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江山在

那些江湖人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警惕性高,见景嵘禽了云影竹,立马反应过来,不知从哪拔出刀剑,对着风轻云挥杀而去。

风轻云接过景嵘扔给她的萧管。风轻云武艺不低,一根萧管,对战那十几个江湖人,算不上吃亏。

玉与铁碰撞,玉毫无半点损伤,甚至越战越光亮。

风轻云以萧管为剑,不再用花俏的剑法,就用景嵘教过她无数遍在战场上练就的的杀人之术。快准狠,预知那些人的每一步甚至是下一步剑式,然后提前格挡,格挡之余,穿过利剑,向他们的脖颈,心口击去。

风轻云力道很足,被打中的那些人纷纷捂着伤口倒下去,大声惨叫着。

至始至终,景嵘只是噙着云影竹,没有腾出半只手来帮风轻云一下。

景嵘看着风轻云的每一个动作招式,看在眼中,心中欣慰。

他就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失望。

越来越多的江湖人拔刀与风轻云对战,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渐渐地,将他们二人围在圈内。

风轻云到底是个女人,不必景嵘精力旺盛,一轮对决下来,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努力调息才勉强没有大口呼吸。

而那些江湖人,成合围之势。

景嵘没有说话,他动了动剑锋,云影竹的脖子出了一道血痕。

所有江湖客都停下了,不敢再前一步。

云影竹不敢说话,甚至连动都不敢动,昔日高高在上,傲慢无礼得云家少主,此时狼狈不已。

“景家的,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话的人是火云堂堂主李远天,他是云影竹的挚友兼下属,见云影竹被禽,他自然怒不可遏。

景嵘调了调剑锋的角度,对李远天的话充耳不闻。

一刻钟,气氛紧张到极点。江湖人不敢再动一步,听雨间内只有沉沉的呼吸,以及杀气。

“堂主,外面……外面来了很多带到的官兵。”有人在李远天的耳边说了一声。

李远天顿住了,狠狠地看了那人一眼。

“有多少人?”

“大概……大概……一千人。”

李远天忽然骇然。

白鹿郡守军也就只有三千,而现下……怕是何柏川早就猜到出自己回来参加云影竹的生辰宴吧,刻意算计让自己死在这里吧?

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明明隐藏了身份。

李远天再想。这景家人今日来劫持云影竹,而官府也来,估计这景家人和官府有联系。是这景家人要自己的命?

那这景家人……到底是谁?李远天脑中突然想到一个人,心下一冷,看来,自己今日是凶多吉少了吧。

“王爷。”

一声王爷,李远天仿若落入寒潭。他虽是火云堂的堂主,但也只和商贾之人和江湖人打过交道,向景嵘这样的军王,他从来不敢招惹。

李远天手微微颤抖,可他故作镇定,若是自己胆怯,那么就必输无疑。

来的人正是顾源承。他穿了黑色劲装,干练,冷漠,他走进来,带了春夜的寒气,腰间的那把带了鞘的佩剑,和他一样,泛着冷色。他身后,跟着二十个配了长剑,披了铠甲的士兵。

“源承,云府那边都处理好了?”景嵘淡淡地问道。

“已着五百人包围。”

“可有反抗?”

“有。”顾源承冷声道:“已将反抗的府中雇佣兵三百人全部斩杀。”

云影竹双腿软了下来。

景嵘将剑放回萧管,咔嚓一声,震动人心。

风轻云勾了勾嘴角,果然,她的丈夫是个全才。看着这阵势,她也知道了景嵘的谋划了。

景嵘未雨绸缪,故意提前了时日来白鹿郡,估计在早先他对云家颇有了解,算准了云影竹生辰宴请朋友时会宴请火云堂堂主,在生辰宴时调动白鹿郡守军,先包围醉云楼是为了抓住火云堂堂主,让云家没有后路,后包围云家,这就算是要查抄府邸了。

景嵘转身,看着一旁的李远天。他目光睥睨,似乎在看蝼蚁,睥睨中有带了轻蔑,景嵘从来看不上李远天,仅是因为他的作风。

“同为江湖人,你会为了那几个钱和云家狼狈为奸。”景嵘讽刺的:“官府查抄云家,你就以百姓性命威胁官府,以至于官府对你们束手无策,只好放任自流。你……当真是人才。”

景嵘冷冷一笑:“你可知,你每次帮着云家做那些勾当,灾后要死多少人。你没做一事,要背负多少人命?”

墨魂抵在李远天的肩头。李远天颤颤巍巍地跪下,他肩头的重量堪比千斤。他是习过武的,可在景嵘强大的内力下,他只来得及臣服,连半点反抗都没有。

李远天满头大汗,被景嵘的内力压得透不过气,他大口喘息,本想反击,可自己怕是连命都不保。

“嘉寿七年夏,火云堂血洗桃花村。”

“嘉寿七年九月,火云堂堂主杀了白鹿郡陈家三小姐,只因陈三小姐不从你纳其为妾的命令。”

“嘉寿八年秋,火云堂堂主命人劫了监狱的大盗,然后与大盗合谋劫走了江南运往京城的百万税银。”

“嘉寿九年十一月,火云堂联合云家灭门江南赵家。”

“……”

“嘉寿十二年春,火云堂联合云家,于水灾时收购粮食和药材,然后高价卖出,间接导致百姓因饥饿,病痛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