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我真不会巫术

芬子找了一个喝水的竹筒,灵子简单用火烤消毒。

又燃起一块抹布纸丢了进去,在火快灭之时,往兵兵后劲的下晚穴盖了上去。

她这么一盖,一直吵吵闹闹的兵兵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听话的坐到了塌边。

不到三分钟,灵子取下竹筒的时候,后面盖住的地方已经鼓起了很大的鼓包。

灵子右手轻滑银针带,最后停在了最粗的一根上面。

她快速拿起银针在烛心上撩了几下,然后对准鼓包中心的位置,猛刺了几下。

眼见兵兵的眼皮越来越沉,不到半分钟,便睡了过去。

灵子让兵兵慢慢侧躺下来,后面刚刚刺针的部分开始流出淤红近似黑色的血。

“哎呀,姐姐,你看!兵兵的脖子那儿怎么扒了一条那么大的肥虫子!”

突然,芬子指着那片出血的地方喊了起来。

灵子赶紧用草纸嘬起来一抓。

“芬儿别怕,这是瘀血,也是体内的寒湿之气,就是你们说的‘邪气’。”

说完,把草纸在手中一摊开。

哪里有什么黑色的肥虫子,有的只是一团黑色的血。

“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

“好了芬儿,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去村里找人过来。”

等到灵子出门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从村尾方向那边过来了。

灵子把兵兵的事情跟阿健那边交代了一下便回了家。

果然,大伯的晚饭已经快做好了。

“灵儿啊,下午去哪儿了?刚回来没见你啊?”

大伯在灶房里边做饭边问。

“刚去兵兵家里了。”灵子说的轻描淡写。

“兵兵家?”

大伯拿了颗洗了一半的白菜出来问。

“嗯。”

“那孩子,病得不轻。不能拖了,明天就把他带去镇上看看。”

“那个,大伯,我走的时候孩子已经睡下了。我也开了方子,先吃吃看。”

“啥?能睡了?”

大伯直接把盆子从灶房拿出来在灵子跟前洗。

“大伯,我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夫好吗?最不济,也跟了大大这么多年,这点小病我还是能治的。”

大伯低头笑了笑,把洗好的菜端了进去。

“诶,灵儿,你咋不问问今天跟后山那群悍匪的谈判结果呢?”

“嗨~有啥好问的。”

灵子确实不需要问。

还不到半晌谈判就结束了,就说明谈的非常顺利。

顺利的前提无非就是顺从的答应了条件。

“你说得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不离他们近一点,根本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安得什么心!”

这一点,灵子也没想明白。

那些被残忍杀害的小动物,有家禽也有山兽。

他们一定是在猎捕什么。

现在被抓住杀掉的,显然都不是目标。

可猎捕什么不要猎人,而需要和尚道士的呢?

可能是因为今天跟后山悍匪的谈判十分顺利,连日劳累的大伯今天晚饭后便洗漱上了床。

灵子一直等到他那边的灯关了,传出微微的呼噜声才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惨白的月光下,村口河边的堤岸一览无余。

桥下近水的地方,是一片浓密而茂盛的芦苇丛。

一人多高的芦苇,灵子完全可以藏在里面,找个合适的位子便能把岸上和河里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是你吗?”

“是你吗?”

“是你吗?”

那回响在灵子耳边的声音又出现了,吓得灵子握在手中的手电筒都甩了出去。

梦里的那个声音,为何会如此清晰的出现在这里?

狠掐自己一下。

“哎呦~”

疼,是真疼!

灵子绝对绝对没有睡着。

“淅-淅-沥-沥~”

还不到半个钟头,河面上便有动静。

芦苇丛似乎被什么扒开了。

“哒-哒-”

像是有东西从水里出来上了岸。

可月光下,岸上空无一人。

顾不得那么多,灵子一个箭步就从芦苇丛里冲了出来。

循着刚才声音的方向,打着手电筒找。

水印子~

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但就是没有掌形,无法辨别到底是人是物。

很肯定的是,这个东西刚刚从水里上来,路上的水印子还很湿。

灵子继续拿着手电筒跟着水印子的方向走。

“滋-滋-”

手电筒里的电池似乎是受了潮,闪了几下,灭了。

不是吧!

这种时候没电?

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啊!

灵子将手电筒握在手里梆梆梆的使劲晃了几下。

滋滋了两声,又亮了!

再去照地上的印子。

怪了,刚才的那些水印子,几秒钟,居然全都消失了!

灵子一抬头吓了一跳。

一个孩子的背影出现在了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下。

“谁?谁在那儿?你是在游泳吗?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灵子将手电筒全部都打在那人的后背上。

且不说现在山里是快入冬的季节,绝不可能有人,甚至孩子会在夜里来游泳。

就说最近村里村外谁人不知河边夜里不太平,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让自己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晚出门呢?

灵子警觉地用手电筒去碰那孩子的后背。

“嚓~”

那人影一下子就不见了。

灵子站在那人影刚在站的地方,才发现,居然身下就是河中央。

说时迟,那时快,灵子一个踮脚想跳到岸中央去。

不想有东西像那日一样,拽住了她的脚,把她直往水里拖。

“救命啊救命啊!”

一双大手死死的钳住了灵子的双手。

“灵儿,灵儿,你怎么了?”

灵子定睛一看,又哭又笑的扑进了那人怀里。

“阿健!你怎么才来呀!”

弄得阿健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安抚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尽快平静下来。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夜里不要来河边。”

“我,看到他了。”

灵子小心的看着阿健的表情,说道。

阿健一听,一脸惊恐,狠狠摇着灵子的胳臂问:

“你看到他了?他在哪儿?跟你说话了吗?“

果然,被灵子猜中了。

“阿健,那个东西,你是不是认识?”

阿健难过的样子,让灵子都不忍心问出口。

“那东西,不仅我认识,你也认识。”

“什么?我也认识?”

灵子可是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虽然她出生姚山,但却绝对不相信一些自己没见过的那些超自然的东西。

刚才那个类似于幽灵的东西,灵子自问怎么可能认识?

“嗯,你也认识。他,就是阿昭~”

“阿昭?十岁那年淹死在河里的阿昭?你的亲弟弟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