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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得知集团要派人下来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的。”
几小杯清酒下肚，秦尔茜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秦总，为什么这么说？”
“上次在会议室，有件事情没跟你讲。我把这件事情跟你讲了，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觉得集团派人来，我会觉得开心了。”
“看来，有酒就真的会有故事。”白静波乐了一乐。
“春节后，公司招了一个人。但不是你这个位置。当时董总主要是想加强灏湖天著的策划工作，但是职级给低了，又匹配不了相应的量级，所以当时在张岩之上，设置了一个策划总监。”
“一个项目，配了一个策划总监和一个策划经理？”白静波疑惑了一下。
“对，所以当时陈洁总对这个事情比较有意见。但是董总又坚持。所以人还是进来了。但是人进来了没两周，就离职了。”秦尔茜叹了一口气。
“哦？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
“各种原因吧。一来呢，这个人觉得自己跟刘上进一样，都是总监的title，而且他对刘上进就是那种不屑一顾的，所以两个人在项目的工作上面，基本上谈不到一起；二来呢，因为本来陈洁总对招这个人就有意见，开过几次会之后，陈洁总好像也不太满意，然后刘上进和方靓子就趁机起哄，狐假虎威，各种排挤。再加上，他没有得到董总坚定的支持。所以入职13天，最后走了。”
“我一直觉得挺有意思的，陈总和董总，据说都是跟了老板快十年的人了，陈总时间应该还要久一些，那他们共事过很长时间才对，但是感觉两人完全不对付。”
“陈洁总主要是太古板了。那个观念吧，有点不能与时俱进。主要年纪也大了嘛。之前他是总管全国十二个是城市的营销工作，后来瞿菲总来了之后，他退居二线。再到新进天津、西安两个城市的时候，不知老板是出于什么考虑，又把这两个城市的营销单独划给了陈总，还要他多多帮助两个城市公司的总经理，相当于是两个新成立城市公司的总顾问的角色，然后主抓营销。”
“当时你在天津公司。陈总跟天津公司总经理相处的怎么样？”白静波突然好奇起来。
“相处的还行，天津公司总经理不像董总这么强势。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让着陈洁总的，虽然很多意见也是不合，但毕竟老同志嘛。”
“所以秦总觉得我来，至少不会只干半个月就卷铺盖滚蛋是吧？”
这时，两人都大笑了起来。
正好服务生端着菜走了过来。
“M8牛排，法式鹅肝，芥菜蜗牛，两份松茸汤和甜品。两位，菜就上齐了。请慢用，有需要随时按铃。”
“好的，谢谢。”
“来吧，秦总，为预祝我不会半个月就卷铺盖滚蛋，干一杯。”
不知不觉，两小壶酒已经一饮而尽。白静波又把酒瓶从冰桶里取出，将酒壶倒满。
“现在不一样了嘛。陈洁总是彻底退了。瞿菲总这两年又做的风生水起，深得老板信任。你又是瞿菲总钦点的人。不光是刘上进，董总也要敬你三分啊。所以我一看，从集团来人了，我心想这下好了，一来我不用折腾招聘然后又担心留不住人，二来又能镇住刘上进，他干的活儿，糙得很，很多时候，连我都看不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董总那么能忍。”
“我来西安也是毫无征兆，没有任何准备。上午菲总给我说让我准备，然后我晚上就来了。搞得非常匆忙而且紧张的样子。”
“我倒是听说，集团其实早都对西安公司营销不满意，觉得整个团队都有问题，带偏了。所以你觉得好像临时的，说不定也只是在等到灏湖天著认筹翻车这个时机。”
“秦总认为认筹翻车是必然的？”
“我觉得是必然的。大家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看之前刘上进和方靓子都怎么在操盘项目和管理团队的，就知道了。”
“嗯，确实是存在比较大的问题。”
“我还是很佩服白总的，专业能力确实强，而且思路非常清晰，几天时间，就基本上理顺了。”
“秦总这是典型的吃人嘴软啊。”
“真心话，跟白总一起开几次会，感受非常深。我自己都学到了好多东西。”
“那以后还要秦总一如既往地支持啊。”
“相互支持。”
白静波和秦尔茜再次对饮。
在这个略显幽暗的氛围中，灯光主次分明，总是那么“识趣”地该隐则隐，当显则显。
秦尔茜每一次举杯，正好有一束光从顶上洒下，温和而又有力量，像极了秦尔茜的性格。
擅长捕捉细节的白静波，则每次都透着余光，欣赏着秦尔茜愉悦地斟饮。
“白总，秦总，还真是你们啊。”
不远处，一个让白静波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来是方靓子。与之前在项目不同的是，穿着极为时尚，而且有些暴露。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白静波低声低估了一句。
“靓子，这么巧，你坐那儿呢，进来时候，都没看见。”秦尔茜招呼道。
白静波也跟着打了个招呼。
“我跟几个闺蜜在上面那个包房里。”方靓子随手指了一下，包房的位置在餐厅台地的最上一层，“你们这才是吃到一半啊。”
“对，我们吃的比较慢。”白静波笑着回答道。
“那不打扰两位领导了。刚刚卫生间回来包房路上，看着有些眼熟，特地过来打个招呼。我们已经吃完了，准备走了。”
白静波和秦尔茜都一同挥手，与方靓子告别。沿着方靓子刚刚指向的包房位置，三三两两的人，已经出来陆续往外走了。
“巧吧？”秦尔茜冲白静波笑道。
“巧啊!我刚刚还念叨呢。”
“看到方靓子我正好想起来昨天柴总跟我聊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柴总性格挺好，直爽。”
“不仅直爽，而且怼人也是厉害得很。你那天不是在项目上开完晚会么，大概就是我们在路边摊吃东西的时候，方靓子给柴总打了个电话，两个人相互怼起来了。”
“为什么？跟我有关？”白静波有些疑惑。
“那肯定跟你有关啊。你在会上不是说了设计院来给销售培训的事儿么，方靓子就说柴总在背后告状，人品不行什么的，然后两人在电话就怼了一通。”
“柴总昨天跟你说的啊？”
“是的啊。”
“柴总当时是在给我聊项目产品的事儿，顺道聊到了设计院这个事情。他也没有要刻意跟我告状啥的。这方靓子怎么还打电话过去怼人了呢？柴总没跟我讲呢。”
“他怎么好给你说嘛。那不成他真的是背后告状的人了。”
“那倒也是。”
“反正方靓子这脾气，大家都有所耳闻，估计也是都习惯了。”
“能力不咋地，脾气倒是大得很。对了，秦总，她家是很有钱么？”
“不太清楚她家的情况。只听她讲过她老公是做什么的，一下子想不起来，反正是跟石油相关的，长期在陕北工作。怎么了？”
“没啥，我是觉得以她的业绩水平，这几年拿的提成可能不支撑她的吃穿用度吧。你看开的奔驰E300coupe，还是限量色的。你看，刚刚还穿的是一双今年春节Prada新出的休闲鞋。”
“没看出来，白总还是这么八卦的一个人啊。”
秦尔茜说道“八卦”二字时候，还特意顿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