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医祖

泰和诊所里,李弈静坐在堂前柜子后面,手里捧着一本纸张泛黄的《唐本草》,细心的研读每一个字句。

玻璃柜子上有一盘樱桃,李弈不时的用左手胡抓一个,嘴巴微张,将樱桃扔入嘴里。待到吃完后,便把果核吐在另一个光洁的盘子中。

经过了一年的学习,李弈医术已经精进不少,书柜上的藏书也看的七七八八,现在的李弈不像当时一样没有底气,而是有了一定的资本来狂傲。

玉衡子见李弈学习甚快,就放心出游,把诊所交给了李弈打理。玉衡子出游已经半月有余,期间有人看病李弈都照看无误,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病,但也没出什么岔子。

这里只是个小乡镇,地广人稀,所以来上门诊断的来来回回也就那几户人家,李弈倒也落得轻松。

突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跑进来,大口喘着粗气。李弈被这人吓了一跳,手一抖,盘子里的一颗樱桃落在地上,弹到那位医生的脚下。

那位医生神色紧张,大口喘着粗气,没有注意将樱桃踩扁,他环顾诊所四周,看到了正在读书的李弈,眼神一亮。

李弈还没反应过来,那位医生已经躲在李弈身后的药柜后面。

李弈认出了他是镇里医院的赵乡才医生,有些奇怪为什么跑到这种小诊所来,出口询问道:“赵医生,您这是怎么了?”

“小李,你来这一年你赵叔叔对你可不错,帮我个忙,不要和别人说我在这。”赵乡才蜷缩在药柜角落,瑟瑟发抖,仿佛撞了邪。

正当李弈奇怪的时候,又有一人闯进诊所,扯着嗓子大喊:“赵庸医,你给老子滚出来!”

李弈见来人身体清瘦,手里拿根半米长的铁棍,怒目瞪着李弈。

那人一见李弈,扛着铁棍疾步到李弈面前,语气压着愤怒。“喂,你小子,看见赵乡才那家伙了吗?”

李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念在赵乡才这一年来对自己照顾有佳,也不好意思不帮忙,眼珠子转了转。

“这位大哥,赵乡才没在这里,请您到别处去找吧,请不要打扰小弟我做生意了。”说完,李弈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砰!”

男人用铁棍朝地面砸去,地板与铁棍迸裂,巨大的撞击声在诊所里回荡。李弈忍不住捂耳朵,那种声音撕裂的感觉震动着耳膜。

“听好了,我刚才看见赵乡才跑进来了,你小子把他交出来一点事也没有,不然小心老子把这诊所砸了!”那位男人扬了扬手中的铁棍。

李弈刚想说话,谁知赵乡才从药柜后钻出来,眼中带有一丝决然。

“小李,都是我的错,不该为了逃命把你的诊所害了,治不好病人是我的责任,让我自己来承担吧!”

“好,你这庸医也算有点骨气!你爷我今天也不会太狠,废你一个胳膊这事就两清了!”

那人抓住赵乡才的胳膊,抡起铁棍砸了过去,眼神中带着狰狞。赵乡才闭上了眼睛,他明白这次他躲不过了,眼角湿润,静静等待愤怒的审判。

他恨自己的医术不够高明,没法救好这个人,更恨自己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导致了自己的胳膊要丢,以后的行医之路也就这样断了。

赵乡才闭上眼睛,手臂却迟迟没有痛觉,心里有些奇怪,难道那人把自己的神经都打断了?睁开眼睛望向右手,手臂依旧完好。

赵乡才望着男人,却发现那男人的右臂被李弈扣住,无法移动分毫。

那男人右臂发力,想要挣脱李弈的右手,但李弈的手指像石头雕塑,钳着他没有办法动弹,男人心惊,那其貌不扬的李弈力气居然超过了他。

“放开!”男人大吼。

“好的。”

李弈很听话的松手。

男人获得自由后,甩起棍子朝李弈挥去,刚才李弈的动作让男人受到威胁,他要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李弈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用左肘锤开男人的手腕,顺势提肩朝男人冲去,男人反应不急,被李弈用左肩撞倒在地。

“砰!”

男人手中的铁棍摔在地上。

赵乡才惊讶的张大嘴巴,面对拿着铁棍的凶恶男人,李弈仅用了一条手臂便打赢了。虽然赵乡才也知道关于玉衡子的一点事迹,但没有料到他徒弟也这么刚猛。

“好小子,有种,你完了!”男人瞪着李弈,眼中充着怒火。

男子刚欲起身,脖子突然一凉。

眼珠向下转动,发现那根铁棍尖头抵在他脖子的喉结上,只要稍微一用力,便能划开他的脖子,破开喉结。

而李弈的脸色依旧平静,眼睛像一汪潭水,没有任何波动。好像手中的棍子不是凶器,而是一件平常的道具。

“等,等一下,不要冲动!”男人头上多出几滴豆大的汗珠,声音多了几分颤抖。

“现在愿意好好谈话了吗?”李弈冷声问道。

“愿意,愿意,我一直都很讲道理。”男人惊恐的回答。

“这才对嘛!早这样不就好了?”

李弈的表情由阴转晴,把铁棍扔在沙发上,微笑扶起男人。

“那么,请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闹的这么不愉快?”李弈坐在柜子里的板凳上,翘着左腿。

赵乡才和男人对视一眼,男人冷哼一声,说道:“还不是因为这个庸医,我去他那里治病,说我得了甲亢,什么巴唑之类的药都吃过不知道几遍了,治疗了一个疗程后一点效果也没有。”

赵乡才摸摸鼻子,不服气的说道:“这事真的没法怪我,他叫黄壮,已经去市医院看过了,结果没有效果,才回乡下来的。

当时给他治病的是我一个朋友,诊断结果就是甲亢,我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该检查的也都没省,他的症状和甲亢别无二致,可能是他治疗时间太短了,好不了真的怪不到医院。而且……”

赵乡才顿了顿。“他当时把我那个朋友也打了,已经上了医生圈里私下设的黑名单,我肯无视黑名单治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分明是你们医院医术烂,一群庸医呆在医院,才会治不好我。”黄壮怒视赵乡才。

“我只是个医生,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百分百治愈率呐?”赵乡才无奈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