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又逢节

慕拾断断续续从昏沉醒来好几次,醒来之后便是悄无声息去到年岁的空间察看一番有没有什么异动,其实……这个完全可以用幻映水晶看到,但还是想要亲自见一见她是否一切安好。

司尘心情有些惆怅和无力,主子昏睡时间越来越久,距离离开古境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即便不愿年岁以身涉险,也可以先退出古战场,到了时间再回来接应年岁也不迟,但主子仍然一意孤行,背后做了那么多事却又死鸭子嘴硬一句话都不说,你这般含蓄人家姑娘也不明白,司尘倒是很怀念以前那个无欲无情杀伐果断的宫主,也很怀念以前那个跟着主子征战天下随心所欲的自己了嘤嘤嘤,现在觉得自己真的越发像个老妈子一样操碎了心。

就在司尘脑子里天人交战,四十五度望天独自忧伤感慨世事无常人世易变的时候,身旁忽然一道亮光出现,一道纤细人影从光芒里走出来。

司尘被吓的一个趔趄,呛了一下口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年……年小姐……你怎……怎么找到这来了?!!!”

年岁沉默不言没有看他,视线略过他直直望向后面躺在冰床上安详睡着的男人,微垂的眼帘下眸里深处一汪深黑不见底的幽暗,暗藏千万思绪,淡漠冰冷,明明还是同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

司尘心里一个愣噔,多了些审视和探究,一时竟也无言。

“他怎么了?”淡薄的话语,听不出一丝情绪。

司尘一直知道年岁天赋极强,也很聪明,否则当年那些人就不会着急着忙想要除掉她,却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她心思竟缜密细致到如此地步,仅仅是宫主一时的不适流露和一次次空间瞬移留下的微妙的蛛丝马迹也能寻迹来到这里。

司尘拧了拧眉,思索片刻,瞄瞄冰床上苍白俊美得有些病态的脸,再看看年岁面无表情直直盯着他,咬了咬后槽牙,死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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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觉得自己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她每天清晨傍晚都会独自坐在岩石上看潮起潮落,偷偷看了看四下没人之时会小心翼翼脱了鞋袜,白皙小巧的脚尖掂掂冰凉的海面,过了小会慢慢把脚伸进去浸润在海水里,像得了什么从未见过的好玩意儿用脚踩顺滑如同丝绸的水面,溅到裙摆也浑然不觉,撑着手感受到闻着咸咸湿湿却依旧很清新的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