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与他的妖怪朋友
第一百零四
自从沈一柔跟老舒、百里通调查“壶人案”开始,老舒是突然病死,一夜暴毙;百里通是变得有些疯疯癫癫,被关在聚宝盆的院子里;一起办案的小顾更是昏了头横穿马路出了严重车祸,至今未醒;而一向头脑清醒地沈一柔更是离谱,竟然要爬上山头去割头祭神。
聚宝盆电话来说,发觉百里通回来后,有些行为古怪,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吃饭,变得疑神疑鬼,可这在聚宝盆看来只觉是老舒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但丁瑶还是认定,这极有可能与“壶人案”有关。沈一柔也吐露自己的身体变得比常人还要脆弱,一点划伤的小伤口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转眼就愈合。
沈一柔吃了安神的药,终于肯安静的睡去。今年的冬季来的特别早,丁瑶从没见沈一柔如此怕冷,盖了厚厚的羽绒被,还要开启电暖炉。
“山鬼娘娘终于睡着了?”松白见屋内良久没有动静,推门进来。
丁瑶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拿了一叠乱纸退出了卧房。
“她吃了药,才肯睡下。”丁瑶皱着眉头说道:“你说那狐狸妙妍,是否装疯卖傻?”
“绝不可能,山鬼娘奶奶可是用夔牛鞭断了她的狐狸尾巴,一条秃尾巴的狐狸再修千年,也成不了狐仙。”
丁瑶望着那狐狸没心没肺地在笼子里玩耍,念起当日亲吻过的妙妍姑娘,姿容绝代,心中不免生出涟漪,继续向松白问道:“她还能幻化成人形吗?”
松白摇摇头,继续整理书房里的乱纸堆。
丁瑶只觉这妙妍的姿容,真叫人念念不忘,人间少了这般绝代佳人的美色,甚是遗憾。若能再与那样的美人亲近,就算是死了也值当。
冬夜星空寂寥,夜深了西边才爬上来一排星,丁瑶地鼻头被风吹得通红,从风里嗅不出什么气味。风越来越大,竹叶摩挲惹出一些怪响,只得闭门回屋。
丁瑶在书房的躺椅里猫着,只脱了几件外衣便盖着厚毯子,松白依旧在桌案前整理着沈一柔的纸稿,桌上、地上,铺满了纸片,这回松白是在标页码。晃动的身影隔了一般的光亮,丁瑶翻了几个身,沉沉地睡去。
常人的梦是没有香味的,可丁瑶的梦总是五光十色,活色生香。不知是何时节,从一片迷雾中飘落下点点金色的小骨朵,一阵风来,一阵香。桂子云中落,天香云外飘。丁瑶惬意地挂在泉水旁,泉眼冒着地热,流水流转,一时温热一时清凉,好不舒坦。
半梦半寐间,只觉一阵似曾相识地香味索饶心头,水汽弥漫间隐约露出一段女人的肌肤,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如清水芙蓉般,露出水面,水珠滴答的发丝散着柔媚,水珠滑落,轻佻地滑过脸颊,移至锁骨,直至慢慢滑向起伏处,水波粼粼,如诱惑深入……
眉眼盈盈,鬓云低垂,身如玉润,香滑……丁瑶看的仔细,是她。丁瑶心中早已风月逐心,浪荡如柳草;情急之中,扑身过去,竟翻落榻椅,一切仅仅是场梦。
幸亏松白早已回去不在房中,没看到丁瑶这场狼狈,丁瑶不舍地爬起身来,人早已清醒,窗外一片破晓的光景。天色青蓝,红日破雾而来。
丁瑶站在草庐的院中,回忆梦中的一刻,似梦非梦,难不成真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梦,已叫人魂牵梦绕,心所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