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开处凤凰落
那婆子叫喊的内容和白日里没有差别,接着方雅如就走了进去,幽幽的道“我死的好惨啊,菊娘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房外陆夕瑶等人听到连连大叫的声音后,又加大鬼声,只听方雅如恶狠狠的道“说,是不是你害的我,是不是!”
菊娘大概是没力气叫了,哆哆嗦嗦的缩在床角,一股屎尿的臭味从她的身下涌出,可方雅如毫不介意,依旧往前靠近着“菊娘,你说到底是不是你害的我!”
菊娘全身颤抖着,终于开口说话了“艾娘,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方雅如听了她的话,冷笑着又往前走了一步“二姐啊,我死的冤啊。”
菊娘惊慌的道“不是我,好妹妹不是我,真不是我啊!”
方雅如继续逼近,吼道“那是谁,你告诉我,告诉我。”
菊娘哭道“是,是个,从宫里,来,来的嬷嬷,她给我,给了我一包,亮银的水珠,跟我说,让我把它们放到九皇子的香包里,宫里的,宫里的娘娘,就,就会,把我,把我扶正,艾娘啊,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方雅如听了,后退了两步,怒道“王菊真的是你!你这个毒妇,我非杀了你不可。”
陆夕瑶听了,忙让紫英,侍颜冲了进去,拉开了方雅如。她用手帕捂着鼻子,走到方雅如面前道“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就得遵守誓言,不能伤人了,懂吗!”
方雅如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跪在地上,痛哭着“我懂!”
侍颜捂着鼻子,说“姑娘,咱们快离开这吧,臭死了。”
陆夕瑶点点头,由紫英架着方雅如,四人就这么离开了幽兮院,独留下菊娘一人,在角落里哆哆嗦嗦。
常青院中方雅如的房间内,侍颜好奇的问道“那亮银色的水珠是什么啊?”
陆夕瑶回道“应该是水银吧,它能让尸身不腐,也能让人一命呜呼。”
方雅如哭道“我婶娘早就告诉我,她不是个好东西。我竟然因为她是我娘的姐姐就不信我婶娘。”
其他人听了也都很难受,陆夕瑶更是感慨道“姐姐,妹妹又能如何呢?古往今来,那个帝王不是踩着亲人的尸体登基的。”
紫英忙道“姑娘,这话不能乱说的。”
陆夕瑶扭头看着紫英,惨然一笑道“我只是想起林姐姐的话了。”
紫英沉默了片刻,说“好姑娘,王爷快回来了。快让侍颜送你回屋吧。”
陆夕瑶只得强打起精神离开了。
等到了第二日,那在幽兮院的菊娘却不见了,只留下了地上的一滩屎尿。
陆夕瑶知道后,便派人进了后山,可却一无所获。
天越来越冷了,到了烧炭火的时候,很多孱弱的人,尤其是老人更是受不住了。
这不就在十一月中旬,圣都里就仙逝了一位老王爷。陆夕瑶得到消息后,忙备好了哀礼,让苍岚皓前去吊唁,可结果却是他不愿意去吊唁,还说这些也是后院的事,让陆夕瑶随便派个人去就行。
陆夕瑶试着劝了两回,也没有结果。她只能顺了苍岚皓,让赵先来代替他去送哀礼,可不知为什么,那些哀礼竟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再后来又仙逝了一位前朝重臣,陆夕瑶再次备好了哀礼,对着苍岚皓求了又求,可人家就是不为所动,反倒劝她少操些心。
等到十二月初时,又有一位老王妃薨世了,陆夕瑶便决定亲自去吊唁一番。可看着门前来往的男人们,她又打了退堂鼓,心里对苍岚皓也是无可奈何。
陆夕瑶没法只得回了,不过也生了不小的气,便跟侍颜紫英抱怨“当初看他说不管后院事,心里还挺高兴的,没想到他竟什么也不管,简直可恶!”。
到了腊八这日,喝过腊八粥后,陆夕瑶呆在房间里,觉得生活真是无聊,就和紫英侍颜说起了笑话。她自己说了一个,从前有个怕娘子的官人,想着在他娘子生日那天,哄她高兴,就买了一只鹦鹉,天天教它说:吉祥如意。可这鹦鹉就是学不会。正巧他娘子陪嫁的丫头如意来了,看到官人在那里一个劲的说着吉祥如意,就打趣道“这鹦鹉还不如炖了来的痛快”,那官人本就与这丫头有私情,此刻见了,忙抱上去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啊。”两人便又甜蜜了片刻。到了他娘子生日,那鹦鹉已经会了吉祥如意,官人便放心的献宝了。宴会上,大家逗着鹦鹉说话,说的却是“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真是吉祥加如意,如意~波~”
紫英听了笑道“那岂不是要打起来了。”
陆夕瑶弹了她额头一下说“非也,非也,那如意听了,忙笑:夫人你看官人可是真爱你啊,三人就这么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侍颜听了,说道“姑娘到底是嫁人了,竟能讲出这种笑话来。”
陆夕瑶看着她,打趣道“难道侍颜还有更好的。”
侍颜笑道“这是自然,不过我要等紫英姐姐讲完。”
紫英清了清嗓子,说“我这个故事啊,不长。说的是一个疯婆子,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只有一间搭在村头的茅草屋,后来那茅草屋被几个孩子推塌了,那疯妇人不去追孩子,反而在倒了茅草屋前,呼天抢地说:哎呦呦,怎么这么大的风哦!。”
陆夕瑶笑道“我看这个故事不像是笑话,倒像是在告诫人们,看事情不能只看表象,否则就是做了那个疯婆子了。”
紫英盯着陆夕瑶,笑道“姑娘,竟也能听懂了!”
陆夕瑶推了她一下,又看向侍颜说“你的笑话呢,快说来听听。不过丑话先说头里,要是不好笑,我就罚你。”
侍颜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道“我讲的这个笑话啊,就在府中。从前有个姑娘还没嫁人时,就学起了管家,可是啊,这上面的人太多了,压的她,天天生气。等到了乞巧节这天,别的姑娘都许愿要的如意郎君,这个姑娘却许愿要个两不管,月老见她诚心,没过多久啊,就圆了她的愿了。”
陆夕瑶听完后,就红了脸,追着侍颜骂道“好你个小蹄子,竟然连我都敢编排了。”
紫英被侍颜拉扯着挡在中间,故作不解的问“什么是两不管啊。”
侍颜遂站直了身板,两手摊开来,笑着说“就是这也不管那也不管,也可以叫不管先生。”
陆夕瑶被紫英挡着,也够不到失言,只得道“你真是胆儿肥了,竟敢编排王爷。”
侍颜遂笑道“好姑娘别诨说,我可没编排王爷,毕竟咱们王爷还真有一管呢。”
紫英便回头问道“管啥啊?”
侍颜又清了清嗓子,喊道“他得管我们姑娘睡觉啊。”
陆夕瑶听了,脸更加滚烫了,指着她们两人,道“好啊,你们,竟敢这般取笑我。”三人遂玩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