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我真不会巫术
“大大说,他已经不是阿昭,是水傀了。”
阿健说的很黯然。
阿昭~
阿健家有两个儿子。
他的弟弟阿昭和阿健一样,是跟灵子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但十岁那年,灵子跟大大游医归来的时候,才知道阿昭溺死在了河里。
举全村之力,到最后都没有找到阿昭的尸体。
这件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已经成了全村老少心中最深的痛。
时隔这么久,怎么河边突然出现的东西居然跟阿昭有关呢?
“水傀?那是什么?”
灵子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水鬼她是听过故事的。
传说水鬼就是人失足落水后季节不散形成的怨灵。
他们为了投胎,会在水边寻找一个又一个的替身。
“大大说,水傀可以简单理解为受驱使的水鬼,是驱使人的傀儡,所以叫水傀。”
“大大也知道?”
阿健点了点头。
看来大大不仅知道河里有水傀,而且还知道水傀就是阿昭。
“那大大什么都没有做吗?”
“大大是准备收服那水傀,可不想中途后山的那群坏人突然闯了进来。大大只能先去解决最要紧的事,也正是那日,她把蓝染布包给落了下来。”
灵子摸了摸胳臂下蓝染布包里的东西,似乎已经猜到里面那些空白的老黄纸的用途了。
难怪每次夜里走过河边的时候,阿健都会全程陪同。
是因为嗅觉极度灵敏的水傀能闻到最熟悉的味道。
也许在阿昭的潜意识里,可能他已经不认识甚至不记得哥哥阿健。
但下意识的绝不会去伤害他。
所以,只要有阿健做保镖,水傀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可是即便灵子知道阿昭变成了水傀。
可到底谁在控制他,她该如何救出阿昭呢?
“哦对了,差点忘了问,阿健你这么晚在这边干什么?总不至于为了防止阿昭害人,你每晚都守在这里吧?”
阿昭挠了挠头,一脸无奈的说。
“前些时候还真是。只要身体掐得住,能来的我几乎每晚都来。”
山民大多善良,阿健也一样。
“难道今晚不是?”
“今晚还真不是。白日村里好不容易跟后山的那群人协商好,只要我们协助他们,就不会进村骚扰村民。一旦帮他们抓到,他们立刻离开。”
“抓什么?水傀吗?”
灵子心口一紧。
即便是已经变成水傀的阿昭,也绝不能落入那群坏人手里。
“不,他们是来猎狐的!”
抓狐狸?!
必须得承认,受姚山特殊气候滋养,各种珍奇异兽、山精野怪不甚稀奇。
像老虎、豹子、野猪、柴狗等这些偶尔闯入村子的走兽不谈,偶尔也能见到狗熊、大蟒、梅花鹿、猕猴、雕鹏等更为少见的。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自古以来带着各种目的进山挖矿、伐木、猎兽、采药的人络绎不绝。
至于狐狸嘛~
皮毛不及虎豹,肉骨又酸苦。
不管是药用、食用还是装饰,都扯不上“珍惜”二字。
就算偶尔有猎人捕到,也往往会放了生。
至于那群人花如此的大的力气来猎捕吗?
“大约半个月前,山外便盛传:说姚山深处有一种红狐名为‘赤狐’。这种狐狸,通体赤红、身形极其灵敏,十分难捕。但据说吃了这种狐狸的眼睛,可以使瞎子重返光明;喝了狐狸血,能让病重之人起死回生;吃了狐狸骨磨的粉可延年益寿。”
“嘁~一听就是假的。若世上真有这样的灵丹妙药,那还要大夫做什么?”
对这样太过荒唐的传说灵子十分不屑。
她深知,就算姚山有奇药。
那也是在对症下药、药石可医的前提下,多重因素共同作用才能产生的效果。
“灵儿,你可别说。我们听来很荒谬的传说,却被有所求的有心人给听去了。来这里猎狐求药的,十有八九对传闻是深信不疑的。”
作为大夫,这点灵子深有体会。
她见惯了太多的悲欢离合。
每次对亲人的离开无能为力的时候,什么样的偏方古法,家人们都愿意相信并一试。
所以,若真有这样的灵狐,灵子也想猎一只。
如果能猎到这样的狐狸,是不是大大就不会死了~
见到灵子发呆不说话,阿健急了:
“我说灵儿啊,你可千万别打那狐狸的主意。我告诉你啊,那狐狸可不好抓。那些凶神恶煞拿枪的还只能在外围打打下手,真正设阵猎狐的,是那些人带来的和尚道士等奇人异士。”
呵~
难怪!
打猎猎狐不找猎人,找能人异士的,确实还是头一回见。
“既然这么危险,那些人找村里人干什么?”
如果猎狐真如阿健说的那般凶险,那手无寸铁的村民去猎狐等同于送死。
“放心吧,我们就是等他们发现赤狐时,协力把它轰到指定的阵里去就行了。”
阿健说的很轻松,但灵子知道定是十分危险。
否则,容易的话,那群人为什么不自己去干。
可是那群人以村民安危相胁迫,村长和大伯他们答应协助他们猎狐,也算是下下策吧。
因为灵子这次危险的私自行动,阿健一直把灵子送回了家。
还叫醒了大伯,灵子少不了挨了一顿骂。
是夜,灵子脑子里尽是想的幼时阿昭的形象。
快洗白了的黄背心快扯到膝盖,一条长裤被突然拉长长大的身体硬生生穿成了七分裤的感觉。
他一口稀松的牙齿,却最喜欢咧着嘴憨憨的笑。
灵子一想到这样的阿昭成为被人控制的水傀,就越发的辗转难眠。
既然大大能背着蓝染布包去河边,就一定是想到了法子去解救他。
可是现在大大不在了,她还能问谁呢?
想到这里灵子又翻下了床,来到里屋柴房去翻角落里那一堆儿时的小人书。
还没翻看几页,就感觉有东西在房顶撒小石子。
“莎-啦-啦-”
刚开始灵子以为是错觉或者吹起来的风沙。
再仔细听了一下,撒石子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像小孩子在跟她闹着玩。
灵子立刻拿起手电筒跑到院子里。
院子前后门关的紧紧地,院子里没有一丝风。
月光撒在房顶上,灵子用手电筒一扫,空无一物。
等灵子进屋还没几分钟,屋顶又开始撒石子。
出来查看,连片掉过的树叶、飞过的小鸟都没有。
一夜如此反复。
灵子出来查看风平浪静一切如常,她一进屋,屋顶就开始撒石子。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
“蹬-蹬-蹬-”
“谁啊,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