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别怂
跟着宛若干活的工人和村民们这才知道老队长家是无偿拆迁,本来随手乱扔的砖瓦,这会儿都小心翼翼地一个传一个,能不坏一块瓦是一块瓦,能不坏一块砖是一块砖。
宛若很后悔,这么重要的事自己怎么忘了说出来,害老队长一家被人误会,宛若想等会儿给陈书记打个电话。
吃过饭工人们都在老队长家院子里随便找个地方抓紧时间午休,宛若拿着手机来到小池塘,宛若拨通陈书记的电话。
“陈书记没有打扰您午休吧。”
“没有,没有,小宛有什么事吗?”
宛若把冯队长主动拆房子的事跟陈书记说了,宛若听到手机里陈书记很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了!”
冯队长和罗婶看着宛若又拿着手机去池塘那边,想这孩子又遇到事了。
随着最后一车沙子和水泥的卸下之后,账上最后一笔还剩下不到10万的钱也将近花完了。
宛若提前留下5000块菜钱米钱,都给了罗婶,她担心哪天罗婶跟她报账菜钱,她没钱,再周转不开,也不能苦了大伙伙食。
天气越来越热了,每天工作量又大。
之后罗婶每次买菜回来都拉着宛若要报账,宛若冲罗婶笑道,“罗婶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忙得哪有时间听你报账,我相信你。”
材料只剩下一个星期左右的工程量了,真不知道上那借钱去,宛若想了好几次给父母打电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是担心父母不借,是害怕父母知道自己接手工程,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怕他们担心,弟弟的事已经让他们够担心的了。
说实话自己对这个工程能不能挣钱,心中也没有底,父母的钱那可都是他们的血汗钱,宛若决定绝不会开这个口。
一个星期,眼看过去四天了,还有三天就不得不停工了,停工了工人就得回去重新找活,一旦重新找到活,再让他们回来就难了。
再说工人一旦知道她连材料钱都没有了,那肯定会担心自己的工钱,人心也就浮动了。
宛若焦头烂额。
这时微信响了,宛若一看,冯瑞给她发了个笑脸。随后发来一段文字,“知道我找到了什么吗?”
“什么?”宛若情绪不高。
对方好像感觉到她的情绪不高,回复,“你怎么了?”
宛若回复,“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对方很久没再有信息过来。
从桑村回来后,冯瑞还是同以往一样埋头画图纸,可是自从见过宛若后,画着画着脑子里不经意就会想起宛若。
说话安安静静的,就仿佛那天池塘的水面,波澜不惊。
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宛若,让冯瑞想起了当年的母亲,当时母亲也是这样愁眉不展,嘴角干退了皮,那是因为没有钱看病,着急上火才导致这样的。
冯瑞想,宛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呢。
冯瑞丢下铅笔,打开浏览器输入千寻网站。
想给桑村烈士寻找亲人,这是冯瑞一直想做,只不过以前的一直没时间,被宛若的出现,终于提上日程了。
没想到,帖子刚发上去,不一会儿就很多人关注,有很多评论,还有人回帖了。
冯瑞很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宛若,可是听上去宛若好像情绪不高。
宛若继续带着大伙干活,下午两三点的太阳烤着,尽管罗婶不停地往工地上送凉白开,可是宛若感觉这热汗流得她快要虚脱了。
宛若感觉她的两只脚好像不是她的了,不听使唤,明明她想让它们往前走,可是它们就是抬不起来。
白天的超负荷运动还好,主要是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踏实觉了,本来的失眠来工地以后好多了,每晚干累了倒头就睡,可是这几晚失眠好像又重新找上她了,宛若知道都是钱闹的。
宛若正一脚高一脚低地跟工人们一起运土,这时一辆车朝他们飞奔开来,速度极快,在宛若面前马路上停下,卷起一股灰尘,灰尘中宛若朝那辆车望去,那辆车她好像熟悉。
前几天她好像见到过,从车上面下来的人她看着也好像熟悉,前两天也好像见到过,她看着那人朝她走过来,她正要想看清楚他是谁,可是她看不清楚了,宛若倒下去了。
