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别怂

那些村高官主任手快的已经打过分的赶忙划掉,重新打分,那些手慢的人,看看宛若看看钱区长主要是看钱书记脸上的笑容,最后都打出了超出心目中的高分。

“走!我们去桑林。”陈书记更是激动,对钱区长道。

宛若看看手机,九点半,想冯瑞怎么还没到。

“桑林?”这一次是梅主任问,因为她是桑村的村部主任,来过桑村不止一次,对桑村还是蛮熟悉的。

她印象中桑树林应该不在村庄上,应该不属于村庄出新范畴内,她之所以问,因为她知道,不属于村庄出新范畴,哪一个包工头都不会主动花时间花心思花精力在一个不属于范畴内做文章的,因为这就要实实在在的花钱。

“走,我带你们看看去。”陈书记比宛若还要激动,兴致勃勃地说,就好像他能断定大伙肯定眼前一亮,就像他当初眼前一亮一样。

大伙在陈书记带动下向桑树林移动,宛若抽出身落在队伍后面,她想看看,冯瑞他们来了没有。

陈书记领着评比团往桑村那边移动,后面自发组成那群群众也自然跟着后面移动。

“桑树林,就是每次桑椹熟了,你带我去吃的桑树林,那儿有什么看的。”冯队长家儿媳妇挽着她老公问道。

“那我哪知道,一会到了你不就看到了。”冯队长儿子也是想象不出来桑林有什么搞头。

不过他倒是看了几眼宛若,之前每次电话不管是他爸还是他妈跟他提到宛若,让他感觉他再不回来,他爸妈就要成了这个宛若爸妈了。

不过刚才看到宛若在池塘边,瘦瘦弱弱,皮肤黑黑的,他想到上次电话他妈好像还要跟他说,他们村小瑞好像看上宛若了,电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爸爸打断了。

放下电话他在想,冯瑞上学时就很有脑子,初中那会儿对什么事就都很有自己主见,后来又上了大学,现在更是在政府上班做公务员,怎么会看上,听他妈说还是个结过婚的女人。

不过,刚才宛若在池塘边讲那番话倒是让他感觉挺舒服的。想她一个外村人,比他们村自己人想得还周到,要是别人图纸怎么出,就怎么干就是了。

毕竟工程还是要验收的,验收不合格,钱就拿不到,现在哪有工程老板会这样替村民着想,这样周到。

难怪冯瑞会喜欢上她,冯队长家儿子想。

很快陈书记带着大伙来到桑树林了。

“水泥路都铺到桑林啦,那以后雨天来摘桑椹就方便多了,不用换胶鞋了。”跟在后面的村民里面有人说道。

这也说出了梅主任的心中想法,是啊,这条水泥路加路灯光材料就要花不少钱呢,更别说还有工人工资,还要花时间精力。

可是以她对自己老搭档的理解,桑林肯定还不只这个手笔,如果只造了水泥路,安了路灯,他不会这么着急要带大伙来看的,那会是什么?梅主任在心里想着。

她看了几眼宛若,不知道这宛若突然怎么了,满脸焦着之色,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哇!桑林搞这么漂亮啊,”说话的人好像意识到用漂亮一词来形容不是很恰当,可一时她也找不到合适的词。

“这样弄下显得庄严多了,”

“是啊,显得那两座坟也不孤单了,记得我小时候来摘桑椹,总感觉那两座孤零零的。”

“唉!这些年,我们没有想起来给这两位烈士坟墓出出新啊。”

“他们是新四军,当时RB鬼子在江城发动扫荡,清乡运动,他们就是那时牺牲了的。”

“听说他们好像不是我们这边人,好像是浙江那边还是安徽的,这么些年他们就躺在这里,也没有个亲人们来看看他们。”

“每年清明,冬至村里人都自发给他们祭扫。”

“记得我们小时候勾不着桑树顶上的桑椹,就会站在那个墓上勾,但每站一次被我爸看见了都会被他打一次,其他家的孩子也都一样。”

“每年桑椹熟了,一些熟透的桑椹落在坟墓上,鸟飞过来吃,拉下的屎,村里面的大人们,都会自发地提一桶水把上面清洗干干净净。时间久了,我们就再也不爬坟墓上去摘了。”冯队长儿子静静对他旁边媳妇说道。

他在人群中找他老爸的身影,他想这会他老爸肯定想哭,果真他看见他爸眼里含着泪光,桑村里和他爸一样大年龄的好多人眼里都含着泪光,包括哪些来打分的村干部。

冯队长的儿子不再对他老婆小声说话了,他发现这会儿桑林特别安静肃穆。

本应该发表意见的钱区长这会儿什么话都没有说,他肃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仿佛他要说的话都被大伙说完了。

他看着碑文那神态,好像那天他在党旗下宣读入党誓言一样庄严。

大伙都把头转向宛若,这一刻他们觉得宛若是这样让人可敬可爱。

评分的村干部好像都忘记他们还要打分,都静静看着面前这一切。

他们中很多人都是年轻干部,像这样的新四军革命故事,他们都是小时候在课本里知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很多人已经记不得还有这一回事了,可是宛若,年轻的宛诺却能一直记着。

他们发现宛若好像没有他们想看到的那种目光,她觉得做这件事就像天经地义一样。

他们发现宛若一直往来路上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十分着急,她会在等谁呢,大伙都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给人感觉像迷,总会不经意间又给点惊喜。

宛若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时间太赶,冯瑞直接把车开到桑林外水泥路上。

冯瑞领着一群人下车。

直到面包车停到桑林路口,宛若才发现是冯瑞他们,昨天天快黑了,闸口也快完成了,冯瑞跟宛若说他提前回去了,明天一早要去高铁站接人。

昨天他开回去的是苏丹的车,这会儿换成了面包车。

先下车的是两个年轻小伙子,他们又转身扶从车上下来的长者,长者花白头发,一行有四五个人。

他们走在前面,冯瑞和两个年轻小伙在后面跟着,冯瑞边陪在他们身边边给他们介绍着。

他们分开人群朝坟墓里挤过来,来的其中有个女的还没有走到坟墓前,就开始扑到坟墓上哭起来,人群中一阵骚动。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觉得奇怪。

冯瑞及时赶来了这让宛若踏实了许多。

宛若挤到钱区长和陈书记跟前解释道,“来的人有可能是烈士们的亲属,所以他们有点激动”。

“亲属?”钱区长和陈书记同时问道,陈书记也吃了一惊,立烈士碑的事他知道,可是冯瑞帮忙寻找烈士亲属的事他还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