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不care
浅色的药粉撒在宫千逸的额头,尽管这是千金难买的金疮药,但漾月毫不吝啬,生怕男主落下疤痕。
上完药后又是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完美,应该不会落下疤痕了。
“姐姐,不至于的,就是小伤!”宫千逸有些无奈的说道,那泼妇也只是随手朝他扔了一个茶碗,也不是很疼。
“怎么不至于呀!这要落了疤痕你以后可就找不着对象了!”漾月是个看脸的,自然而然的认为男主要是脸毁了可就吸引不上千娇百媚的女主了。
“对象?那是什么东西?”宫千逸有些疑惑,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这是他在书上都没学过的词汇。
“对象就是媳妇儿,就是要相守一生的人!”漾月知道自己说到男主的知识盲区了,于是开口解释道。
宫千逸很快的接受了漾月的解释。
“找不到吗?这很重要吗?”宫千逸不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只不过是落下一个小小的疤痕。
“对呀。”漾月说道。
“姐姐也会在意的吗?”宫千逸并不在意那些,他只想知道漾月是不是会在意这些东西。
漾月想了一会,第一她是个颜控,第二她并不想骗宫千逸,于是点点头。
宫千逸闻言整张脸都是僵硬了,早知道就不让那个泼妇得逞了。
宫千逸并不觉得漾月肤浅,只是万粉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这张脸,连带着在心中把丽贵妃骂了无数遍。
漾月把药留给了宫千逸,等到她走后,宫千逸不知抽了什么风,居然隔一会就往头上倒些药,仿佛是害怕一些事情发生一样。
漾月并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被宫千逸记得这样牢固,更不知道那千金难买的金疮药很快用了三分之一。
系统其实是觉得有些可惜的,千金难求的金疮药用来涂脸上那比痘印大不了多少的伤口?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好吧!只是他的很多行为都是受漾月的潜意识控制的。所以他也没办法。
那一日漾月没有问宫千逸到底进没进未央宫,这已经不重要了,她觉得对于宫千逸来说肯定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只是那日过去后,两人的日子渐渐好过起来,偶尔能在门口看到不知是谁送过来的篮子,篮子里是肉和一些菜。
起初漾月觉得这东西来的可疑,可宫千逸却说这是小夏子“孝敬”他们的。
“你从哪里学来的词!”漾月当时是这么问的。
宫千逸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漾月早早地就是起床准备过年用的东西。
虽说这霄云宫只有她和男主两个人,但漾月终究是不想过得太简单,春联,吃的还有各种游戏,漾月准备的很全,就连小零食都记在她的小本本上。
“对对对,再往中间贴一点!”漾月站在地上指挥,宫千逸踩在凳子上贴春联。
春联的上联是漾月写的,下联是宫千逸写的,至于横批则是两人一块写的。
上联的字写的扭扭曲曲的,看起来比蚯蚓的经历还要丰富,下联写的就比较老练了,字写的遒劲有力,看着不像是一个刚学了半年的孩子能写出来的。
漾月单看自己的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上联和下联凑在一起,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姐姐,我们还要贴窗花!”宫千逸对这事格外上心,直到漾月把宫千逸剪的窗花贴上他才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窗花和漾月见过的很多窗花都不一样,看着像是两个小孩手牵手的模样。
大概是宫千逸没见过窗花,漾月这样想到,不过没关系,以后他会看见的。
忙活了两天,两人终于是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着除夕。
这几日,漾月又和系统聊了一会,可系统对打脸的任务一问三不知,就是没告诉漾月什么时候打脸,打谁的脸。
漾月感觉这好像在才盲盒一样。
宫千逸有八个皇兄,到底会是谁呢?
