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深爱的女孩,你还好吗?
我又绕到了前门的院子里,看着有花纹的两扇木门,门上的那把铁锁已经锈迹斑斑,我试着推了一下门,门沉闷的响了一声,露出一丝缝隙,我用左眼对着缝隙向里张望,发现屋内挂了很多蜘蛛网,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我扭过身使劲的咳嗽了几声方才把这刺鼻的霉味赶走。
我让小怡和司机老张去附近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人,问一下这房子的主人去了哪里?小怡让我在这呆着。她去看看就来,等了一小会,还未见小怡他们回来,我只好走出院子,也出去看看情况。
我沿着公路走了一小会,瞧见有两户人家都是虚掩着门,却始终未曾见人,是不是我们来的时间不巧,或许小孩在学校,大人在田地里劳作,所以家里没人,我这样猜想着,又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小会,终于看见小怡和老张了,他们站在公路边正在和一个老人说话,那个白发老人正在公路边的菜地里浇水,我于是走上前去。
小怡大声的对着老人问询:“大爷,你知不知道苗苗现在在哪里呀?”那个老人只顾着摇头,他说他听不清楚,小怡只得继续加大分贝,一边用手指着苗苗房子的方向:“大爷,前面那幢木房子,他们家有个女儿是不是叫苗苗,他们去哪了?您知道吗?”老人这才丢下手中的浇水勺,抬起头,只见他满脸皱纹,头上稀疏的白发在风中飞舞着,历经风霜的脸上黑黄黑黄的,明明对着我们说话,而浑浊的双眼却遥望着另一个方向:”你说富民家的苗苗啊,我经常看见她呀,她背着书包在上学,你们等等她,等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你们就能见着她啦,因为那个时候她就放学回家啦。”
小怡无奈的冲我摇摇头。
“这个老人可能有老年痴呆症了,年纪大了,只记得苗苗尚在上学,嘿嘿,你觉得苗苗是在上学吗?看来我们在这里什么事都打听不出来,依旧白跑了一趟。”
我一言不发。就算没有任何希望我也不想放弃。
我摸出一叠钞票,走向前,我握住老人犹如松树皮般粗糙的手,把这钱使劲地塞到他手里面。
“大爷你拿着这些,以后想吃什么就买点吃的吧,你这么大年龄了,还这么辛苦劳作。我是苗苗的朋友,我们想来看看她。我们刚刚去了苗苗曾经居住的家,那房子已经快垮掉了,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这周边您是我们唯一看到的人,所以就打扰您了,您最后一次见到长大后的苗苗是什么时候?您还记得吗?”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强调说。
“我们不是问她上学的时候,我们想问的是她长大之后她去哪里了?”
老人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是否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哦,苗苗长大了,对,长大了。村里的小孩长大后都出去上班了,村里现在只有老人和小孩,还有一些牲畜,很多庄稼都没人种了,土地荒着,全长上草了,成了野生动物的家了,以前很少见的动物近几年都能见着了,野兔子越来越多了,鸟儿也越来越多了,年青人都奔大城市去了,只留下我这种走不动的老人了,前几年村上干部还动员我到养老院去,我可不喜欢,我还是情愿呆在我这个老窝,在这里呆了一辈子,哪都不想去了,你看我们村子都没什么人啦。等我们这老一辈的人死了后,这村里就清静啦,近几年村里可死了不少的人,不知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老天爷还没收我走,我可是八十多了,可能阎王爷把我忘了,我就继续多看几年我的菜地吧。”
我提醒他。
“苗苗到哪上班了?”
“苗苗上班,对,苗苗上班的时候回村还给我带过一些药,每次她都不要钱,苗苗是个好丫头哦,我们这整个村子的几乎都是同姓的,苗苗看见我就会叫我,吴爷爷呀,你又在菜地忙活啦,老远看见我就会跟我说话了,唉呀,是有一阵子没见过她了。这几天都没见过呢。”
老人刚刚清晰的思维又开始混乱起来了,他开始自言自语。
“前几天她还是个小丫头,背着书包上小学呢,这几天又没见着啦,好几天没看到苗苗了,好几天没看见苗苗了,好几天没看见了……我手上哪来的钱啊,这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