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天天都想休了王爷
感觉有东西送到自己面前。
沈凌霄睁眼,见百里涵修长手指拖着一个精致的小布包,里面是一些梅子干。
一看之下便口中生津。
她没有看他,随手拿了一颗放入口中,酸味化开,确实舒服了不少。
那个户书被扔上车之后,一直闭目靠坐,不屑理会她们。
“好点了就过来帮忙!”百里涵拿出药箱打开,瓶瓶罐罐拿出一堆,还有剪刀纱布。
“哦,好的”沈凌霄看了一眼那腿,撇了撇嘴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还是难受,不敢在看。
“拿剪刀!”百里涵提起血湿的裤腿,仔细看了下伤口,一个类似铁蒺藜的暗器,深深插进肉里,创面很大,再加上剧烈活动,再不处理,恐怕腿都要废了。
沈凌霄拿起剪刀摸索着递到百里涵手中,全程不敢睁眼。
“你们要干什么!”那人向后一缩,冷声问。
眸中尽是戒备。
“给你医伤。”百里涵手中动作不停,“不想你这条腿废了的话。”
“你这人,追杀你的人都让着阎王给了结了,他若要害你,还这般麻烦干什么。”沈凌霄道。
这人真是个书呆子。
“你不问我他们为什么追杀我。”那人继续问。
“你想说了再说。”百里涵看向沈凌霄,“摁得住他吗?摁不住你来。”
百里涵指了指他腿间那血肉中的铁蒺藜。
“摁得住,没问题。”
让她碰那伤口,打死她也不敢呀。
摁不住,就坐他身上。
“没事,我忍得住。”那人说话似是友好了那么一丁点。
百里涵没有理会,继续清理着伤口周围,抬眸深看了沈凌霄一眼。
沈凌霄点头会意。
只听一声隐忍短促的惨叫。
铁蒺藜应声而出,那深可见骨的血洞,瞬间涨满了暗红的血液。
沈凌霄整个人都压在那条腿上了,只是勉强压住。
那人全身力气用尽,软软靠在了沈凌霄肩头。
他靠在了她的肩头。
她来自现代,男女之防本就看的轻,也没觉着有什么。
心思全在这人的伤势上面,没看到百里涵越来越冷的脸。
“他……他晕过去了,怎么办?”她略微慌乱的问。
“死不了,这样岂不省事?”
冷血动物。
她暗骂了一声。
百里涵:“纱布!”
沈凌霄:“……”
百里涵不耐道:“纱布!”
“你不会自己拿呀。”沈凌霄看了一眼靠在她肩头的男人。
这人怎么对谁都比对他好,莫名的感觉,没理由的生气。
百里涵抬手扶助那人的头,不是很温柔的让他靠在旁边的座位上,对着沈凌霄冷道:“去拿!”
沈凌霄偷瞪他一眼,暗骂莫名其妙。
那户书因痛晕厥,一截厚厚的纸张自衣襟漏出一角。
递纱布的时候,沈凌霄无意发现,眉头微拧。
这么贴身藏着。
这是……
这就是他受人追杀的原因吗?
伸手去拿。
“啊……”
就要触碰到的时候那人猛的惊醒,一把抓住沈凌霄伸过来的爪子。
沈凌霄唬了一跳,惊呼出声。
那人也因这个动作,使得正在包扎的百里涵手里的布条猛的抻紧。
伤口剧痛传来。
他们哼一声,抓着沈凌霄的手用了死力。
“我……不是故意的,疼……先放开我……”沈凌霄因痛,弯曲了身子,几乎就靠在他身上。
百里涵面色陡寒。
“我知你们不怀好意,皇子之间本就势如水火,我只想为民请命,这东西即使我死,也不会让它落入你们这些人之手。”那人咬牙道。
“大哥……你先放开我,我不看就是了。”她看向百里涵。
百里涵甩给她一副自作自受活该自找的样子,继续把手里的纱布缠完。
沈凌霄计上心头,一脚踢向那户书的伤口。
“啊……”
户书惨叫一声,瞬间松了对沈凌霄的钳制,双手紧抱着膝盖。
“你人已经在这了,还不给我们,在强者面前要懂得示弱知道了。”沈凌霄揉着手腕子,“一副宁折不弯的样子给谁看。”
百里涵惊诧莫名,这现趸现卖倒是学得快。
“尤其是你,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那户书疼痛稍缓,抬眼看向沈凌霄。
沈凌霄冲着他一唬,抬手就要冲着他的伤腿再来一下子。
那户书浑身一紧,赶紧护住双腿。
沈凌霄收住动作轻笑,“怕痛就老实点。”
看着这两人,百里涵深不见底的墨眸,几点光亮一闪即逝,一丝轻笑溢出唇边。
“你也不许笑!”沈凌霄没好气的甩了百里涵一句。
行程紧张,一队人马一天只休息一次整顿,其余时间都是赶路。
百里涵虽身份尊贵,但和众人同吃同休,一点架子都没有。
遇事沉稳果决,心细如发,没几天,倒成了这些人的主心骨,对他唯命是从。
连沈凌霄和那户书也心生敬佩。
户书有伤,沈凌霄虽然粗枝大叶,但也好歹好过男人。
一路上虽然没少遭沈凌霄的罪,但这样也少了些寂寞。
确实也是细心照料。
百里涵一直没问他被追杀的原因,更没有问他他舍命护着的是什么东西。
“乐仲阳,我的名字。”
端着碗递给他小粥的沈凌霄一愣,心下虽喜,面上却故作淡漠道:“知道了,好像谁愿意知道是的。吃饭吧。”
“谢谢。”那人端过碗,道了声谢。
沈凌霄嘴里叼着根草,一摆手,“别这么说,我可受不起,我也是无奈为之。”
她撇了一眼站在车旁跟半夏嘱咐着什么的百里涵,“要谢就谢那个人,那是上司。”
仲阳虽不明白上司的具体意思,但也大概知道是主子。
沈凌霄捡了块石头坐在他旁边,扑了扑手上的灰尘,看着渐渐笼罩在深蓝色夜幕里的林子,渐渐模糊的古路。
侍卫车们围着篝火坐着,虽然疲惫,但是豪不松懈,偶有一两句的交谈。
“我本是京官,由于缺乏官场上的经验,不懂周旋,不会左右逢源,得罪了当朝大员被贬至陕州,任了户书之职。”
沈凌霄微诧看向他,这家伙到说起自己的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