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又逢节

感觉到时暮不想提及那个亲信之人,年岁自然而然转移了话题。

“所以,那你什么时候融合最后一魄?”

风微凉,泛起片片涟漪,秋海棠摇曳生姿,远处的璧人仿佛在喃喃低语,惹得灵植都轻轻曳动想探得一二。

“本是该早些的,但还是想着得先让你盖上朝拾宫女主人的印章,逃脱不得才能安心。”

刚出古境那会儿,时暮就应该马上闭关,想起年岁是个不省心的主,还有明显心怀不轨的颜笙平和不知何时会出现的那只老鬼,就要去给她耳提面命一番,就撞见好一出眉目传情,眉心不安分地突突直跳。

自个儿生闷气好一阵,终是忍不住在夜色极美,波光极潋滟的画舫上,失态地把醉的面色醺红妩媚不自知的女人按着狠狠亲了好几回才罢休,又患得患失般地把她领回朝拾宫。

不够的,他会让全天下都知道。

来日方长。

“等我。”

“好。”

一个月后

红衣女子独自一人站在冷风簌簌满目苍痍的崖顶上,伤痕累累的身躯堪堪撑住,风无情扬起的墨发扑打在凄美冷笑的脸庞,怜悯好笑地底下一片黑压压穿着各色宗服满嘴“仁义道德”“杀人偿命”好话的人,莫过于那些野性的豺狼虎豹。

“楚离和你不过闹了些不愉快,你这妖女竟也恶毒取了他的性命!今日便要你偿命!”万剑宗为首那名弟子痛心疾首眼里淬了一阵狠要她万劫不复。

“年骞可是生了个好女儿!”

年岁寒冰如利剑般的目光直直穿过人群剖向那名对年府出言不逊的男子,明明她才是处于弱势即将被消灭的那方,自己却生生从脚底生出一股冷汗,不安的环顾了一周,终于硬气了些,不屑地嘲讽。

“呵,年府如今落得背信弃义罔顾君臣的罪名,弃了年家百年精忠报国好名声,可不是拜了年大小姐的福。”

“如今年骞尸首无存……”

“你闭嘴――”

惊变突生,正滔滔不绝义愤填膺恨不得要把年府所有罪名数落一遍的男子,被一只虚无中幻化而来黑鳞残冽的九首妖兽电闪雷鸣间就咽下了半截身子,喷薄而出的鲜血血淋淋溅到身旁呆愣惊恐的人,濡湿腥丑的液体模糊视线,被刺激到猛然惊醒来不及尖叫就又丢了性命。

反应过来的人群极速把九婴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收起了对待年岁不屑一顾志在必得的表情,凝重地看着中间那个不知何处而来凶悍至此的兽物,隐藏在他们之间却无人知晓,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