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从直播开始
说完,刘恪用纸巾擦擦嘴巴,一脸满足地离开了李记肠粉。
直播间的粉丝们纷纷发起了弹幕:
“哇靠,这表情也太荡漾了!”
“吃完都不在店里多呆一下的吗?因为怕被粉丝堵住?”
“感觉,这肠粉应该很好吃。”
“再怎么好吃,我也是不会去吃的,花十二块钱吃一份猪肉肠粉,感觉太贵了!”
“就是,一份猪肉肠粉能卖到十二块钱,就离谱,太坑人了。”
“可能是主播接了单子在打广告吧,做美食推广之类的。”
“咦,有可能,主播主播,如果收钱了就偷偷摸一下胸口。”
“不至于不至于,我就是因为主播从不接广告才粉上他的。”
“十二块钱一份猪肉肠粉很贵吗?感觉也还好啊,人工费也要算在里头嘛!”
“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已经动身去吃肠粉了。”
“好兄弟快去吃,吃完后记得来直播间告诉我们味道怎么样。”
···
对于这些弹幕,刘恪表示:
“主播的表情最多是吃到美食后的满足,哪里可能是荡漾?不要乱说。”
“跑这么快干嘛,我觉得也谈不上跑吧,肠粉都吃完了,还在那里待着干什么呢,不如把位置让出来方便人家做生意嘛,很多人排着队等位置呢!”
“至于肠粉是不是有点贵,主播是不是接了广告业务什么的,主播声明一下哈,没有接广告业务,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纯粹是他家肠粉的味道好,有感而发而已,甚至说,我觉得这肠粉卖十二块钱算要的少了,味道真的值得,吃过就知道了。”
经过他的一番解释后,直播间的粉丝们不再纠结,开始讨论起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如说,主播的穿衣风格,主播的星座,主播的内裤颜色,主播出门先迈哪只脚,主播是不是处男什么的。
看着看着,刘恪的眉毛便时不时跳动两下,最终忍不住出言改变直播间弹幕的风向:
“小同志们,你们说,主播今天中午吃什么好?突然就犯了选择困难症,很纠结呀!”
一下子,直播间的弹幕便被淹没了:
“脆皮烤五花肉!”
“炸鸡汉堡,可乐牛排!”
“松鼠鳜鱼怎么说?”
“京酱肉丝!京酱肉丝!”
“黄焖鸡米饭。”
“只要是肉就可以,嘤嘤嘤,三个月没吃肉了!”
“好久没吃XJ的馕包肉了,主播能不能安排一下?”
“嗯?好像混进来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劳资一拳一个嘤嘤怪!”
“烧腊!”
“大肘汁!”
···
但没等刘恪翻看完弹幕,手机铃声便意外响了起来,一看,铁根老汉,竟然是自家老爸刘铁根打来的电话。
不禁心下惊奇,老爸打电话给我干嘛?难道是老妈想我了,让他催我回家过暑假?
“小同志们,我接个电话,先下播一下哈!”
解释了这么一句后,刘恪关闭了直播,然后顺手接通电话:
“喂,铁根老汉,是不是被老妈逼着叫我回家呀!你可能暂时还要等上几天,儿子我最近直播正热火,赚了不少钱嘞!”
然而,事情并不如刘恪所想,电话另一头的刘铁根语气很严肃:
“两天之内必须回来,你大伯去世了!”
“嗯,今天下午就回。”
短暂的沉默后,刘恪不再嬉皮笑脸,开始询问具体的细节:“我记得大伯今年也才五十多岁,身体还很硬朗,怎么就···突然去世了?”
刘铁根:“上厕所起身的时候突发脑溢血,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总之,你尽快回来就是了,村里见到熟人收着点性子,注意分寸。”
“知道。”
“我先挂电话了,还有很多事等着去忙。”
“嗯。”
一声挂断音后,刘恪捏着手机,陷入一幕幕回忆之中。
三岁时,在大伯的头上骑大马。
大伯亲手做出一个木陀螺,教导怎么玩。
犯错时被老爸责骂,大伯总是第一个出来维护。
考上大学,大伯欣慰地大笑,拉着聊了一整夜。
去年,大伯还骄傲地炫耀宝贝女儿拿的奖状。
···
“唉!”
刘恪长长叹息一声,擦去了眼角的些许晶莹,将悲伤藏于心底,再度开启了直播。
直播间弹幕:
“狗子,还以为你又下播溜了呢!”
“我听到了电话铃声,谁打的电话呀?是不是女朋友找你?”
“哼,来气,明明是我先看上那个小姐姐的!”
“明明是我先···”
“哈哈哈,白学现场可还行。”
“恕我直言,对那个女的接受不来,除了长的好看一无是处,性格太差劲了。”
“就是,粉丝录制的视频我看了两三遍,感觉除了暴力,就是挑事,虽然最后认真地道歉了,但还是看她不爽。”
“不爽加1。”
“???长的好看不就够了吗?你们还想要啥?”
“颜值既是正义!”
“就是就是!”
“呵,没想到直播间里一堆颜狗。”
“舔狗,颜狗,狗,我没看出这三者的区别。”
“酸了酸了,没想到直播间里这么多柠檬精!”
“就是就是,漂亮的小姐姐有什么错呢?”
“美丽无罪!”
“滚犊子,你们就可劲地舔吧!反正人家也看不上你们”
“这些狗东西,估计在现实里也就是一群备胎。”
“不一定是备胎,也可能是二胎,三胎。”
“四胎五胎也有可能!”
“切,备胎有什么关系呢,能开车就行,滴滴滴!”
“备胎的快乐你们根本想象不到!”
“···备胎,快乐,我,确实想象不到。”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绿油油的光辉照耀着你们。
···
莫名,直播间弹幕就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斗争。
饶是刘恪心情沉重,看到这些弹幕也不禁翻起了白眼:
“第一,主播才不是什么备胎,第二,依桐的性格也没有很恶劣,其实还好,第三,电话不是依桐打来的,是我爸打来的。”
随后继续道:“但是,主播确实是要停播了,而且可能要连续停播几天,因为一位长辈去世了,主播要去帮忙。”
解释完毕,关掉直播,回去出租屋一趟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刘恪踏上了回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