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94，先从赚一个亿开始
“找我妈啥事？”秋丰没好声气地问道。
“哟，这啥态度，对长辈这么没礼貌。”
曹大妈的嗓门大了几分。
秋丰皱着眉头，“有事说事，没事我关门了。”
“你这孩子。”曹大妈探头往里看，“你妈呢？”
见秋丰跟个铁塔似的守着大门，曹大妈忍住气。
她先把手里的网兜递给秋丰，秋丰不接。
曹大妈这才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你这孩子，我找你妈是有好事，你家这房子啊，我打算出大价钱买下来，我爱人工龄长，能优惠不少呢……”
秋丰：……
哪来的脸。
他退后一步，啪——
一甩手，把门给关上了。
曹大妈气的用手捶门，门被捶得砰砰响。
“锤坏了门你得赔，这门是老木料，当初花了三百块请木匠师傅打造的……”
秋丰在门后悠悠地说道：
“明码标价，坏了你得出钱，卧槽，这锁头怎么松了，这是我花了二十块在省城带回来的……”
小妹躲在谈彩霞的身后憋着笑。
忍的很辛苦。
谈彩霞却摇摇头，这姓曹的贼心不死，让她又生出了几分快点赚钱的心思。
还是早点把钱存够了，一次性把房子买断才能放下心。
曹大妈在门口骂骂咧咧，似乎听进去了，没再拍门，外面的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门口那一块更是黑漆漆的。
“楼道的灯呢！”
她摸着黑往外走……
突然踢到了一个杂物，脚尖生疼，“哎哟”叫了一声，趴在隔壁窗台上的狸花猫被她吓了一跳，猛的窜了出来。
“打死你这只没爹养的野猫！”曹大妈一语双关愤怒地抬脚去踢。
隔壁大爷听了半天墙角，发现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哐当——
大爷一把推开半掩的老旧的木制窗，站在窗口骂了起来，“艹，大晚上的嚎啥！那是劳资喂的猫！你特么骂谁呢！”
谈彩霞在屋内听到动静，啪——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老娘跟她拼了！”
说话间快走几步，风风火火就要往外走，秋丰赶紧跟了过去。
这种场合，妇女之间撕逼，他还真不好出手，论骂人谈彩霞没输过，论打架，谈彩霞一个能打对方两个。
他只要顾着别让谈彩霞吃亏就行。
对方家里还有爱占便宜的老登，两个儿子倒还好，大概是父母太强势，两个儿子性格分外的懦弱，大儿子三十一岁了，还没处对象。
二儿子也一样，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说他老实吧，又喜欢顺手牵羊。
女儿倒是继承了母亲的彪悍，大概是太彪悍了，二十五岁了，也还没找到对象。
在未来，这么大不结婚、不说对象倒也正常，但是在94年算是另类了。
街坊邻居们对他们一家印象都不太好。
要是那帮人今天也来，秋丰就有理由教他们做人了，反正自己连精神病院都送去过，怕啥！
门打开，灯光倾泻在门口的水泥地面上，隔壁大爷窗口的灯光也照亮了一小块地方。
不远处，曹大妈跳着脚在跟隔壁的大爷对骂，楼道的其他人家，有几个人正探头往下看。
周围的声音嘈杂。
“我撕了你这个满嘴喷粪的老东西！”谈彩霞在门口瞅准了方向，喊了一嗓子，顺手操起放在家门口的扫帚就往前冲。
曹大妈顿时慌了，大爷只是骂人，谈彩霞可是真的敢打人啊。
“不得了了，杀人啦……”
脚下却不慢，也顾不得黑漆漆的看不清路了，朝着自家楼栋的方向一边嚎着，一边小碎步跑着。
谈彩霞追了十几米远，见她逃得太快，这才停下脚步，举着扫帚，恨恨地朝着前面仓皇逃跑的背影喊道：“以后再敢来，见一次、老娘打一次。”
隔壁的大爷立即调转话头，劝慰道：“谈婶子，别动气，跟这婆娘斗气不划算。”
几个邻居七嘴八舌地都劝了几句，眼看没热闹看了，这才逐渐散去。
谈彩霞气呼呼地回到家。
秋丰跟在她身后，把门合上，秋收乖巧地走过来，给她端了一杯水递过去。
谈彩霞看着还没吃完的晚餐，还有两个懂事的儿女，突然笑了起来，“我这是生哪门子气。”
“你们别怕，妈在，没爹一样能过上好日子。”
说完，伸手擦了一下有些泛红的眼角，秋收扯了扯她的衣襟，一脸担心地望着她。
谈彩霞宽慰她道：“没事，风大，吹的……”
“妈，房改交钱之前，没人能动咱房子，就说房改吧，各户签名后，起码有个三个月到半年时间才能落实，到那时，咱们钱早就够了……”
秋丰在一旁分析道：“曹大妈是怕咱们签了名，就不好抢咱们的了，只要咱们稳住，慌的可不是咱们。”
谈彩霞有些异样地看了秋丰一眼，“丰子，你挺能耐啊，我今天回厂里，找了我们厂长，他也是这么说。”
气归气，桌上的饭菜可不能浪费了。
谈彩霞端起冷掉的饭继续扒拉了两口，突然放下碗，“我把饭热一下……”
秋收跟着站起来，“那我去热菜……”
秋丰跟谈彩霞打了声招呼，“妈，我吃饱了，我去张长红家，一会儿回来。”
“这白天才见面的，晚上又要去……”谈彩霞没好声气地回了一句，“带上手电筒。”
“好嘞。”秋丰回房间，摸出那盒beyond的样品磁带，塞在裤兜里。
拿着手电筒从院门那边走出去。
到了张长红家，他爸还没回来，她妈在厂里值夜班，家里就他一个人。
他家住四楼，房子格局跟秋丰家挺像的，是80年代后期建造的新房子，是有独立厕所。
这种房子，秋收家就别想了，工龄跟级别都不够，更别说老秋已经过世了。
一进门，就闻到了熟悉的方便面的味道。
桌上放着一个空碗，还剩下点汤水，就搁在饭桌上，也没收拾。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小霸王插着电源，连接线垂挂在一侧，手柄荡在空中。
‘魂斗罗’的主角弹跳在半空中，一束子弹倾泻在前方，被定格在画面上。
（魂斗罗，70、80、90应该都玩过）
（小霸王游戏机，哦不，学习机）
“啧啧，这小日子过得。”秋丰揉了揉有些散架了的腰。
张长红手一挥，“小爷的就是你的。”
“吃了饭了吗，我给你拿根火腿肠……”
“吃过了，给你这个，你掌掌眼。”秋丰把磁带扔给他。
“明天晚上，我们带点货去夜市试试……”
张长红打开磁带，摸出歌词，展开来。
“卧槽，彩版，这做工牛批……”
“音质也很牛批。”秋丰四下张望，“你的录音机呢？”
“小爷我收好了，随时待命。”
他拉着秋丰进了卧室，从床头柜旁边把录音机捞起来。
插上电源，顺手把Beyond乐队的磁带放了进去。
摁了一下，黄家驹那摇滚嗓子顿时在室内炸开。
“卧槽，够猛。”张长红听不懂，拿着歌词翻找，“哪首来着？”
秋丰听着熟悉的旋律，几乎不假思索道：“A面第六首《海阔天空》”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秋丰跟着哼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