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我真不会巫术

俩人赶紧蹲下,紧紧捂住口鼻,从芦苇丛的空隙里观察外面的情况。

“是阿昭!”

灵子差点叫出声来。

幸亏阿健反应迅速把她给按住了。

远远看去,那阿昭似乎看不见也听不见。

跟上次一样,就算灵子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像个机器人一样,同手同脚的一步一步的缓缓移动。

“咻~咻~”

这回不是狐狸叫,而是口哨声~

仔细一听,那哨声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倒像是某种动物喉鼻共鸣发出的奇特音调。

这哨声一出,阿昭像是接收到卫星信号一样,刚刚上岸的他,又转身跳下了河。

灵子循着哨声的来处,只觉不远的松树枝上,高高的站着一团黑色的东西。

声音,就是从那个地方传过来的。

灵子正想慢慢摸过去走近一点看清楚。

不想阿健突然拉着她的胳臂,说:

“好了,今晚收工,回家!”

回家?

灵子一脸懵逼。

“咋?不等了?”

刚才不是等了那批傀下水,又等他们上来吗?

怎么阿昭这个不用等?

“嗯,据我观察:那批傀从哪里下水一般就从哪里上来。可是,阿昭却不同。他从这里下河,不太可能从相同的地方起来。”

灵子一听,赶紧去傀上来的地方查看了一番,大致猜到了原因。

对着地上一片破铜烂铁,阿健也看不懂了。

“只要他们出现,所到之处就有这些吗?”

灵子指着地上的“垃圾”问道。

“差不多吧。什么铲子啊、铁皮啊,反正就是乱七八糟掉到河底的东西嘛。”

灵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跟着阿健朝村里走。

“阿健,你观察了他们这么久,知道他们在河边干嘛呢?”

阿健挠了挠头,道:

“大大给了我符贴我才能看到的,到现在也没几次。我也猜不到他们在干嘛,好像在找东西。”

“找什么?”

“不知道!”

“大大也不知道?”

更让灵子感兴趣的是,居然还有大大不知道的事。

“灵儿,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阿健也瞧出来了灵子的心思。

肯定是有了主意,她才会如此胸有成竹。

今晚的信息量爆棚啊!

灵子可以肯定的是:

第一,上半夜的那一群傀和下半夜的阿昭不是一路傀;

第二,有东西在驱使着这些傀在河里找东西。

第三,控制傀的有一只赤狐,另一只灵子没有看清。

“哎呦,完了,都烂了!”

阿健贴在脑门的符头都烂了掉了下来,想来是蘸口水反反复复用了好多次。

“烂了就烂了嘛!”

灵子一脸无解。

“烂了我还怎么看?”

哦~

灵子差点忘了,如果没有“现身符”,阿健是看不到那些傀的。

看他一脸难过的样子,都快哭了,灵子赶紧安慰道:

“烂了我再找张新的给你嘛!”

“新的?大大都没了,还有谁能画这些?”

灵子被怼的噎住了一下,立马接上:

“嗨~不就是黄纸符嘛,家里多的是!”

“真的?”

“真的!”

等灵子把阿健安慰好,也到家了。

刚一进屋,就看见大伯那边的灯还亮着,但门已经关上了。

灵子赶紧轻轻敲了敲门,轻声问道:

“大伯,您睡了吗?”

大伯把门一打开,看见穿的整整齐齐的灵子,一脸奇怪。

“大晚上的,你咋穿这样?”

嗯?

看来大伯是不知道夜里她出去过。

“哦哦,我刚才做梦好像听到外面挺吵的。所以,穿衣服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啥。就是先前答应后山的那些人以后帮他们一起猎捕。今晚那边通知村里说在河西看到猎物了,因为第一次配合那群人行动,为了安全就把村里的后生都叫起来一起去捕。”

“那,抓到了吗?”灵子明知故问。

“抓到个屁!我们这么多人折腾了半晚上,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大伯他们肯定不可能抓到了。

因为那只赤狐根本就不在河西而是村口的河东。

等大伯那边熄了灯后,灵子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先拿出蓝染布包里的那沓空白土黄纸。

又找出了半盒朱砂。

不过,几日不用,朱砂有点干了。

虽说大大从未正儿八经的教过她术法,但往风干的朱砂里添加桐油的法子她还是知道的。

农村嘛,停电的多,大多数夜里都还是点的桐油灯。所以,桐油还是比较好找的。

灵子从桐油灯里倒了几滴在那盒干燥的朱砂墨上后,便很轻易的磨开了。

按照印象中,阿健贴在脑门上的“现身符”图案,灵子学着大大的样子画了几张。

反正看起来都差不多!

估摸着应该是兄弟间的灵犀关联。

所以阿健才能看到阿昭那样的傀,兴许心理作用远大于实物作用呢。

反正笔纸和朱砂都是大大留下来的,灵子依葫芦画瓢何不多画几张好让阿健宽心呢?

不过,这么做也有问题。

传说,大大是能力强大的巫女。

可灵子哪会巫术啊!

没有灵力加持,即便用同样的东西,会不会有一样的效果呢?

灵子深表怀疑。

平时很少心虚的她,这次少有的有些担心。

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有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始终不是人类,能力磁场都不一样,走近了难免会有危险。

万一大大的符有用,而灵子的没用。

可阿健又以为新符还是大大画的灵符,遇到紧急情况误事不说,还能让阿健陷入危险。

如此想来想去,又是个一夜被人呼唤梦。

整晚出现在梦里的,竟都是河边松树上的那团黑影。

月光越过枝头,慢慢移到松树顶时。

梦里的灵子正扯着脑袋盯着看。

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看清楚那树上是个什么动物了。

“蹬蹬蹬~”

一大早又有人在敲门。

昨夜灵子压根就没怎么睡。

也是,灵子也没啥绘画天赋,将大大的图纸能模仿的七八分像的时候,公鸡都打鸣了。

刚上床铺都没捂热,就听见院里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啊?”

灵子没好气的大声问了一句。

“是我,你秋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