。

娘亲说了被鬼火追上会被鬼物附身六亲不认,杀人如麻!

间或有锋利的树梢划过丫蛋的脸,胳膊,脚踝。丫蛋顾不上疼痛急吼吼地跑。

“啪!”

丫蛋重重摔到了地上,意识有一瞬间恍惚,清醒过来猛的爬起来却发现鬼火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丫蛋却不敢放松警惕因为她被一双双墨绿色的眼睛包围了——她竟直接跑进了狼的领地!

丫蛋双手拿着镰刀与狼对峙长长的木柄上鲜血混杂着汗水滴下。一秒,两秒,丫蛋的手臂渐渐酸软无力握着刀的手开始颤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救命啊!”丫蛋大喊,企图有人听见赶来救她。

但喊声落下的同时,狼群开始进攻。

一匹狼从丫蛋后面跃起想要扑倒丫蛋。丫蛋听见动静迅速转身用力一砍,竟是直接划开了狼的脖子!

血呲了丫蛋满身,血液唤醒的味道了远古的野性,丫蛋突然变得十分兴奋!小小的舌尖舔过嘴唇上的血液目光炯炯有神!

“你这小丫头,伸手不错啊!也够变态!”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我救你一命,你跟我回暗影阁怎么样?”

丫蛋赶忙同意:“谢过恩人!”

话落丫蛋周围伺机而动的狼全部倒下。

丫蛋目瞪口呆,一脸崇拜地看着来人。

“小丫头,这是内力!你以后也会有的!”来人漏齿而笑,虽是女子却异常洒脱。

“乖,叫少阁主!”少阁主拿出个小药瓶给丫蛋“女孩子留疤就不好看了!”

“少阁主,我想和爹爹娘亲打一声招呼!”丫蛋有些怯怯地看着少阁主。

“当然可以!”少阁主摸摸丫蛋的脑袋,笑得亲切。

阎袅说到这里表情痛苦起来,眼眶红红的,但还是继续将了下去,这些事在她心里憋太久了,再不说出来就烂在她心底了!

还没等少阁主和丫蛋下山,洪水就涌到山上了。

少阁主把想往洪水里冲的丫蛋提起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自己先活下来!然后再做别的事!”

丫蛋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一直看着烟村的方向。

两人在山顶待了足足三日洪水才退去。

洪水一退去两人立刻下山。道路实在太过泥泞,少阁主抱着丫蛋在树梢上来回跳跃很快到了烟村。

短短三日之间,烟村道路被毁、房屋坍圮,竟挑不出一块可以落脚的地方。

丫蛋走到自家门前,内心尚存一丝希望。直到看到自己一家人除了自己都在屋子里躺着,他们甚至没来得及挣扎!

丫蛋的心情格外沉重,却是没有一滴眼泪,或许悲伤到极致的人是没有眼泪的吧!

丫蛋请少阁主帮忙一起安葬了家人和王大娘,没找见狗蛋或许是被水冲走了,丫蛋便立了衣冠冢。

阎袅声音嗡嗡的不过没有哭:“后来我进了暗影阁,改名阎袅,再后来我偶然了解到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当年的事并非自然灾害,而是烟村上游的邻水县的大坝被冲垮了!朝廷拨下来的银两充足的情况下那些大贪官层层剥削导致了烟村和附近的132条人命无辜被夺!

从那以后我立誓杀遍天下所有贪官污吏,再无人步烟村后尘!”

阎袅眼神逐渐坚定,眸中似有火光凝实。

山茶被这样的目光感染,心中充满热血决定助阎袅一臂之力!

“袅袅,你这般信我,我也不想辜负你的信任!袅袅,在牢房地下关着天下武功第一人!你下去把这个令牌给他看,他会传你毕生功力的!只是,记住,千万不要问他是怎么被关在这里的,那是他一生之耻!”

阎袅半信半疑:“真的?”

山茶:“绝对真实可信!”

阎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相信山茶的话,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用内力化成钥匙打开门了。

阎袅隐入暗中收敛气息按着山茶给的位置悄悄摸向地下室。暗影阁的敛息术天下一绝!只要她不大大咧咧出现在对方面前,对方就绝对发现不了她!

阎袅一路都颇为畅通,顺利来到大牢底下看到了这位天下第一人——蓬头垢面、酸臭异常、眼神浑浊的像是个死人,两条粗壮的铁链穿过男人的琵琶骨将人固定在这间牢房里。

阎袅将令牌恭敬递上:“前辈。”

那人没有反应。

阎袅往前走了一步:“前辈?”

阎袅又往前走了一步:“前辈?”

那人终于有了动静,声音嘶哑异常:“何事?”

阎袅将令牌放到那人眼前。

那人眼中浑浊之色渐渐退去变得清明犀利:“那人让我做什么?”

“让您给我一半修为。”阎袅有点不好意思。

“呵,口气不小!”那人歪嘴一笑,血珠便立刻从干裂的嘴唇里渗出。

阎袅被那人的口气熏到了,却又有求于他不好躲开只好默默忍受。

天噜啦,这个人的口气为什么这样重!

“过来!”那人命令。

阎袅走到那人面前。

那人将手悬于阎袅丹田上方,将磅礴的内力注入阎袅的丹田。阎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挤爆了,痛苦万分、冷汗津津。

终于那人将手撤去:“记住,我叫陈汉仪!”

阎袅感受到体内磅礴的力量,对着陈汉仪一拜:“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