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又逢节
时暮对凌伽只是一句话轻飘飘带过,后来是司尘提供了更多关于他的信息,年岁才对这个人有了大概的了解。
时家家仆之子,天资聪颖,非凡过人,只可惜这个身份远远不足以支撑他的野心,不甘于屈居人下,一心想要往上爬,把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成为朝拾宫少主的时暮当做假想敌,若不是念及他的父亲劳苦功高,况且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否则他是决计不能留在朝拾宫的。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凌伽剑走偏锋,偷习邪门旁道禁忌之术,趁时暮受伤之际偷袭而后桃之夭夭。
此次把主意打在年岁身上,也是知道她是时暮唯一的软肋,只可惜,棋差一招。
时暮眸光冷冽,下意识攥住年岁的手,他千不该万不该伤到她。一个跳梁小丑,怎容得今日放肆。
年岁历尽千帆,说不得放下,却也不是一定要将这些事情郁积在心里的人,尤其是知道转世后的父亲一切安好。更何况,缘由也不在时暮身上,无需去伤害一个一心一意爱自己的人。
但是,凌伽此人,必定留不得。
傍晚,寻夏斟酌再三,决定还是提一下这件事。
彼时年岁知道此事,沉默良久,盯着桌几上的清茶从烟雾袅袅几缕到最后凉的再无生息,单手撑在捏了捏太阳穴,疲惫地示意寻夏退下,一个人坐到腿脚发麻也没有惊觉,脑海里一幀幀都是那个身着鹅黄衣裙,温婉细雨,一笑一颦皆是岁月静好的女子,在古境里为她说话,偷偷朝她俏皮眨眼的女子,却已一种决绝至极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自焚。
她还是经历了多伤心的事?她的心心宠爱妹妹的兄长从战场回到皇宫,连她的尸首都没有的时候该有多绝望。
虽无深交,仍觉可惜。
“秦轩如今何处?”
“……青龙太子下落不明。”
已近黄昏,时暮进来的时候年岁仍旧神情落寞,直到他走到她面前才发现,时暮安抚性摸摸她的头,对于秦家兄妹了解不多,无从下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过两天就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了,新娘子怎的如此不高兴。”
年岁叹了叹气,回道:“可不是,现在想想本小姐芳华正盛,如此早成亲倒是有些后悔了,诶。”
时暮当下黑了脸,又不舍得下重手只得蹂躏她的秀发,闷声闷气又醋意至极问:“怎么?见了陌染之后你就后悔了?”
年岁浮夸表演:“可不是,陌染这张脸可不是白长的……啊……时暮你干嘛?!”
时暮不做理会,他一心一意安慰她,她反倒给他添堵,便抱着她直往内室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