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花开二三事

凌晨3:38,从躺着酝酿睡意到现在,四个多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困意。

两侧腰部依然有点痒,不,不是一点,是很痒。糖果发现,不是痒的痛楚减少了,是她对痒的耐受提高了。

打开灯,拧开了药剂的瓶盖,将粉色的药剂沫轻轻涂抹在红色的肌肤上。红色,与周围皮肤颜色对比明显的红色,红肿的那一片疙瘩,就是敏感的皮肤源点。

依然难耐,依然睡不着。感受不到困意,就跟几年前一样。

原来吃了两年的药,并不意味着痊愈。停药更不代表痊愈。

糖果似乎不觉得意外。困扰的事情从来没有消除,停药并不意味着她没有问题。

想想,第一次崩溃是什么时候,应该是知道他结婚的那一刻吧。

人的感情真奇怪。陪在身边多年傻傻分不清,妥妥定义为闺蜜。等到他彻底离开了,倒是醒悟了。可是,他也是别人的呢。

往事不堪回首,糖果不停地告诫自己,“快睡吧,不然又要睡不着了。”

不知道是因为过敏的原因,还是他离开的原因,迟迟睡不着。

起身再次擦了药,糖果慢慢躺下,轻轻地熄灭了灯光,这个点,父母已经睡着了,还是不要让他们发觉自己无法入睡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睡眠再次成为障碍?

是了,那天和他分开以后就是这样了。对,他回来了,短暂的相聚,又再次长久的分离。

糖果和某人的见面依然是走走停停的聊天,那一刻似乎心还是贴近,瞬间又刻意地疏远。

遥远的亲近,这个形容真是古怪又正确。

再次见面,应该是高兴的吧,应该也算满足,毕竟,好久没见了。

反正,糖果用满足来形容这次会面。至少,他满足了她想见他的愿望。

真的满足吗?不知道,分开的当晚一夜无眠,算不算满足呢?分开后的每一天,不曾再联系的每一天,不去关注他的朋友圈,反倒不停翻看关于他的星座运势,算不算满足呢?

不下定义吧,一旦下定义,又是心酸。

糖果不吸烟、不喝酒、不唱歌、不绘画。她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宣泄情绪的活动。

会面后的第三天,糖果第一次选择了真正意义上的心理咨询。失眠、没有食欲,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糟糕的时刻,还是不要这样了。

谈不上紧张,和咨询师的聊天就真的只是聊天。

糖果聊着她的矛盾,她的困惑,她爱而不得的人。没什么值得激动的,她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糖果明白,第一次,心理咨询师不会跟她谈什么实质的内容,大概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倾听一下她的牢骚她的烦恼她的痛苦。

可糖果依然选择了咨询,也许,她要的,只是此刻一个人的倾听。起码,咨询师不会不回复、不会假装没看见。

糖果要的,好像也只有这么点。

这些话,糖果没法跟爸妈说,说什么呢?关于那些求而不得吗?还是不说了吧。

糖果想,她除了比平常反应慢了点,大概也不会被发现失恋了。如果某个人的离开算是失恋的话。

这次,没有崩溃的情绪,没有痛苦的泪水,只是笑容少了点、言语少了点、吃的少了点、睡的少了点,这些应该都不会让身边的人发现吧,应该她表现地还算正常吧。

如果非要说泄露情绪,大概就是糖果最近常听的歌曲了。

糖果最近迷上了中岛美雪,《with》《宙船》《本日未熟者》等等,她想知道这位为了音乐终身未嫁的女神有着怎么样的经历。这些在网上自然是搜不到的,只能单曲循环她的歌。孤独、勇敢,寂寞着温暖,倔强着通透。

余生也这样吧,独自一个人,似乎又可以活成一道光。

无法拥有的亲密关系最好还是舍弃了,糖果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力量去追逐那些可望不可及的感情。

无法拥有的,不想拥有的,都不要了吧,就像中岛美雪一样,孤独而潇洒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