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又逢节

想起那个高深莫测的男人,还有他身边那个探不明真正实力的护卫,褚一抖了抖,干脆利落抱拳道:“师姐,保重!”说完脚底生风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小样!

褚一前脚刚走,老管家后脚就过来,请她去一趟书房。

大概是她爹也觉得迷。

书房。

年骞看着书案前的年岁,斟酌了一下,才道:“阿岁是和国师有过交情吗?”

果然。

年岁面不改色道:“大概是先前围猎有帮过他吧。”

年骞觉得这话听着怎么就有点假,国师可不参加这种赛事,更何况国师怎会有需要年岁帮助的地方:“罢了,也好。国师通晓经纶,斗南一人,你若能得他教导几番必也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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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凉风飒飒,年岁很喜欢吹晚风,在天机甲时她便经常在庭院秋千享受微凉的风带着院子的花香扑了个满怀。桃华园种了好多桃花,即便记忆已经模糊,但午夜梦回时她总能忆起那个温柔如画的女子抱着小小的她看花开花落,日出日落,等待那个为她种了满园桃花远征沙场的男人。

但后来她也没能等到他便撒手人寰,小时候很多场景都已经模糊了,但清晰记得当时仅有三岁的她被奶娘抱在怀里,接到噩耗盔甲未卸的父亲痛不欲生半跪在母亲灵堂前,顶天立地的将军无声痛哭,大概是比战场上受过的伤还痛千万倍,望之悲戚。抱着她时小心得仿佛她是唯一的救赎,唯一的灵魂寄托。

护国大将军一生只得一妻,仅有一女,无妾无庶。

年岁也很喜欢桃花,大概是因为她母亲,从小对桃花就有一种莫名的情怀和喜爱。她托腮倚窗,看着外头桃花被风吹落,铺满一地粉红旖旎,仿佛随时会走出一个美人,令人怦然心动。

慕拾就是这样的一个美人,从凉色繁花走出,迷了她的眼。

直到慕拾走至木窗,走到她的面前,看她瞪着眼,像铜铃一般,一贯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一丝丝看不清意味的变化。待到桃花香混入慕拾独有的清冽气息,年岁才如临大敌一骨碌往后退了一步,还撞上了旁边的梳妆台。脑子一空白,手疾眼快“啪”的一声把窗关上了。

“……”

墙头上本来冷冷抱剑傲立的司尘差点一个趔趄,透过隐约的花枝,看着被拒之窗外的宫主背影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