身边的工人们都吓一跳,发出惊呼,慌乱中都想去扶住她,但最后被跑过来的人一把抱住了。
宛若感觉明明自己倒下去了,可是没倒到地上,好像是在一个人怀里,宛若听到,“小宛,宛若,宛总,”喊她什么的都有,大伙都围着她,她好像要透不过气来。
有人喊,“肯定是中暑了,赶紧掐人中,快,快,”
这时宛若听到一个强有力的声音说道,“你们都散开,这样围着空气不流通,”。
人们这才注意到抱着宛若的是冯世才家老二,“对对,你们赶紧散开,小瑞上过学他懂这个。”
宛若感觉呼吸顺畅了好多。
又有人说,“这世才家老二怎么又回村里了,这娃自从大学去城里读书后就很少回来,这几年更是连过年都很少看见……”
“我带她去医院。”
宛若极想睁开眼看看,可是再怎么用力就是睁不开,宛若感觉像被人抱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宛若这一刻感觉到无比安心,她把眼睛闭上,她不想再听外面的声音了,她想就在这怀抱里睡一会吧,安安静静什么也不想,就让她睡一会,她知道还有好多事等着她呢,但就让她睡一会吧……
冯瑞把宛若放到后座位上靠好系上安全带,然后又把座椅调整到舒服的位置,安顿好宛若,赶紧回到驾驶室坐好,发动车,冯瑞把车开的飞快。
冯瑞在后视镜里看着宛若,这个才刚刚见过两次面的女人。
看着宛若晒得黝黑的皮肤,干巴巴的脸蛋,嘴唇干裂,冯瑞觉得这个女人现在看上去一点不好看。
可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样吸引力。
会让人心突然地揪着,这种感觉冯瑞记得那年知道母亲生病后,就是这样的感觉。
原本打算这个周末找个借口回村的,他本来想还有两天就能见到她了,可是还是等不到周末就给她发微信,感觉到她好像不开心,他像是给自己找到见到她的理由,立马请假开180码赶回来了。
医院里宛若从急救室被推出来。
刚才给宛若检查的医生对冯瑞说道,“没什么大碍,病人可能是最近太辛苦,压力太大了,导致的。”说完医生走了。
一同把宛若送到病房的护士看着冯瑞,“你是她什么人?是弟弟吧,那是不太好弄,没有其他家属来吗?病人是从工地上被带来的吧,身上太脏了,最好让家属给她清理清理,这样病人睡着也会舒服些。”
说完护士走了,剩下冯瑞看着宛若。
宛若躺在雪白病床上,呼吸微弱,还在沉睡。
怎么清理,冯瑞想,他回头看一眼病房里的卫生间又看一眼睡着的宛若。
就这样吧,等她睡醒了再说,冯瑞想。
宛若轻轻地动了一下,眉头邹起来,这使冯瑞仿佛感受到从工地下来,满身是汗,加上灰尘,那种浑身湿答答的感觉。
最终冯瑞还是站起来,很快楼下医院超市买来了脸盆,毛巾。
冯瑞去护士站问,有没有护工,护士指着一位男的,“他就是。”
“有没有女护工?”冯瑞问道。
“现在没有,你可以自己上网找。”护士回道。
冯瑞只好又回到病房里。
现在门关好,窗帘拉好,水已经打好了,毛巾已经洗干净放在盆里,宛若就在面前。
冯瑞开始解宛若的衣扣,他的手在抖索,一颗,两颗,三颗……
还好解完了,冯瑞一头的汗,正当冯瑞以为大功告成了,里面露出了内衣,这个怎么解,冯瑞看了半天不知道从何下手,他把宛若翻个身,刚刚把她翻过来,一下她又翻回去。
冯瑞只好把头低下,两支手从宛若两肋穿过去,手伸到宛若背后替她解内衣,这样冯瑞的脸几乎贴到宛若的脸,才把这个浩大工程完成。
冯瑞吁了口气,内衣终于解开了,宛若的肌肤全部展露在冯瑞的眼前,冯瑞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孩子的身体,脸腾地红了,扑通扑通跳的心脏像似在擂鼓,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
就这样冯瑞呆愣愣地看了宛若好久,才想起来要给她擦身体。
冯瑞赶忙手忙脚乱地给宛若擦,手碰到宛若的身体时,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使冯瑞本能加快速度。
好不容易把宛若擦干净,衣扣扣好。
冯瑞瘫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吁口气,他的脸还在红着。
这会睡熟中的宛若好像睡得更沉了,冯瑞从她惬意的脸上感觉到,他刚才没有白忙活。
冯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