除夕到了,宫外的京城张灯结彩,整个京城的繁华大道上随处可见的商贩,每隔一两个摊子就能看见卖零嘴的,好不繁华。
宫内的布置交给了丽贵妃,布置倒是和往年没什么大出入,中规中矩,若不是黛贵妃怀孕已有三个月,宫渊早就把这些交给她了。
除夕夜上,皇上在仁寿宫赐宴群臣。
按照规矩,今日应该是家宴,但宫渊竟是破了例。
这对大臣们来说也是头一次,有些做过腌臜事的此刻虽是坐着,但腿已经不知抖成什么样子了。
他们的面前摆着糕点,糕点精致,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品尝一口。
“众爱卿不要拘束。”宫渊笑容满面,身侧坐着黛贵妃。
那是皇后的位置!
看到此情此景,已经有不少人看出其中的端倪,他们的陛下真的不是在暗示他们?
那个位置就连丽贵妃都是没有待过,哪怕是家宴,宫渊也是按着规矩来的,可如今,一个贵妃做到了皇后的位置,这不是宠爱到了极致又是什么?
那些站位还站丽贵妃的人此刻后悔了,丽贵妃毕竟老了,已是人老珠黄,怎么可能翻身?
“黛儿,尝尝这个!”宫渊温柔的夹起一块鱼肉送到温黛嘴边,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温黛只觉得心里被攻陷的更深了,她眉目含情,一口咬下去,满口的汁水留香,微辣的口感让她有些诧异,但鱼肉很鲜美。
“谢陛下。”温黛娇滴滴说道。
宫渊看起来很高兴,一晚上喝了不少的酒,席间苏澈看起来仿佛不是很开心,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脸上已经泛起红。
身边倒酒的宫女久久不肯离去,只是一直在一旁劝他不要多饮。
几个多事的大臣喝的多了,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竟是冷声斥责起来。
“大胆,苏丞相的事是你一个小贱人能管的?”这人用的是“小贱人”来称呼那位多事的宫女。
几位大臣脸色一变,为他们的同僚担心。
“你说什么?”小宫女脸色一暗,并不见多么恐惧,反倒是十分愤怒。
那大臣吓得身上一抖,但想到这不过是一个宫女后就是觉得这人该死,居然让她在这么多同僚面前失了面子,这简直不能容忍。
“本官说你胆大妄为,是个小贱人。”此人喝的迷迷糊糊的,全然无视周围人的警察与劝阻。
苏澈没说话,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向这人,这人平时最是胆小,每当到了拉帮结派的时候这人总是站的远远的和稀泥,每每都把两边的人给得罪了。
那宫女看着尤为气愤,若是手上有剑她早就一刀上去结果了这满口妄言的男人。
朝阳公主小脸憋的又红又紫,恨不得立刻上前结果了这人。
“本公主杀了你!”朝阳一声怒吼,一个箭步上前扼住那大臣的脖颈。
大有立刻让人丧命于此的气势。
“住手!”宫渊本是抱着温黛在那看温黛看热闹,可是到了此时,事情闹得这样大他也不能不管,只好怒吼一声。
朝阳闻言并不放手,只是手上的力气小了一些。
她扬颈看向上位的宫渊。
“大豫皇帝,你的好臣子骂本公主贱人!”朝阳怒目圆瞪。
此刻被她抓着的陈祺酒醒了大半,濒死的恐惧席卷大脑,眼前之人是谁不必言喻。
将要窒息的痛感让他不住求饶。
“公主,公主饶命!”陈祺这话已经说的极为颤抖。
宫渊坐在高位,虽说他也看不上陈祺,但毕竟是他大豫的臣子,若是让异域的人杀了岂不是让人笑话,让其他几国都觉得他大豫是人人可欺的存在。
“苏相,这事是你招惹出来的,你来解决!”宫渊不愿管这些麻烦事,索性就将此事交给了看热闹看的兴趣盎然的苏澈。
苏澈闻言,抬头望向陛下。
“是,陛下!”
