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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春天广场售楼处，白静波也长出了一口气。他感觉在春天广场待着，实在太压抑了。
说道要处罚三公司的一个拓客人员，刘上进竟然显得比吴忠辉还紧张，一个劲儿地为其开脱。
白静波很难理解刘上进这样的行为。
他是明目张胆地要表现出跟吴忠辉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并不怕白静波知道什么，因为背后有人？
还是说，他就是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转述吕浩的说法，顶多也就是失于核查问题而已？
但是，很明显，聚力公司只用300万的保证金，外加3个人，就撬动了春天广场4个亿的货。
协议最终的签署，董军的坚持起了关键作用。
按照最终签署的协议，到6月20日，如果聚力公司没有完成30%指标，也就是1.2亿的销售额时，不足部分，由其自有资金补足。
虽然协议最终这么签了，但是白静波在这天去过项目之后，心中隐隐担心。
白静波在售楼处外的路边站了一会儿，目之所及，没有再见到之前截客模样的人了。
他看了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想起来，晚上约了张医生吃饭，但是在哪里吃，吃什么还没有定下来。
他拿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下曲江美食排行榜，有一家位于W酒店负一层的海鲜评价颇高。
在得到张医生的同意之后，白静波便打电话去预定了餐位。
六点一刻，白静波到达海鲜馆时，张医生已经到了。
“不好意思，张医生，我到晚了。”
白静波边放下包，边说道。
“没关系，白先生。这个点就是堵车。我家就住在这对面，我走路过来的，也很方便。”
“点菜吧，张医生。”
“你就别叫我张医生了吧。听着好别扭。”
“对哈，你看，这么几次，都没有来得及问你的芳名。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白静波，黑白的白，安静的静，波浪的波。”
“我叫张山山，山丘的山，后面两个是叠字。”
“山山，真好听。”
“不过话说，你这名字倒是挺文静的，跟你本人的长相不搭。”
“哦？那山山觉得，跟我这长相搭的名字应该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啊。但是你看起来就很英武的样子，觉得名字就应该是大气磅礴一点的比较匹配。”
“鹦鹉？那个学舌的鹦鹉么？”
白静波有些尴尬的样子。
“哈哈哈，我说的不是那个鸟的鹦鹉，是英明神武的英武。”
张山山忍俊不禁。
“哈哈哈，谢谢谢谢。点菜吧。”
“好啊。从上海回来之后，都一直没吃过海鲜，你今天一说吃海鲜，我还挺馋的。”
“我也是，来西安一个多月了，这也是第一次吃海鲜。”
“我要一个爆炒竹蛏，一个鲍鱼捞饭，一个海螺拼盘。点好了，你看看你要什么。”
“你点这三个都是我爱吃的啊。我也要一个鲍鱼捞饭，再加一个凉拌深海鱼。你喝点什么？”
“不用，我喝白开水就好了。”
“好。我喝点黄酒，最近工作的事情太多了，压力山大，我喝点酒，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你们男的喝酒，很正常啊。我爸经常在外面喝的醉醺醺的回家。不过，黄酒的话，我可以少来这么一丢丢。”
张山山抬起左手，做了个拇指和食指相合状的手势。
“好啊，你要喝温过黄酒，还是没温过的。”
“温过的吧，感觉温过的黄酒要甜一些。”
“哎呀，看不出来啊，常喝？”
“没有常喝。以前，男朋友是绍兴人，常去绍兴玩，多少都会喝点。”
“哦，那这一年基本都在实习找工作，也没怎么到处玩了吧。”
“没，年初分手了。”
张山山摊了摊手，瘪了一下嘴。
“不好意思。刚刚那两个字‘以前’的意思，理解错了。”
白静波看到张山山说起分手这个事情，面露愠色。
“没关系啊，谁没分过手呢，对吧。老白？”
“老白？”
“对啊，你的名字挺怪的，难不成叫你，静静，白白？波波？白静？净白？哈哈哈哈……”
张山山说着说着，竟然不自觉的了笑了起来。
“我头一回知道我的名字还可以这么玩，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应该叫老白。”
白静波为张山山情绪波动之大而感到有些惊讶。
“没把你玩坏吧？哈哈。”
张山山笑的有些收不住了。
“你想怎么把我玩坏？”
白静波微笑着盯着张山山。
“讨厌。”
张山山对着白静波做了个鬼脸。
