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又逢节

秦臻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受了伤很狼狈,像个刺猬一样触碰不得,眼神都是暴戾和冷冽。重遇后除了刚开始见到的一晃而过的郁气,后来更多时候是带着弧度的浅笑,还有她看不懂的复杂,没有表情的时候也会让人感觉是柔和的。

而现在,就像心底所有黑暗和反面情绪被激发了,这样的凌一让秦臻害怕,却也心疼。

因为他看起来很难受,像是在痛苦地压抑着什么,一只手青筋暴起,指节分明按在额头,紧紧闭着眼睛。

不……不可以……不可以伤害到她……

凌一头痛欲裂,胸腔一团团黑雾流窜,许多复杂声音交织着极具诱惑性地怂恿他,引导他去毁掉世界上的美好。

可是他世界里的美好,只有她。

虽然很细微压抑,但此刻屋内气氛死寂沉闷,秦臻听到了……来着床边的若有若无被极力压制的哽咽。

光影从身后打入,被按低挡住的脸只有一侧的阴影,他全身被蓦然的悲怆笼罩,像困斗的幼兽遍体鳞伤独自舔抵伤口。

秦臻鬼使神差般伸出左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凌一千辛万苦建立的理智在这一刻轰然崩溃,反手把秦臻的手紧紧抓住,欺身而上,毫无章节的吻了下去,秦臻柔嫩的唇好几次被他的牙齿磕到,蹭了一些伤口,异常红艳,但是她没有推开他,紧咬着的唇瓣几欲滴血,闭着的睫毛像把扇子扑扑扫在他柔软的心室,看得凌一眼眸越发的猩红和躁欲,粗励带茧的指腹从她柔软的脖子一路往下,落下一室旖旎。

男人温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喃喃道:“秦臻……秦臻……秦臻……谢谢你……”

“我爱你……”

阿萝啧啧了两声,为了保住自己的鸟命,只看了个开头愣是忍住缩了回去没往那边看,表情极其“扭曲”。后来实在受不了扑哧扑哧飞了出去,站在屋檐上四十五度惆怅望天,诶,作为一只灵鸟它太不容易了。

……?咯?咯咯?这不是“凶女人”吗?她站在那干嘛,难道不知道偷听小两口恩爱是要天打雷劈的吗?!

咯咯咯,阿萝刚要下去给她说说,谁知一直像个雕塑站在那里的冷之丹一语不发,冷沉着一张脸转身离开了。

阿萝瘪了瘪嘴,不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好心情地哼了哼小曲儿,眺望远方的碧海蓝天,绿豆般小的眼里几将溢满出来的笑意。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