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又逢节

“啪嗒――”

无声无息鬼魅般的气流从天南地北涌动而来缓缓周旋在年岁身旁,如同虔诚的信徒小心翼翼攀附在她周围,流经他人之时又如化作了刀刃割削得皮肤生疼刺骨,手中的寒冥扇散发幽艳诡异的光,映着年岁嘴角微勾的弧度妖冶的令人心慌。

“是怨气!果然是妖女,此等怨邪也能被驱使”

执扇的纤纤素手白皙的过分,擦红的伤痕鲜艳夺目得格格不入,轻轻一挥,方才还细水长流随风而动的邪气铺天盖地汹涌而去,又化作一团团妖气逐个击破。

各宗门子弟纷纷使出看家本领,但气终究是气,无形无灵,不死不伤,反倒是自己被这些妖气扰的心神不宁,越发力不从心。

大意了。

方才还保留着的宗门纷纷拿出紧急信号弹,玄云宗的为首弟子惊疑不定,踌躇不已,此一出,那年家大小姐是非死不可,那被禁足的大师兄……

颜笙平被玄云宗宗主和朱雀国陛下联合压制软禁在烟雨台时,他似乎是第一次从那个温润傲世的男子看到了悲愤和痛苦,挣扎的手掌青筋暴起,拳头死死摁在地上碾磨的过于用力有些血肉模糊,流露出的悲伤和无奈要把他溺毙其中,他其实有些不能理解大师兄对年岁的情感源于何处。

把手中的信号符再次放入怀中。

最起码,他不能成为刺向年岁的无数利刃中的其中一把。

这片大陆平静太久了,数百年足以让那些在围剿朝拾宫那场大战的重创的大宗宗主和坐镇长老们休养生息,一个时暮便像一块毒瘤拔之不去,日间生脓扎在他们心上,就怕什么时候他回过神来心血来潮搅个天翻地覆,怕是力不从心。外界传闻流传太久了,所有人都相信,那个十恶不赦的时暮是走火入魔了。

但那些跟他交过手的的人回忆起来的画面历历在目,腥风血雨里的少年矜贵干净,运筹帷幄,便让他们一败涂地,所以即便不愿承认,潜意识却觉得,一个家仆之子又区区真正能倾覆得了他。

如今一个年岁,手握不知名高级灵器和一个暴戾凶残的妖兽,再次让他们出山。

被迷惑扰乱到神志不清堪堪被一阵阵压制到胸腔胀闷几欲倒地的弟子们痛苦焦灼地紧捂着头,无力的把手中武器挥挡邪气攻击入侵,清心咒的维持濒临崩溃边缘。