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之道
挂了电话，正巧碰见张一开门进来。
“哟，羽哥打算上哪儿浪去？带我一个呗！”
“你怎么老是不敲门就进来？”张羽有些无奈。自从他住进张家以来，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张羽的房间里跑，也不带敲门的，这让张羽颇为头疼。
“你过来干什么？你武功修炼得怎么样了？”
“羽哥你还真别说，你教我的那套千绝拳法，真是厉害，比我之前见到的所有拳法都要刚硬，看我的……”
张一说着便凝势，左手沉气，右手变拳，直接轰出。这般电光火石，威力如雷。
张羽见到了，却瞳孔一缩，张开右手直握向他的拳头，不可思议地仅靠着手掌，就将那拳头给握住了。
饶是之前多么惊骇，这拳头被握住后却是动弹不得，气势全无。仿佛这一切不曾发生。
“你大爷的，能不能别每次都在房间里动手，我就这么些家当，打坏了你陪啊！”
张羽急着说道。
自从他教了张一这套拳法以后，张一就经常说着就动起手来。饶是他张羽性格好，这般也被折腾得十分恼火。
“哎嘿嘿，羽哥，这不是心情激动的嘛。”张一挠挠后脑勺，一副搞怪的笑容。
“还有，这叫千杀拳，不叫千绝拳，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羽哥你别急嘛，一个名字而已。对了，你等会上哪儿去，带上我呗。”
“带你个屁……见了鬼了，也不知道老头怎么想的，居然会让你住到家里来。”
当初张羽为了张一能够顺利留在他的身边，不引起自己家人的怀疑，便添油加醋地讲了下张一的身世。
没想到老爷子和老头都被感动哭了，加上张一当时随便露了几手搏斗术，更加博得张鹤山的喜爱，直接让他住进家里来了。
虽然这样更方便了，但也让张羽头疼不已。
这张一这几天的行为，简直说露出“本性”来也不为过，跟个无赖没什么区别。除去随意进出他的房间不说，还经常跟他讲些荤段子。
每当张羽想动手收拾他时，他就跑得没人影。当张羽想说他时，他又有千万个理由，简直堪比百科全书那般滔滔不绝。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到，张羽真是有种逼上梁山的节奏了。
“羽哥，带我去看看又不会怎样。”张一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在收拾了，“你说我穿这个出门好？还是这个？”
张羽无奈，心知和他多说无益，反正这家伙最后一定会不要脸地跟着出来。等会要传授苏启源的炼丹之道，对他来讲也不是什么秘密，想来带他出去也无所谓。
“随便你的，你不穿衣服最好看，赶紧的，想跟着我出去的话就赶紧的！”
“哎好嘞！”张一听了，直接拿起一件衣服穿上，“羽哥我准备好了！”
俩人直接打车坐到苏启源的店子上。
在路上，张一还有些抱怨，说张羽明明是个富二代了，居然出门还靠打车。
张羽也懒得和他解释，以没考驾照为由给搪塞过去了。
到了归尘堂，苏启源已经早早地等候在哪儿了。仿佛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将店子关了门，外面还写上个“因事外出”的字条。
“先生。”苏启源说道，“给您泡了茶了。”
“嗯。”
张羽也不客气，回应一声就往屋里走去。
他身后跟着的张一，显然没想到他会来这种地方，好奇之余，还有些警惕。
“这位是？”苏启源看见了张一，有些疑惑。
“哦，我的保镖，张一。”张羽很随意地答着。
保镖？
苏启源心中有些疑惑。张羽这般身手和修为，居然还会有保镖？
他心里想着，但是嘴上却是一个字也没提，非常得体地做出个请来:“原来如此，请进。”
三人落座，饮了一杯茶。
“嗯不错。”张羽永茶盖轻轻刮着茶水，闻着这茶水的香气。
“呸，这茶也太一般了吧！”张一毫不掩饰地说出来。这几天他在张羽家里喝得都是上等茶叶，再喝苏启源这茶时，只感觉难喝。
苏启源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一先生别见怪，这茶是我家乡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难喝了些，对不住哈。”
张羽在一旁冲张一使了个眼神，他便小声嘟囔:“没事，也挺好喝的。”
三人又细细品尝起来。张一再喝时，却发现这茶没有之前那般苦口了。
这时，张羽放下茶杯:“今天来找你干什么，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
苏启源点点头，旋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居然扑通一声，突然跪下。
他这一动作，惊得张一手中的茶杯差点翻掉。
“师父！”
张羽有些无奈，挥了挥手。“我教你炼丹，无非是各取所需罢了，没必要这么称呼。”
“不！先生救了我一命，又传授了我炼丹之道，自然配得上！”苏启源说着，竟还想磕个头。
张羽眼尖，挥出一道疾风，硬生生地把他的头给抬起来了。
“我说了没这必要，我已经不收徒了，你和我只是利益往来。”
苏启源还想说什么，却是望着张羽冷漠而空洞的眼神，不敢再开口。
“炼丹之道，最重要的无非两样，一是自身修为，二是丹方。没有丹方是炼不出丹的，没有自身强大的修为为支撑，也是炼不成丹的，今天我就先教你一个比较简单的丹方吧，你先给我准备一两儿茶、一两丹皮和二钱白及吧。”
“先生请稍等。”
苏启源起身走向药柜，按张羽所说的，熟练地称起药来。
张一在一旁有些好奇。“你居然还会炼丹？”
“怎么？不可以吗？”
“没有没有。”张一摇摇头，“我只是好奇而已，我虽然以前在龙王殿也听说过炼丹之道，但我还从来没见过。”
“等会你就知道了。”张羽笑了笑。
他看着苏启源的背影，一下子想起什么似的，瞳孔一缩。表面上依旧平静如旧，心中却是猛然惊颤了一下。
他转过头来，悄声问着张一:“你们龙王殿之前为什么要对付苏启源？”
被张羽忽然这么一问，张一有些愣住。“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事有些复杂，这里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讲不清楚，回去再说吧。”
“嗯。”
张羽回过头来，端起茶杯，水波连连。他望着自己水中的倒映，被光线折射拉扯着，放大扭曲，好像水中的又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