这时，服务生把温好的黄酒、凉拌深海鱼、海螺拼盘都端了上来。
“你好，再帮我拿一个酒杯。”
“好的。”
“你看，我这样子，端庄贤淑，就不像是要喝酒的样子。”
张山山冲着白静波微笑着，表情似乎还停留在刚刚取笑白静波姓名时残存的兴奋劲。
“来，先吃吧。”
白静波开始觉得对面坐着的这个姑娘十分有趣，虽然外表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但是一旦熟悉了之后，其实非常活泼灵动，或许跟川妹子一样火辣也未可知。
不一会儿，酒杯送到，白静波开始斟酒。
“够了够了，我半杯就好。”
张山山赶紧扶住酒瓶。
“我这还没开始倒呢。”
“我喝酒特别上脸，不能喝多，不然就成猴子屁股了。”
“好，你随意。来吧，碰一个，首先感谢张山山同学千里送牙的行为，可亲可敬。”
白静波似乎受到了张山山的影响，话语里抖露着机灵。
就在白静波和张山山吃的正开心之时，张山山的父母正在餐厅外，透过橱窗看着他们。
“老张，那是山山吧，怎么还跟人喝起酒来了。”
“是哦。晚上叫她一起出来吃饭，你说跟朋友约了，原来在这里。”
“这个男孩子，不认识呢，不是她同学吧。”
“没见过。但是看着又有些眼熟。”
“我要进去。”
张山山母亲说着便要往餐厅里面走。
“女儿跟朋友吃饭，你进去干嘛。”
张山山父亲拦了一下。
“你女儿在喝酒也，万一喝多了呢？我进去打个招呼，不知道分寸。不好让这个男的乱来。”
“等一下，待会儿我来说。”
张山山父亲拉着母亲，一起往海鲜馆里走。
这时，白静波和张山山正因为一个笑话，而大乐起来。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儿？你们晚上跟黄叔叔也在这吃海鲜？”
张山山见到父母走进来，一脸疑惑的样子。
“在楼上吃中餐，我跟你妈走过来，说到这负一层买瓶酒上去。正好路过，看到你们吃饭，进来打个招呼。”
“哦，那我来介绍一下吧。这是我朋友，叫白静波。”
“叔叔阿姨好。”
白静波起身打了个招呼。
“山山，你怎么还喝上酒了。”
这是张山山母亲发话了。
“你看吧，妈，小半杯。”
张山山端起自己的酒杯，给母亲示意了一下。
“那我跟你妈上去了，你们慢慢吃。”
“好的，爸，你少喝一点啊。”
张山山父母完酒之后，再次路过海鲜馆。张山山母亲驻足，观察着白静波。
“看啥呢？女儿都二十六了。”
“我觉得这个小白，长得还蛮好的，个头也高。不知道是干嘛的，家里是做什么，跟我们山山配不配。”
“晚上回来，你问她不就知道了。走吧。”
一瓶黄酒，白静波并没有能喝完。张山山喝了小半杯，白静波喝了三杯，满打满算，也就是四两样子。
“菜倒是吃完了，可这酒没喝完，怎么办？”
“我带回家，黄酒可以炖菜，也可以炒菜，都是好的佐料。”
“呀，你还会做菜啊。”
张山山显得很吃惊的样子。
“会做菜有什么稀奇的么？”
“可稀奇了，现在还有几个年轻人会做菜的啊。”
“那这说明我不年轻了啊，哈哈哈。你都叫我老白了。”
“还没问你多大呢，不会不太礼貌吧？”
张山山望着白静波，一副即便是不太礼貌，也得回答我的样子。
“刚过而立，马上不惑了。”
“那你都工作快十年了啊，妈呀，好吓人啊。”
张山山做了个古怪的表情。
“快十年？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刚过而立，不就是31嘛。22岁毕业，那不是快十年了。”
“我25岁毕业的，跟你现在的年纪差不多。”
“哦，你也在上海读的书么？”
“没，我在人大，学的经济。”
“我去，这么牛的专业，你干嘛进了地产啊。我听说人大经济学研究生毕业的，不是进了政府就是出国留学去了。”
“哈哈，我属于那一届比较不争气的。”
“谦虚谦虚了。没想到你这么牛，人大经济学的研究生。”
“你也很厉害啊，同济口腔的研究生。”
“哈哈哈，谢谢。我们停止商业互捧吧。”
两人说笑着，往路边走去。
“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沿着南湖走走消消食。”
“现在九点不到也。好早。你请我吃海鲜，我请你去前面商场看电影吧。”
“好啊。”
白静波一口答应下来，晚上跟张山山相处下来，白静波已经有些被这个外表文雅恬静实则又活泼幽默的姑娘吸引住了。
而张山山，则是在上海的牙科诊所第一眼看见白静波时，就有了破然心动的感觉。
两人看完电影之后，一起沿着南湖散步，到了张山山家的小区门口。
因为没有事先与父母商量，征得同意，所以张山山没有邀请白静波到家里。
而白静波也没有打算现在就要去张山山家的意愿。
两人在路边矗立着，相互看了看，有些迟疑了道了别。
待白静波上车离去时，张山山才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