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己之力,在恋爱剧场搞悬疑

发现礼盒的时候,韩舸正被礼盒的尖儿扎。陡然的疼痛让她从睡梦中一下子清醒过来。

韩舸睡眼惺忪,手肘支在床上,侧身看着突然出现的盒子。

浅紫色的长方形礼盒,扎着精致的缎带,缎带里面还夹着一张白色卡片。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想,只用脚把礼盒踹到床边,确认不会轻易扎到她后,又卷着被子躺下。

她并不困,只是浑身惫懒,不想刷手机,也不想起身。

午饭时,罗瑛在餐桌上问她:“晚上你参加吗?”

“不想去。”韩舸拒绝的干脆。

她和迟淼就像是两个不同的族群。他们是驰骋的骏马,她是懒洋洋吃草的羊。为了避免发生一些她日后想起来都尴尬的要命的场面,她从不参与和迟淼有关的任何聚会。

迟淼礼仪端正,夹菜的速度没有丝毫变化,只有眼角透出一点郁色。

韩舸拨了两口米饭,突然想起,“晚上有饭吗?”

“没有”,罗瑛摇头。

“那我就下去吃口。”

罗瑛笑道:“吃完也不用着急上去,晚上要跳舞,应该会很好玩。”

今天的远香里很是忙碌,鲜花布景,绸带装饰,乐队舞台,自助餐台……繁忙又有序的准备着。

韩舸不喜欢人多的场景,也不想扰乱别人的工作,她老老实实的窝在房间里,只等着晚饭的时候下去转一圈。

她蜷着腿,缩在椅子里,百无聊赖的刷手机。

她看小说,玩游戏,却从不关心任何新闻。冷情冷性,日常的希望是飞升太空或者隐居出家,恨不得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她嫌人多的时候吵,却又需要靠朋友来缓解自己的孤独,矛盾极了。

迟淼有时候会被她这种特质勾引,又会因为她的忽然冷淡而厌烦。两个人纠纠缠缠,彼此不再说爱。一个准备好随时离开,一个却非要拖着一起下地狱。

他悄无声息的从书房进来,撑在椅背上,探头看韩舸在做什么。

“好玩吗?”

手机画面上的像素小人死了一次又一次,次次方式都不同。韩舸也不厌烦,也不查攻略,玩到哪里算哪里。

“还可以。”她回答。

她一贯的得过且过。

“为什么不换?”

礼盒还在床上,与早上的位置没有任何变化,白色卡片也完好的夹在缎带里,没有被抽出来看一眼。

韩舸冬天喜欢穿连衣裙,夏季反倒是喜欢穿裤子。究其原因,都是因为方便。她只带了一件吊带连衣裙,细肩带,心形领口,墨绿色裙身上,大朵大朵的橙黄色花朵含苞欲放。她已经决定穿着这条裙子下去。

“麻烦。”

她想走的干净,就会计较迟淼给予的物质,她到底能不能还得起。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倔什么。”迟淼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不差你这点儿钱,也不需要你还。”

韩舸歪头,躲开他的手。“我不想穿。”

迟淼打开礼盒,把裙子拎起来,向她展示。“不好看吗,我亲自挑的。”

很好看。

粉色的浓艳调的正好,多一分则轻佻,少一分则浅薄。单看颜色,就足以判断它昂贵的价值。

“我不——”

韩舸刚张口,迟淼便吻了上去。

火热的气息堵住了迟淼不想听到的拒绝。

韩舸被迫抬起头,却没有拒绝,任他碾磨。

“你今天好乖。”

迟淼捧住她的脸,凝视她的眼睛。

韩舸没有回避,直视他。她的眼球颜色极深,看人的时候,眼睛里有一湾春水,真诚又动人,很会蒙骗人心。

“又很不乖。”

迟淼的大拇指在她的眼皮上摩挲。

韩舸的眼球被轻轻按压,视线变得模糊。她的左眼正下方有一颗痣,家里的老人说是滴泪痣,预示着这个人孤高清冷,又极易哭泣。

“听话,把礼服换上。”

迟淼的目光像琥珀色的蜜糖,柔软又透明,包裹着蜜意,诱惑着她。

“我不——”拒绝的话又再次被打断。灼人的滚烫缠的更加紧密,勾的她舌尖发痛。

韩舸的呼吸被他强硬的打乱。

她的手抵在迟淼的胸膛,掌根贴在他心口,掌下是他蓬勃的心跳。

充满了生命力。

“换不换?”迟淼语气温柔,气息平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

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旖旎的气息被骤然打断,韩舸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她不想被人看到她和迟淼单独待在一起,更何况是卧室这种私密的地方。她猛地推开迟淼,慌乱的寻找被她乱丢的拖鞋。

迟淼弯腰帮她一起找。

他从床下把拖鞋够出来,单膝跪地,握住她冰凉的脚踝,为她穿上。

“舟舟,我回来啦!”迟鑫欢快地声音在门外响起。

韩舸僵硬的转身,拉开洗漱间的门,她推搡着迟淼,让他进去。迟淼配合她的力道,只是在韩舸转身出去的瞬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同拽了进来。

天旋地转间,韩舸趴在门上。洗漱间很昏暗,没有开灯,房间里的光线透过门缝钻了进来,也只能让她勉强看清屋内的情况。

“你发什么神经?”韩舸尝试着转动身体,却被男人火热的胸膛压制住,火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

明明可以简单的应对,迟淼却偏偏要造成这种糟糕的局面。

前面是冰凉的门板,后面是炽热的体温,耳朵里是好友不停地呼唤和手机响起来的铃声。

房门没有上锁,迟鑫打开门走了进来。

“你说,我们这么打开门,她会不会看到?”迟淼在她耳边低语,一只手穿过她的腰扣住腹部,另一只握住门栓。

韩舸迅速握住他的手,拼命往回拉。迟淼突出的指骨硌在她的手心,她怎么按也按不动。

迟淼手臂上的青筋和血管在她的手心下膨胀,她僵硬在门前,看着迟鑫在房间里绕了一圈,站在床尾,疑惑地挠挠头。

“咦,不在,手机也没带,去哪儿了?”床尾和洗漱间只有两个大跨步的距离,隔着薄薄的门板,她甚至能听到迟鑫的呼吸。和迟淼的呼吸一起,在她的耳际炸开。

迟淼拉开她宽松的衣领,低下头亲吻她的背脊。他的吻并不重,克制得很,没有留下痕迹,只是在她的背上点燃了酥麻和痒意,故意蛊惑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