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94，先从赚一个亿开始
课间操结束后，接下来就是上午的重头戏了。
数学摸底考试。
众人面色凝重。
一个个视死如归，张长红更是如此。
带着油墨气味的新鲜出炉的卷子发放了下来。
袁老师绕着班级转了一圈，嘴里同时念叨着：“大家不要抄袭，这是摸底考试，不计入平时成绩，最主要的是摸清楚你们当下的数学水平……”
话虽如此，考得好的跟差的心情肯定不一样，该抄的还是得抄。
秋丰拿着卷子从头看了一遍，还好，都是些基础知识，有几道题甚至是昨天的练习题，只是换了数据而已。
这下稳了。
一旁的黄俊良，先郑重在试卷上填好自己的名字，跟着拿着钢笔，开始丝滑地转圈。
一圈又一圈。
秋丰写好一道题，他跟进一道。
最后的大题，他很聪明故意写错答案，主打一个跟同桌的差异化。
下课铃终于响了，试卷收走后，张长红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扭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秋丰。
秋丰摊摊手，爱莫能助。
黄俊良难得没有摸出他塞在课桌抽屉里的武侠小说，看样子他还有几分刚考完的兴奋。
“秋丰，你说，我要不要努力一把，说不定也能考个大学啥的……”
“试试？”
秋丰瞥了他一眼，后世同学聚会的时候，黄俊良一直没有参加，也没人知道他在哪，但是当年他确实没有通过高考，去向也无人知道。
黄俊良当年在学校就是一个透明人，不跟任何人打交道，比起秋丰这种武疯子还要孤僻。
换做后世的说法，黄俊良妥妥的社交障碍，又或者，他懒得搭理别人。
他也是偏科严重的学生，语文跟英语优秀，但是其它科目就一言难尽了。
偏偏他还报了理科，作死的节奏。
隔着厚重的玻璃镜片，黄俊良眼神有些恍惚，突然小声说道：“我爸说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其实，你作文写得这么好，学文科，将来当个网文作家，也是很好的选择。”秋丰经历过网文大爆炸的年代，现在虽然互联网还没起来，但是一旦起来那就是燎原之势……
黄俊良镜片后的眼睛一亮，“你也觉得我作文写的好？”
“当然，每次老师拿你的作文当范本我就恨得牙痒痒。”秋丰笑着说道。
当初两人关系势同水火，这话确实是真的。
他们也是奇了怪了，一个文科好，一个理科好，偏偏成了同桌，也不知道是不是班主任抱着让他们互补的奇特的心理。
扑哧——
笑点极低，又爱听墙角的陆校花又一次没忍住笑意。
“你们可真逗。”她笑意盈盈，让刚走过来的张长红脚步一滞，心跳如擂鼓。
糟了，心又动了。
少年脸色潮红，再走近可就要慌神了。
可恶，他半道转身，背影萧瑟……
偏偏秋丰突然喊了一嗓子，“喂，红红快过来，跟我们一起讨论人生大事。”
张长红气呼呼地转身，“不要叫小爷小名！”
刚刚的那点绮丽不知道飞哪去了，他一个饿虎扑食朝着后排冲了过去，一把锁住了秋丰的咽喉，“看打！”
秋丰伸手格挡，“大侠饶命。”
张长红狞笑，“晚了，你知道了太多了！”
两人闹作一团，黄俊良有些嫌弃地看了看他们，却没有挪开身子。
等他们折腾好了，却看到陆校花正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嘴里问道：“你们男生都是这么幼稚的吗？”
黄俊良瞅了瞅陆校花，对方问的话他赞同，不过不包括他。
女孩生的好看，看着养眼，这点不满那就算了。
对方的笑声也很有感染力，他情不自禁地嘴角扬了一下，附和了一句心里话：“我也觉得他们幼稚。”
秋丰咳了一下，指着张长红，“说你呢，幼稚。”
张长红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前排，身子转过来问道：“你们刚刚说的什么人生大事？”
“当然是高考。”秋丰说道。
“要是有学校要偏科的学生就好了。”黄俊良叹了口气说道。
秋丰的心里闪过一个人名来，‘韩寒’，这家伙也是偏科出了名的，通过‘新概念作文’获奖，被保送进了大学，可惜现在是94年，‘新概念作文’还没开始。
“你也一样，你英语太拖后腿了。”黄俊良有些可惜地看着秋丰。
下堂课就是英语，秋丰素来跟英语老师不对付，他的英语也是所有科目里面最拉跨的，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连不学无术的张长红都胜过他一筹。
秋丰无奈搓了搓手，手指上沾染了试卷上的油墨，有些搓不干净。
二班的班长陈伟正在扭头看着他们这边，以前他对秋丰丝毫不关注，自从陆校花来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觉得秋丰有些不顺眼了。
看见他们三个有说有笑，心里更觉得憋得慌。
他身高1米75，模样长得周正，关键是，成绩稳定在班级前十名，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喜欢他的女孩很多，可惜他都看不上。
自从第一次跟陆校花一起参加了一次省城英语比赛之后，他就开始关注她了。
可惜比赛之后，两人再无交集。
这次分班，刚好把陆校花分到二班，让他兴奋了好久。
在学校里，也有他们的歧视链。
他有些看不起秋丰这样的农村户口孩子，听说他是单亲家庭，母亲又很泼辣，还有个超生的妹妹，这样的家庭，偏偏他还到处惹是生非，像是那天跟四班的几个人干架。
这种人不配跟陆校花当朋友。
越想越觉得窝火，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顺手扯了一下同桌余世光。
余世光是学习委员，向来跟他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干嘛？”余世光跟着站了起来，好奇地问道。
“英语向老师不是说要搞黑板报吗？”
余世光点点头，“等周六吧，晚自习再搞。”
“我以前在英语比赛的时候认识陆……”陈伟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周围几个人都听得见。
“陆小颜同学，她英语很好，花体英文字尤其写得好，不如请她一起搞黑板报吧？”说完，眼角瞄了一下后排的陆小颜。
却发现陆小颜压根没关注他这边的动静，还在跟秋丰还有黄俊良在讨论着什么，早晨的光线从窗口洒了进来。
女孩的皮肤白的透明，像是会发光。
睫毛扇动，嘴角的笑意灼伤了他的眼睛。
他咳了一声。
余世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陆小颜。
少年人都喜欢好看的异性，他也不例外，心里一动，他附和道：“那太好了，要不……”
“我去问问她。”陈伟挺直了胸膛，推开椅子，往后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