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4:超级财阀

此时此刻。

风哭雪嚎。

张北落寞的走在大街上,街上还挂着红灯笼,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别人家里传来的欢笑声。

可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钱钱钱!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钱,兜里还有三十八块,可母亲的住院费却要足足两百块,如果凑不到钱,母亲明天的基础保守治疗都得停下。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分钱同样也难倒他了他这个重生汉。

张北满腔烦闷地走回了医院,钱他要想办法,母亲他也要照顾。

小心翼翼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旧的医疗仪器,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味道。

母亲就躺在病床上,熟睡着。

张北望着母亲的面容,那被病痛折磨的皮黄寡瘦的面庞,凌乱花白的头发,一如记忆中一模一样。

人只有在失去过后,才会懂的珍惜。

前世张北无数次从梦境中懊悔醒来,泪水湿了枕头。

如今老天爷让他重来一次,前世的愧疚必须尽数弥补!

“你养我长大,北儿一定陪你到老!”

张北含泪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将母亲额前几缕发丝,捋到而后,潸然泪下,嘴唇嗫喏:“妈……”

可谁知,这轻声呢喃,却让睡梦中的王翠兰嘤咛了一声,吓得张北急忙擦拭掉眼泪。

“北儿……”

王翠兰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白发黄,虚弱地说:“住院费不够了。”

“妈,你安心睡吧,住院费我有办法,这些不用你操心。”张北笑着安抚道。

王翠兰太虚弱了,长期的病痛折磨让她想睡一个整觉都很难,如今难得病情平稳了一些,口中“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而张北,却在思索着往后。

搞钱!

这个念头,在张北心中从未有过的强烈。

前世他放弃了母亲的治疗,没多久,母亲就在病痛折磨下撒手人寰,而和刘雅的婚姻也在母亲去世后,仅仅和刘雅又维持了一年的婚姻,便以离婚告终。

离婚后,他自曝自弃,酗酒、打架,闹事。

直至被抓以故意伤人罪,进去了三年。

出来以后,他才开始奋发图强,给人当学徒工学修理电器,在街上摆摊,进工地干苦力,这才找到了自己的路子,开始承包工程,一步步打造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恍惚间,张北脑海中浮现了一道倩影,如果当年出狱后没有那个坏丫头,或许也就不会有日后的时代巨子张北了。

下意识地,张北摸了摸兜里的三十八块。

这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心中五味杂陈,苦涩的厉害。

突然,走廊外喧闹嘈杂起来。

张北皱了皱眉,都这个点了,出什么事了?

他好奇的走出病房,外边走廊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哀嚎痛叫声,打破了夜里的宁静。

一个个烟熏火燎,模样凄惨痛苦的人,或是躺在担架上,或是护士搀扶,乌泱泱的朝着这边走来。

这一幕,看得张北脑子里“嗡”的一下,猛地想到了一件事情!

“联发肉联厂仓库大火!”

记忆中这是一家国营企业,确实在1994年的除夕夜,因为鞭炮燃放,引燃了仓库大火,好在着火的是仓库,受伤的也都是救火时伤到的,所以并不严重。

当年也仅仅是登上了本城小报刊而已。

但随后因为这场大火,导致肉联厂年前与多家企业签订的合同无法兑现,债怼债,让这家国营企业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恰逢春节这个特殊时间,初八复工后,生产无法立刻跟上,又无法从外地调货,他记得“联发肉联厂”倒闭之前,还垂死挣扎过,满城大量高价收购猪肉和各类猪附件,甚至还有猪毛!

这一度导致本城和猪身上有关的一切,价格大涨,搞得满城风波。

直到联发肉联厂轰然倒塌后,这场风波才渐渐平息。

“有了!”

张北突然眼睛一亮,灵光一闪……收猪毛!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天城内的猪毛已经开始涨价了,但因为是除夕,还没多少人开始收,特别农村更是没人知道。

正常情况下,猪毛卖废品的话,也就一分钱一斤。

而肉联厂收购的价位却达到三分,一路疯长,要是自己趁大家在过年,跑去周边乡下收来倒卖,多跑几趟这住院费不就够了吗?

“三十八变七十六,七十六变……”

张北眼中翻腾着热意,右手不禁攥紧了兜里的三十八块。

天刚蒙蒙亮,张北就在医院食堂打来了饭菜。

两碗小米粥,一碟小青菜,这就是母子俩的早饭。

早饭过后,张北和母亲招呼了一声,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正月初一,街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鞭炮声,回荡在整个街道上。

穿着新衣服的孩子们,正跟着父母去拜年,也有小孩子捡着没燃放的鞭炮重新点燃放炮。

雪地上,满布着鞭炮燃放后的红纸屑。

张北回到出租房,刘雅已经不在了,应该是昨晚撒了气后回娘家了。

屋里遍地狼藉,卧室里的结婚照也被取下,撕成了两半,只剩下了张北一人。

唯一值点钱的收音机和电风扇,也已经被刘雅拿走了。

“现在这个家,可真是家徒四壁了。”

张北拿起了半截结婚照,看着照片上自己穿着松松垮垮的西服,笑的跟个傻子似的,不禁一阵苦笑。

或许你从来没把我和我妈当作你的家里人吧?

深吸了口气,张北振奋了一下精神,在屋里翻找了一阵。

五分钟后,张北带着一杆秤,几条尿素口袋,下了楼,再骑上父亲留下的二八大杠,这就是他收猪毛的全部装备了!

寒风刺骨。

吹在脸上,割的脸皮生疼。

冰凉的空气随着寒风进入鼻腔,刺痛的鼻腔格外难受。

可张北丝毫没有减慢二八大杠的速度,强忍着难受,朝着城外而去。

朴素的衣着,狼狈呼吸的模样,疾行的二八大杠,让张北与这新年喜庆的氛围格格不入,一路上引来不少怪异的目光。

甚至不乏一些穿着新衣的孩童,对着张北指指点点。

张北没有理会,奋力地蹬着二八大杠,他得尽快赶往城外的农村。

联发肉联厂是本城唯一一家屠宰场,供给着全城所需的猪肉食品,一场大火后,张北压根就没想过在城里能收购到猪毛。

农村,才是他的目标。

赶上春节,农村年前只要不是家里太拮据的,都会杀猪准备年货,褪下来的猪毛,也会积攒下来,晾晒干等到年后有收废品的上门,然后再贩卖换钱。

一分钱一斤的猪毛,虽然不贵,可一分钱也是钱,对现在的人而言,还是很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