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又逢节

不是一楼大堂的奢靡艳俗风格，也不是她初见的鬼气阴森，二楼窗明几净，镂空雕花玉屏后，陌染妖冶精致的脸庞在柔光下温和无害，美的窒息。

可不是，第一次见着还晕倒了。

年岁不客气地坐在他面前，把纱帽摘下放到一旁，桌几上秀色可餐的桃花糕，勾起了她的馋虫，陌染心领神会把那盘糕点推过去，年岁“嘿嘿”两声把它揽过来，嘟囔道：“反正你们鬼也尝不出什么味道。”

陌染宠溺地微微一笑，极具冲击力，寻夏站在一旁，脑子百转千回，手指搭着绞在一起，一直望着他们两个瞟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着实是累。

吃饱喝足后，陌染还是一副淡笑盈盈的模样，似有所指问：“你来不会就是蹭我的桃花糕吧。”

年岁和着一口茶细细咽下，笑着反问：“你大老远来玄武国，不会就是来视察这小小的风雅阁生意如何吧？”

陌染偏头直直看着她，眼中意味更浓郁了几分，还有她早就发现却一直忽略的不明情愫，认真到她都能看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年岁笑意逐渐淡去。

“没什么，就是来见见故人而已，还有，很感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

“以身相许如何？”见年岁脸色蓦然沉了几分，陌染嗤笑一声，又道：“逗你的，你要真感谢我就让时暮以后别插手鬼界的事。”

在年岁接话之前，陌染道：“送你的新婚礼物。”

暗处走出来一个灰暗的暗红色锦袍，瘦高的身影，惨白的脸上尽是无错，看到年岁时更是表情复杂，低着头紧咬下唇，寻夏瞠目结舌差点站不稳，年岁从座椅上一把站起来，死死盯着他，良久语气压制得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

“楚离。”

——

风雅阁外，年岁走的潇洒，只留下黑纱红袍翻飞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陌染倚窗而立，久久没有收回眼神，在大头眼中，此时此刻的落寞孤寂是他在陌染身上从未见过。

他记忆中的陌染是什么样的，戏游人间鬼界，桀骜不驯，肆意狂妄，断情断欲上千年，终究还是逃不过，动了心，尝了求而不得的苦。

年岁很快回到了朝拾宫，果不其然某人早就收到了消息一脸幽怨看着她，年岁过去蹭了他两口很快就没了半分脾气，遣退了所有人，年岁素手一挥，九婴不情不愿从时暮送她的岁暮戒里出来，还拖了一个一脸惊恐的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