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开处凤凰落
方雅如也是不依不饶,使劲挣脱着侍颜,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枉我平时护着你,你竟然害死了我娘,你这个老货,我非杀了你不可。”
侍颜扭头看着陆夕瑶,求救着“姑娘,紫英姐姐,快来帮我啊,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紫英忙走上前来,一个横劈落在方雅如的后脖颈上,方雅如就昏了过去。侍颜赶忙松了一口气,道“哎呀呀,这力气简直是个女汉魃了,我的手都快要废了。”
紫英听了,笑道“难得啊,竟然不是你在打架!”侍颜抱着方雅如也是没力气闹了,气喘吁吁的说“你瞅我这样,还取笑,真没良心。”
陆夕瑶看着满屋子的人,冷声道“谁来说说怎么回事?”
婆子们互相看看,也不见走出一人,陆夕瑶怒道“若是不说,那你们今天就回官家吧。”
这群婆子一听这话,又着慌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的陆夕瑶更是头大了,忙喊着“都停下来!”缓了一会儿,陆夕瑶就指着最中间的那个婆子说“来,你说。”
那婆子走上一步,为难的道“王妃,昨晚幽兮院闹鬼了。”
陆夕瑶瞟了她一眼,冷声道“这我知道,你只管说她们为什么打架。”话音才落,那群婆子身后的人就又喊了起来“艾娘,求你快走吧,快上路吧,求你了,别来找我了,别来了。”
陆夕瑶听着,便走了过去,,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官婆子正咬着自己的血淋淋的指甲,看到她来,赶忙扑了过来,众人赶紧将她推开,只听她喊着“王妃,救我,救我啊!”
陆夕瑶看着她,沉了沉心神,对其他人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赵塞了她的嘴。”然后又看向之前回话的婆子道“你赶紧说。”
那婆子只得说了“昨晚她不是昏了吗,今早清醒后就疯魔了,喊着艾娘什么的,正巧就被方丫头听了,就冲进来要打死她。”
陆夕瑶看着她,问道“这艾娘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你最好说详细了,再这么模棱两可,我也不把你送官了,直接扔到后山去。”
那婆子听了这话,吓得一哆嗦,忙道“我们这些婆子以前都是方家的家生奴才,后来主人家被抄了,我们就跟着二小姐被官家赏到了恪王府。至于艾娘便是二小姐的娘亲,也是我们那时候的新主母,床上胡言乱语的便是她的陪嫁丫鬟了。王妃,还有其他的事,我这个做奴才的也不清楚啊。只知道九年前,我家夫人进了趟皇宫,说是给刚生下九皇子的卉妃娘娘送香包,谁知人没回来,家还给抄了。”
陆夕瑶听到卉妃两字,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于是命令道“管好你们的嘴,若是让我听到一点风言风语,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众婆子忙跪下道“紧遵王妃吩咐。”
陆夕瑶又看向紫英道“把床上的婆子捆好了,先放到南院交给赵先来兄弟看管。”
侍颜抱着方雅如,问道“小姐,那她怎么办啊?”
陆夕瑶想了想,说“侍颜等她醒了,带她来见我。”
等到午膳过后,苍岚皓离开了,侍颜才带着方雅如过来了。
陆夕瑶看着沉默不语的方雅如,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你也要知道不是杀了她就能洗清冤屈的。”
方雅如听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王妃,我家出事的时候我才六岁,但我也知道我娘是个正直的人,断然不会做恶事。刚才那婆子说是我娘的陪嫁丫鬟,其实更是我娘的庶二姐,因为看上了我爹,所以才陪嫁了过来。我小时候她就喜欢挑拨我父母的关系,让我娘不好为人,后来我家被抄,大家初来恪王府,她还想办法逼死了我的婶娘,我以前也是信她的,没想到今日遭了一番鬼神,反倒让她说了实话。”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我可怜我娘,更可怜带大我的婶娘。我若是当初相信婶娘的话,就好了。”说完捂着脸大哭起来。
陆夕瑶也不知该怎么哄她,只得让侍颜递给她一块帕子,只听方雅如泣不成声的说“有些人说话难听却是真的关心你,不会害你。有些人天天笑眯眯的,看着跟谁都聊得来,其实不过是在挑拨离间,只可惜苍天在上到底是漏了马脚。”
听完,陆夕瑶也是感叹道“是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紫英问道“姑娘,那婆子你打算怎么办?”
陆夕瑶正想着,就听方雅如求道“王妃,你把她交给我,我要带她去击登闻鼓,还我方家清白啊。”
紫英忙拉开她,道“你到底是被关傻了,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先不说那登闻鼓有多少麻烦,就是这婆子的品性,也难保她不会反咬一口。到时候圣皇面前,你家还不得被灭了九族啊!”
方雅如听了,先是不说话,后看向陆夕瑶求道“求王妃做主啊。”
陆夕瑶长叹一声,无奈的说“我不过是败国和亲的公主,那里能说的话呢?能保你一时的平安就已经是极限了。”
方雅如跌坐在地上,哭道“王妃,不管你信不信我家都是被冤的啊!”
侍颜将她扶起来,为难的说“就算我家姑娘信你,也帮不了你啊。
方雅如哭红的眼睛盯着陆夕瑶道“王妃我知道你的难处,也不求您能为我家申冤,只求能让我从那毒妇口中得点当年的真相。”
陆夕瑶想了想,道“雅如,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试,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之后无论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能再惦记这件事了,更不能私自伤人性命。”
方雅如又一次跪了下去,右手指天发誓“我方雅如立誓,若是王妃能帮我得知真相,我便一心一意侍奉王妃,死生不悔!如违此誓,便叫我不得好死。”
陆夕瑶将她扶起来,又安慰了一番,等她终于平静了,才让紫英吩咐赵先来将那婆子关到幽兮院去。
到了太阳落山后,陆夕瑶将方雅如的头发弄乱,又给她穿了大红衣衫,披了白布,方带着她和侍颜紫英,来到了幽兮院。
侍颜用钥匙将关着那婆子的房门打开后,陆夕瑶便和她们一起学起了鬼叫。果然房内的婆子中招,大吼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