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北江
数月后,淅淅沥沥的小雨便下个不停。这时的洛紫珊精神还算稍好些,不过面对姐姐的离去,洛紫珊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与她一同出阁,一同入宫。虽不知道她的恨意从何而来,可是那种感觉确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她带走了她唯一的儿子,几月前,还差点要了她夫君的命。洛紫珊每每想到这里,心中又恨又无奈。
洛紫瑛的离去最为伤心的便是洛瑶,昔日那个光彩夺目,活泼喜动的小姑娘,却陨落在自己编织的噩梦中。
几日后,洛瑶带着流北江和周太医来到皇宫,正好柳漠寒和洛紫珊都在。
柳漠寒一见他们一行三人,满是欢喜,满心狐疑。
“洛卿,这是?”
洛瑶低着头恭敬地说
“君上,此次臣携此二人入宫,是为要事,也是为私事。”
柳漠寒轻轻一笑,质问
“何事?”
洛瑶满脸严肃,左手撩起衣角,双膝下跪说
“启禀君上,十九年前贵妃洛紫瑛因一己私利将大皇子送去沙海,一去便是十几年。臣有罪,则今日携大皇子流北江前来面见君上,还望君上念在臣一家忠君爱国上,宽恕臣一家老小的连坐之罪。。”
柳漠寒听完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漏一丝痕迹,洛紫珊一听激动的迅速起身疾步走到流北江身边上下左右的看了许久。
柳漠寒问及流北江身上的胎记,洛瑶示意流北江脱掉身上衣物。流北江将身上的衣物扒了个精光,转身后将后背给了他们。
柳漠寒问及周太医当年的过往,周太医一一回答。洛紫珊边看着流北江,边听着周太医的回话,眼泪淹没了脸颊。精致的妆容,此刻在泪水的冲刷中,早已不见了模样。
洛紫珊回头看了眼柳漠寒,又看了眼流北江。心中再也压制不住思念的情绪,一把抱住了流北江。
流北江忽然不适应的看着眼前的远方。后来将洛紫珊慢慢推开说
“娘娘,您。。。。您还是先放开小人吧。小。。。人”
洛紫珊破涕为笑的嗔怪的说
“傻孩子,还叫娘娘?叫我母后。我的孩子。”
流北江极度不适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却也无话可说。
洛瑶看到此情此景,便带着周太医和一众宫人等退下,诺大的房间里现在只有柳漠寒三人。此刻的三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也好。
随着门外一声喊叫声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父皇。。。父皇,听说您的皇子回来了,就不要儿臣了吗?”兰静公主哭着走进来,一头扎进柳漠寒的怀中。
流北江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也是百般愁结难以舒展。
柳漠寒伸手抚摸着兰静的头温柔地说:“你是公主,怎可这样失态,都要嫁人了,若是无人娶你那该如何?”
兰静撒着娇低着头,眼睛慢慢的看向流北江。他的外貌倒是俊朗非凡,只是他是自己名义上的哥哥,不能怎样。自己能否在宫中生存还要看他是否愿意,真真是气煞人也。
“父皇,你真的打算不要兰静了吗?为什么要兰静嫁人呢?”兰静撒娇地说着,亲昵的语调无人能比。
柳漠寒本想说些什么,洛紫珊抢先说:“兰静你先退下,父皇母后还有要事。”
兰静乖巧地点点头就出去了。
站在旁边的流北江看见兰静公主出去,向帝后施了一礼,也准备离开。竟被柳漠寒叫住了,并吩咐宫人传膳。
不多时,宫人们手拿各种锦盒走了进来,并一一摆在餐桌之上,打开锦盒,内官一一试过后,柳漠寒示意洛紫珊和柳北江可以用膳。
三人在一起,说笑间竟然忘记了时辰。洛紫珊看着自己的儿子,低头吃东西的样子,都觉得甚是好看。
晚膳后,柳漠寒将流北江安排在了自己寝宫不远处的紫琉宫,这个地方还是柳漠寒身为太子时居住的地方,当今太子问他要了好几次都不舍得让他搬进去。
洞中已数月,方外几千年。流北江在紫琉宫也居住了月余之久,柳漠寒盒洛紫珊每日都会过来陪他或者召他入宫,且在八月十五时宣告太庙正式为他举行认祖仪式。
太子爷看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哥哥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他刚进宫自己就变成了没娘的孩子,父皇又终日不见自己,且把紫琉宫给了他,心中的不悦更是不言而喻。、
太子柳日昌认为自己一直都是宫中独子,虽有一长姐却是不用太放在心上。自己母亲皇贵妃也是后宫中一家独大,没有想到今日却是这样的光景。母亲离世,父皇疏远,姨母不疼舅舅不爱。他微微有些恨流北江,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柳日昌心中所想:流北江,中秋之时你只是被寻回的皇子,其他什么也不是,咱们就在八月十五皇宫夜宴时,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东宫之主。
紫琉宫
流北江面对柳漠寒,眉头微簇,挺拔的身姿却跪在地上不知说着什么,柳漠寒制止他似乎不想让他在继续,可是流北江却依然说着:“父皇,我。。。。儿臣虽是您的儿子,虽是大漠皇子,可是儿臣不想做太子,不想做储君。儿子。。。”
柳漠寒忧伤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听着他继续说着:“这些年儿子带着囚徒这个身份一直生活在沙海,那里虽是苦寒之地,可也是儿子唯一快乐的地方。如今既已知晓自己的身份,自当离开,且柳日昌他做太子这些年以来也是极好的。父皇,我只想做你的儿子,不想做那不知道自己来历的囚徒。还请父皇放儿臣离去。让儿臣继续在沙海中逍遥的生活。”
柳漠寒心疼地问:“那你母亲呢?你不要她?你忍心她为流泪,你在洛紫瑛手中这些年,你母亲为你忍辱了这些年,难道你全然不顾吗?”
流北江眨着眼睛说:“我。。。我父皇”
柳漠寒叹了口气说:“孤知道,你是为了你弟弟,自古太子都是立嫡立长,你是嫡长子,自然这太子位是你的,不过你既然无心太子位,也罢,随你,可你却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