侍从推着苏澈到了两人面前,一个冷哼就让朝阳公主放下了陈祺。
“苏澈,你终于肯理我了!”朝阳乐开了花,她眼中有光,看向苏澈的目光带着爱意。尽管她极力掩饰这爱意,但还是能透露一二。
“朝阳公主,大豫的臣子并非你夏国人,你这般做是要让大豫和你们夏国开战吗?”苏澈字字珠玑,仿佛要把人逼到绝境。
是了,她朝阳不仅是朝阳,她还是夏国的公主。
可在蜜罐里泡大的朝阳此时哪里能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她只知道苏澈生气了,还凶她了。
“苏澈你听我解释,是他先骂我的!”朝阳委屈,明明就是陈祺先……
苏澈叹了一口气,“哪怕如此,也是扮成宫女扰我在先,陈大人只是替我解围。”苏澈自然知道陈祺不对。
“何况,殿下怎能会出现在京城,你今日扮成宫女前来意欲何图,这些你要解释吗?”苏澈缓缓道,宫渊没有邀请她来,按理来说朝阳公主此时应该在万里之外,怎么会出现在此,这可比陈祺犯得事还要大。
朝阳张张口却是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苏澈这样咄咄逼人,她明明是为了苏澈才来的呀!
朝阳委屈的看向苏澈,希望他能说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话,可他没有。
此刻的大殿内肃静极了,宫渊很满意苏澈的做法。
但在朝阳看过来的时候却还是充满仁爱的看向那人。
“苏相!朝阳是我叫来的,你若是还有什么问题问朕就好了!”宫渊冷下脸来,仿佛是动了怒,这大殿上的人有将近一半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是臣唐突了!”苏澈也很快认错,仿佛真的是自己的锅一般。
在场的人中也只有苏澈,宫渊,朝阳三人知道宫渊是没有叫过朝阳的。此刻那些大臣们早就吓得浑身哆嗦,早早忘记了朝阳顶撞宫渊的事情。
朝阳很快反应过来顺着皇帝往下说。
“陛下,苏澈他也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朝阳此刻顾不得身旁的那个陈祺。
朝阳所言无一不是为了苏澈,高位之上的宫渊一副难为情的模样,他看了看朝阳又看了看苏澈,像是极为纠结的模样。
宫渊端起酒杯,对着下面的苏澈道
“苏澈,朝阳公主替你求情,朕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只要你喝下三杯酒自罚朕就宽恕你这一次!朝阳你是一介女流,一杯可以吧!”宫渊敲敲手指说道。
苏澈得此大赦立即谢恩,若是他能跪下谢恩大概会立刻跪下的吧!
众臣心中的就是这样想的。
苏澈和朝阳各自饮下酒。
“既然如此那朕就饶了苏澈这一次,若是日后再犯就不要怪朕了!”说着仿佛是太累了一样摸了摸黛贵妃的手。
殿内一片祥和,哪怕是惹出这事端的陈祺也是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只是讪讪坐回原来的位置。
苏澈坐会原位,朝阳紧跟其后,宫渊见状找人给朝阳在苏澈身侧设了一个座。
“公主!”不知何时,朝阳的婢女小绿端着酒水上来,一见到她的公主就是急忙走到她身边。
“小绿?你怎么找来了?”朝阳奇怪的看着小绿,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找上门来的,她记得给小绿的蟹粉酥中的药量是够她睡上三天三夜的!
“公主,小绿……好想你啊!”小绿抱着朝阳大哭,苏澈见状立即招呼侍从推着他离开。
宴会已经进行到一半,苏澈动作虽大,但能注意到这一切的并不多,他们的眼睛大多盯在那些歌姬舞姬曼妙的身姿和姣好的面容上。
苏澈到了御花园散步,宫中的布置大多是交给丽贵妃打理的,这些年来她虽是贵妃,但早就有了皇后的待遇,这也是许多人在温黛出现后还站在她这边的原因。
苏澈走了一小段路,果然还是与往年无异,一点新意都没有,苏澈想到,重走在御花园,苏澈猛然想起了霄云宫的那两位,这些日子公务繁忙,他也没什么时间去看暗卫的信。
想到此处苏澈就掉头往霄云宫的方向。
侍从将人放在门口,苏澈敲了敲门,可是没有人回应。
此时,厨房里,宫千逸正在和漾月学习包饺子,他不懂为什么在漾月手中变换自如的饺子皮在他手里像是软塌塌的泥巴一样根本成不了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