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使神魔太爽了
叮!电梯停在第二十五层,门缓缓打开。
朱沐阳看到正对着电梯的大门,不禁头皮发麻。
与其说是大门,不如说是由青铜铸造的恶鬼脑袋:青面獠牙,眼如铜铃,狰狞凶恶,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
“恶鬼脑袋”后是该层唯一的房间。
长廊上铺着没过脚踝的土鳖、蜈蚣、毒蜘蛛、蟑螂等躯壳残渣,潮乎乎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轰然雷鸣,“鬼口”大开,“吐”出十多个兔女郎。她们都端着木盆,把残渣倒在脚旁,井然有序地回去。
刘志显然早已习惯,只是微微皱鼻,淡定地走过“残渣路”;朱沐阳则觉得鼻子被木塞堵住了,胃里翻江倒海,比走在狗屎铺成的路上还恶心。
在“鬼口”将要合上时,刘志快走几步,单掌托住,请朱沐阳先进。朱沐阳微微躬身,以示道谢,略一缩肩,就跨了进去。
屋内灯光昏暗,阴惨惨的雾气弥漫,但足以看清房间的每个角落。
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正中的……
老人?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座肉山,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二分之一。
那颗几乎顶着天花板的大脑袋,放在赘肉层层叠叠的巨大身躯上,犹如蛋糕上的一粒樱桃籽,浑身遍布大大小小的老年斑,插在他身上的几十条输液管另一端连在大大小小的中药罐上。
臭烘烘的紫色雾气正是从他身上飘出来的。
不用旁人介绍,朱沐阳也猜得出这位就是刘家的主人刘光欣。
二十多位样貌清丽的兔女郎照看着沸腾的中药罐。
“小心,这小家伙身上的雾有蹊跷。看她们的眼。”狐狸娘娘急切地提醒。
朱沐阳装作随意地扫一眼,见兔女郎都目光呆滞、动作机械,宛如提线木偶,心中一惊,“该不会是被控制了吧?怎么办?”
“当然是用异香抵御了啊。”狐狸娘娘不慌不忙地施展神通。
“你所说的异香该不是狐臭吧?”朱沐阳半开玩笑。
“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一爪子挠死你?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崽子,不看看那两位在干什么?”狐狸娘娘急了,破口大骂。
朱沐阳往躬身分立在刘光欣两侧的一男一女看去。
男的肥胖如猪,有一张猥琐的脸,宽大的道袍都几乎被浑身赘肉撑破;女的则女强人模样,戴着金边眼镜,穿着爽利的白领装。
两人周身各散发着不同颜色的柔和气体,如屏障把毒气隔绝在外。
朱沐阳又看向刘志,见他也是如此,回想起他刚才单掌托起几百公斤重的大门,恍然大悟,接着闻到了清新的气,精神为之一振。
“凡是异人灵兽,都可用法力化为异香,以抵御瘴气。”狐狸娘娘还在为他刚才的玩笑而生气,语气很是严厉。
“胡可秀、郭丽娜,你俩在我家做门客足足有六年。说句不自谦的话,自认为对你俩还不错。”老人中气很足,声如洪钟。
“刘家的恩情,我连在睡梦中都不敢忘。”肥胖中年男人油腔滑调。
“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女人不卑不亢地答。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甭觉得我说话不中听,先小人后君子。今天若解梦让我很满意,每月加钱,不然,老规矩,一百零八样酷刑要尝个遍。”
没等刘光欣说完,十多个肌肉嶙峋的赤膊大汉各拿着铁链、铁锤、烙铁、长铁钉之类的刑具从右侧的小房间里鱼贯而出。
他们皮肤粗糙如松树皮,双眼都微微发红,略张开的嘴露出一小截儿獠牙,凶神恶煞,瞅着胡可秀和郭丽娜冷笑不止,如看到腐肉的豺狗。
郭丽娜和胡可秀面色惨白;刘志却神定气闲,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样子。
“甭怕,不过是一些小辈儿。有我在,你尽可以横着走路。”狐狸娘娘安慰朱沐阳。
“到了这鬼门关,害怕也无用。待会儿他若找我麻烦,我就拼个鱼死网破。”朱沐阳满不在乎地说。
“我最近被一个梦扰得不思茶饭,整整饿瘦了几圈。两位都是解梦的高手,一较高下吧。我只要最优的那个。”刘光欣脸上耷拉着的赘肉因说话而如钟摆一样晃动不停,
郭丽娜和胡可秀相视一眼,目光中硝烟滚滚,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女士优先。”胡可秀往后退了一步,狡猾地笑着说。
郭丽娜瞪他一眼,但已被架在高台上,没有退路,扶了一下眼镜框,恳求刘光欣:“必须先言明,我说过的,他不能再说。”
胡可秀心中一惊,刚要反驳,却被刘光欣示意闭嘴,只得悻悻地退到一旁。
“接连几晚都在做同一个梦,一棵活了千百年的老树突然被闪电击中,在暴雨中燃起大火,化为灰烬。不久后,从灰烬中长出两棵嫩芽。嫩芽吸收了老树的养分,欣欣向荣。”刘光欣长吁短叹。
郭丽娜双目微闭,念念有词,似在咏唱优美的诗歌。她每唱一句,头顶便冒出一张带着幽蓝火苗的纸牌。
“这小妮子用的是西方占卜术的一种,道行还可以,应该能解开姓刘的梦。”狐狸娘娘打了个哈欠。
待唱完五十二句后,郭丽娜缓缓飞起,秀发随之在风中微漾,随意抓了一张纸牌,以美声唱法不疾不徐地唱:“万即一,一即万。一似灭非灭,藏于万之中。”
“故弄玄虚。”胡可秀嘲讽地笑。
郭丽娜语罢,轻轻落地,睁开眼,目中含笑,“恭喜刘老先生,一代表个体,万代表刘家。个体消亡,刘家长存。嫩芽茁壮成长,代表着刘家的财富会暴增。”
“胡说八道,你在诅咒刘老先生必定会死。”胡可秀勃然大怒,指着郭丽娜怒喝:“歪门邪道,不足信!”
郭丽娜不屑地瞥胡可秀一眼,自信满满地等待刘光欣的反应。
“我要说的话,胡道士全替我说了。”刘光欣脸色阴郁如被抹了黄豆酱,轻喝一声:“上刑!”
壮汉们如被拴了百天的狗,被主人扯去了锁链,当然兴奋异常,啸叫着冲过去,抡起铁锤、锁链打向郭丽娜。
“我不可能算错,你存心杀我。”郭丽娜大怒,蓦地飞起,祭起五十二张牌。
这些牌锋利如匕首,破空而去,悉数刺中壮汉们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