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4:超级财阀

“刘雅,你发什么疯?”

张桂香一脸横肉,眉头倒竖,冲着刘雅怒吼道:“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娘家那是初二干的事,你倒好,初一你就单独回来了,街坊四邻看到了,你不怕闲言碎语戳脊梁骨啊?”

刘雅失神的落在椅子上,母亲的怒吼格外刺耳。

她并不是昨晚回家的,毕竟昨晚是除夕夜,吃了团圆饭又立马回娘家,被街坊四邻看到了,对家里影响确实不好。

耐着性子守了一夜,天还没亮,刘雅这才裹着大包小包回到娘家。

可她没想到,自己已经够考虑周到了,进门迎来的不是母亲的关切,居然是怒吼声。

“妈,张北要和我离婚。”

刘雅委屈地眼睛都红了,也没隐瞒,直言不讳。

“什么?”

张桂香一声尖啸,一旁的父亲刘建军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愠怒。

“翻了天了,那个王八蛋,哪来的脸和你离婚?”

张桂香一手叉腰,声色俱厉骂道:“当初要不是看他爸矿难死了,有赔偿款,家里条件不错,谁会看上他?我们一家子城里人,都没嫌弃他们出租户,他现在倒是嫌弃你了?”

刘雅通红的眼睛,顿时噙泪,抽泣着说:“他怪我回来吃团年饭,给你们送了五百块钱,就要和我离婚,爸妈……我孝敬你们,难道还做错了吗?”

说到最后,刘雅抬眼哭腔询问了起来。

父亲刘建军脸色一变,腾地站起来,拽了拽正要发飙的张桂香:“小雅都要离婚了,这大过年搞出这么档子事,要不让小雅把钱送回去吧,好好的一桩婚事……”

这年代,离婚那可是天大的事!

只是刘建军话没说完。

啪!

气头上的张桂香直接一巴掌打开了刘建军的手,龇牙咧嘴骂道:“还回去?钱还回去了,小泽的彩礼钱怎么办?难道让咱们家去借?借的不用还啊?”

一番叱问,让刘建军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他是个老实人,家里一直都是强势的张桂香做主。

“我可告诉你,小泽那对象可是联发肉联厂的会计!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不想着帮儿子凑彩礼结婚,还想着把钱还回去,死没用的东西!”

张桂香愤愤地瞪了一眼刘建军,转头又看到哭泣的刘雅,顿时怒气上头:“哭哭哭,就知道哭!离就离啊,张北那废物,他想离婚,难道还不成全他,反正他家最后这五百块都在咱手里了 ,让他和他死鬼老妈一起死去,等初八民政局上班,立马去和他办离婚!”

张北并不知道刘家发生的事情,他也没想过刘雅回到刘家到底会经历什么。

除了母亲,他谁都顾不上。

忙碌着游走村子收猪毛,干劲十足,甚至就连中饭,也只是蹲在路边,顶风冒雪的就着热水壶里的热水硬噎了两个馒头。

一切都很狼狈,可看着二八大杠后座上绑着的尿素口袋里越来越多的猪毛,张北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一直热火朝天的忙碌到了下午五点多,张北一共收了四个村子的猪毛,成果喜人。

不过他没打算再收下去,而是打包整理好后,又马不停蹄的朝城里赶。

他得趁天黑之前将收到的猪毛卖给联发肉联厂,然后还得去医院照顾母亲晚饭。

整整一天,他除了吃中饭的时候顺带着休息了几分钟,其他时间要么是在村子里吆喝忙碌收猪毛,要么就是骑着二八大杠朝下个村子赶路。

吱呀……吱呀……

张北紧咬着牙,奋力的蹬着车,浑身早已经汗流浃背,明明是寒冬腊月,可沾染着毛屑和猪粪渣的脸上,却是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流。

寒风刮擦在脸上,吹散汗珠的同时,也将更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冻得他嘴角不停地抽搐吐着气。

他感觉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肌肉的酸胀痛更是无比酸爽,可想到将猪毛送到联发肉联厂马上就能卖钱了,他的目光就变得格外坚定。

除夕夜的一场大火。

烧的联发肉联厂措手不及,大片焚烧废墟来不及清理,空气中甚至都弥漫着大火过后的烟火焦臭味。

大铁门关的严实,上边横排一列的“联发肉联厂”几个金色金属字,也被昨晚的大火浓烟熏得有些发黑。

咚咚咚……

张北用力敲响了肉联厂的大铁门。

“谁啊?”

看大门的老人打开了肉联厂的大门。

“大爷,我是收猪毛的,想问问肉联厂要猪毛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北满脸堆笑着问道。

忙活了一天,汗臭味夹杂着猪粪味,让张北此时别提多讨人嫌了。

老人闻着张北身上的臭味,不禁后退了一步,皱眉厌弃的说。

“豁!小伙子,你这是掉粪坑了啊?”

张北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忙了一整天,怕肉联厂关门了,也没洗洗,就先来卖猪毛么。”

“得得得,你进来吧。”

老人抬手扇着鼻前的臭味,说:“昨晚一场大火,烧光了仓库,仓库领导正好在。”

张北推着二八大杠跟着老人进了厂。

现在还仅仅是开始,一场大火后,肉联厂还需要处理很多善后工作,涨价风波,还需要一段时间酝酿发酵。

一路往肉联厂深处走去,看着大火肆虐后的仓库废墟,张北也是一阵唏嘘。

到处都是漆黑得烟熏火燎的痕迹,地面低洼处,还积蓄着救火时的积水,空气中的味道也格外难闻。

老人一边走,一边感慨道:“唉……都怪那些放鞭炮的,那么多上好的肥猪肉,迸溅着火星子直接就烧没了,过年放什么鞭炮啊。”

张北哑然失笑,老人是在感慨,却殊不知,后世过年确实已经禁止燃放鞭炮了,可那样的年…… 真的少了很多年味。

远处,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喏,那就是我们仓库领导。”

老人背有些佝偻,对张北说了一句,然后对那人喊道:“小陈,这小伙子来卖猪毛的。”

这年代国企就代表着铁饭碗,必要的尊敬是有,但论资排辈,谁也不会将自己的脊梁骨躬断。

老人对仓库领导的称呼,也就见怪不怪了。

陈金海正蹲在仓库废墟前,嘴里叼着香烟,看着眼前的废墟,疲惫不堪,一夜未睡,让他嘴角都长出了唏嘘的胡渣。

正值年关,大家都回家过年,也只有他和看大门的还能经常在厂子里。

昨晚的一场大火,让他焦头烂额,本该喜气洋洋的春节,他也半点开心不起来。

手捧铁饭碗倒不担心因为这事下岗,但身为仓库领导,后续处理惩罚是不可避免的,这可是会影响到他往后仕途的。

听到老人喊,陈金海扭头,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满身污秽的推着二八大杠走了过来。

张北满脸笑容:“领导,我是收猪毛的,正好有些猪毛拿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